唐卿胃疼這個病，江不渡是知道的，工作忙起來的時候經常忘記吃飯，因為飲食不規律，患上了淺表胃炎。

唐卿沒回答他的問題，吃了兩個蝦餃之后，胃里沒那麼空了，舒服不。

低頭吃飯的時候，江不渡才發現這幾個月瘦得厲害，下都尖了，看起來有些相。

是因為流產的緣故吧？

想到這里，江不渡的心臟一，臉上的表也越來越復雜，他了，“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我好多了。”唐卿拒絕了，“還是聊白小姐的代言吧，我們很想和合作，希你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從中作梗。”

江不渡：“如果我不答應呢？”

唐卿：“顧總也是你朋友。”

如果他不答應，那就只能麻煩顧中舟親自來跟他談了，總之不會因為這件事就答應他什麼過分的條件。

江不渡自然也聽出了唐卿的弦外之音，他嘲弄地笑了笑，“你現在說話真氣。”

唐卿不置可否。

江不渡：“這事兒你能找顧中舟解決，你男朋友的事兒，你也要找他？”

聽到后半句話，唐卿那張一直面無表的臉上終于有了緒，停下作看著他，目銳利，帶著濃烈的警惕和防備，還有清晰可見的不耐煩。

“你只會用這一招麼？”這一聲質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憤怒。

江不渡一直都想看到緒失控，如今真的看到了，卻沒有如愿以償的覺，因為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的——在知道他設計懷孕之后，都沒有這樣憤怒地質問過一句。

眼下，為了施臣，這樣對他。

江不渡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因為男關系嫉妒誰，終究是世事難料。

嫉妒像水翻涌，一浪更比一浪高，他又想起了那天親眼看到唐卿和施臣進電梯的畫面，口的窒息愈演愈烈。

“你跟他睡過了。”他著氣，出了這句話。

這是個很冒犯的問題，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唐卿也不喜歡回答這種問題。

但這一次，沒有逃避。

“哦，是。”言簡意賅給了兩個字。

嘭。

江不渡抬起手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菜和餐都跟著震了起來，他手邊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碎了幾片。

唐卿看著對面的男人，從他眼梢看到淚珠的那一瞬間，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定睛一看，確實是淚，沒看錯。

這是第一次見江不渡的眼淚，說不驚訝是假的，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不懂他為什麼會這樣，因為聽見和施臣上過床，憤怒？應該沒那麼高的地位。

更何況，江不渡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你們才在一起多久？”江不渡的聲音嘶啞，“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唐卿，你他媽就那麼他！”

唐卿諷刺地笑了一聲，實在沒忍住：“從你里聽到這種話，可笑的。”

他竟然會覺得剛跟施臣確定關系就上床是有問題的，如果是一個私生活檢點、沒談過的人有這些顧慮，倒還解釋得通。

江不渡，呵呵。

“你就那麼他。”江不渡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你們是不是大學的時候就睡過了？”

唐卿蹙眉，目又冷了幾個度。

江不渡提到了大學，那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找人把施臣的資料查了個底朝天，連和施臣大學的時候走得近都查到了。

這也符合他的作風。

唐卿沒有過于憤怒，很快就換了個角度思考這個問題，然后對江不渡笑了一下：“謝謝你。”

這次到了江不渡皺眉，他顯然是被突兀的道謝弄得不知所措了。

唐卿則是在他疑的目下，緩緩繼續：“謝謝你讓我知道，施臣的過去無可挑剔。”

話落，便看到了江不渡的太狠狠跳了幾下。

太了解他的作風了，如果施臣真的有什麼“污點”，江不渡早就搬出來大肆嘲諷了，而他現在只能揪著大學時候的事兒問，就說明中間沒有聯系的這些年，施臣的一切都很正常。

唐卿剛才那句謝謝，倒是真心的。

大學的時候跟施臣對彼此都還算了解，可二十歲跟三十歲中間差了太多年，人都是會變的，現在經過社會的毒打之后，沒那麼容易相信誰了，就算跟施臣在一起，心多也是有些不確定的。

江不渡這一調查，反而可以放心跟施臣繼續談了。

而且唐卿也知道，這話出來之后，江不渡肯定會徹底被激怒，他那唯我獨尊的格，是不可能忍這種挑釁的。

唐卿不打算待了，也沒跟他打招呼，拎起包就要走。

剛起，對面的江不渡忽然一個步沖過來，一把扼住的手腕，將拽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江不渡使出了十的力氣，唐卿掙扎無果，最后就這麼被他在了沙發里。

他的重量全部了上來，唐卿被得不過氣，臉一陣紅一陣白。

“放開。”唐卿命令他。

江不渡無視的話，手指住的下，執著地問著那個問題：“你是不是大學就跟他睡了？”

“是。”唐卿破罐子破摔，直接給他相反的答案。

江不渡聽完之后，再次笑了起來。

他笑得跟詭異，肩膀抖，一滴眼淚就這麼打在了的臉上。

唐卿抬起手掉那滴淚，“現在能放開了麼。”

江不渡直接低頭吻住的，雙臂地箍住的腰，不給任何往后退的機會。

唐卿四肢掙扎了幾秒無果，當機立斷張咬了下去。

咬得干脆利落又用力，一口下去就嘗到了腥味。

然而，上的男人只是頓了一下，之后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吻得更用力，直接撬開的牙齒，強迫張著，再也沒給咬下一口的機會。

唐卿滿都是鐵銹味。

看著江不渡近乎瘋狂的模樣，反而冷靜了下來，沒有繼續掙扎、反抗，平靜地躺在沙發里，不給一回應。

江不渡覺到下的人沒了反應，作也漸漸停了下來。

他松開的，頂著紅腫的眼眶看著，下的傷痕清晰可見。

唐卿抬起手了一下。

江不渡扼住的手腕：“什麼，嫌我臟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