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男人重逢那一次，尤霧梨就看見了。

那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秦肆言，一直在擺弄著手中香煙。

卻始終未曾點燃。

聽到這話，秦肆言當即就想否認：“我沒有。”

他以前，確實是沒有煙癮的。

大概是五年前，他煙的頻率才逐漸提高。

后來才漸漸有了些煙癮，每當他心煩意的時候，總忍不住想來一煙。

（尤霧梨：我懷疑你在涵我。）

纖細手臂晃了晃指尖的香煙，人微微挑起嫵一笑：“那你要來一嗎？”

“不用。”男人的嗓音應道輕飄飄，語調散漫又輕松。

其實，他并非不想來一。

秦肆言只是刻意避免，在尤霧梨邊煙。

他不想讓這個人，聞有害的二手煙。

嘖，不像。

沒良心的人。

恨不得拿二手煙熏死他。

謀殺親夫，畏罪潛逃，然后連夜帶著兩個孩子奔走他鄉。

人輕輕瞄了眼，某太子爺憤憤不平俊臉，興致醞釀著勾起紅。

看不出來，這男人的怨氣還不小呢。

也不知道稍稍遮掩一下，喜怒都寫在臉上了。

只是把玩著掌心的打火機，秦肆言好似漫不經心問道：“你一會什麼安排。”

之前，聽說尤霧梨要去理個人。

想必口中理的人，說得便是他自己了。

那這事都理完了，接下來總得有時間了吧？

人嗓音無形中勾人心魄，淡淡呢喃著：“有些家事，得回去理一下。”出門前虞卿棠代過，下午要帶回一趟聞家老宅子。

好像是打算在聞家舉辦認親宴前，先帶見一見那位聞家老夫人。

聽說那聞老夫人的脾氣古怪，晴不定，年輕時氣更甚。

自打聞老夫人幾年前，生了一場重病之后，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兒子聞莫川，都不認得。

唯一記在腦海里得，恐怕只有刻進骨子里的聞老爺子。

這便是——阿爾茲海默癥。

———

聽到尤霧梨下午有其他安排，他到邊的話又了下去，“嗯，要是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略微沙啞的尾調，幽幽出輕漫來掩飾心中不快。

秦肆言自認為在這京都，沒有什麼大小難事，是他解決不了的。

理完了工作上的這件事，清冷人也不打算再多留：“嗯，那你先忙吧。”

想來秦肆言也很忙，不好過多占用，某人的工作時間。

知分寸，守進退。

這世界上應該沒幾個人，比尤霧梨更有分寸了。

（秦肆言：大可不必這麼有分寸。）

好歹這里是秦肆言的地盤，他緩緩站起軀，先一步走到辦公室門前：“我送你。”

男人的語氣飄忽不定，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人的模樣生得風萬種，雪白細腕上掛著奢侈品包，黑鞋跟踩在地毯上緩緩走向前。

停在門口時，用難以捉的眼神，細細打量了一番，那比自己不止高出半個頭的男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肆言，該不會是想悄咪咪拿吧？

還好……

是帶刺的仙人掌，從不怕人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