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喬染忙得中午飯都沒有回去吃。

中午喬染本想去私立醫院陪顧時夜吃飯，沒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

喬染忙完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了。

顧時夜怕喬染不去吃飯，直接讓陳漾把餐食送到了醫院。

一直到下午五點下班，喬染才將最后一天患者看完。

或許是因為熱搜的愿意，或許是其他原因，喬染徹底火出圈了。

原本一天就在醫院整理病歷，現在一天排得滿滿當當。

甚至近一周的手都排滿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喬染終于送走了最后一位患者。

喬染靠在椅背上，輕輕了酸脹的太，桌上的咖啡早已冷，一口未。

辦公桌上堆滿了病歷本和檢查報告，電腦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明天的手排班，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整整五臺手。

喬染看著手的排班表，眼前一黑又一黑。

手機屏幕亮起，是顧時夜的第三條消息。

【下班了嗎？】

陳漾在醫院門口等你。

【別讓我親自去抓人。】

喬染看著最后那句帶著威脅的話，忍不住彎了彎角。

喬染剛想回答，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

“喬副主任，急診科剛送來一個心梗病人，況危急，主任說請您過去會診。”

護士探頭進來，語氣急促。

“知道了，馬上去。”

喬染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頓，最終只回了一句。

【急診會診，晚點回去。】

發完消息，喬染迅速起，抓起聽診大步往外走。

走廊上，幾個還沒離開的患者家屬看到，立刻圍上來，“喬主任，能不能加個號，我父親從外地來的……”

“抱歉，急診有危重病人，我需要先過去會診。”

喬染腳步未停，聲音冷靜卻不容拒絕，“明天掛號按順序來。”

急診科里，監護儀的警報聲刺耳地響著。

喬染戴上手套，快速翻閱剛出來的心電圖和報告，眉頭越皺越。

“準備急診PCI經皮冠狀脈介治療），立刻通知導管室。”

喬染果斷下令，同時拿出手機，猶豫了一秒，還是撥通了顧時夜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被瞬間接起的。

“喬喬。”

顧時夜低沉的嗓音過聽筒傳來，背景音很安靜，顯然顧時夜一直在等喬染的電話。

“我這邊有個急診手，可能要很晚。”

喬染語速很快，但聲音里帶著歉意，“你別等我吃飯了，早點休息。”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病人況怎麼樣？”

顧時夜突然問。

喬染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急心梗，管堵塞超過90%，必須立刻手。”

“嗯。”

顧時夜的聲音很平靜，“去吧，注意。”

掛斷電話，喬染深吸一口氣，轉走向手區。

電話那頭的私立醫院病房里，顧時夜放下手機，對站在一旁的陳漾淡淡道，“去查一下，夫人今天到底接診了多病人。”

陳漾言又止，“顧總，太太……”

顧時夜抬眸，眼神冷峻，“我不希累垮。”

——

深夜十一點，手終于結束。

喬染拖著疲憊的走出手室，洗手時差點站著睡著。

喬染撐著洗手臺，冰涼的水流沖過指尖，才讓稍微清醒了一些。

推開更室的門，喬染愣住了。

顧時夜靠在墻邊，手里拎著一個保溫袋，著一休閑裝，外面套了件黑長風。

走廊的燈從顧時夜后照過來，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你，你怎麼來了？”

喬染瞪大眼睛，“你的傷。”

“來接你。”

顧時夜走近，指尖輕輕拂過眼下濃重的青黑，“一整天沒見到顧太太，想得。”

喬染鼻子一酸，差點沒忍住眼淚。

喬染低頭掩飾緒，卻被顧時夜住下抬起來。

“吃飯。”

顧時夜打開保溫袋，里面是還冒著熱氣的海鮮粥和幾樣小菜，“我讓廚師重新熱過。”

喬染接過勺子，突然發現顧時夜的手背上還有留置針的痕跡，顯然是自己拔了針跑出來的。

“顧時夜。”

喬染氣得想罵人，可一開口，聲音卻啞得不樣子，“你瘋了嗎？傷口染了怎麼辦？”

顧時夜低笑，手將喬染攬進懷里，完全不顧走廊上偶爾經過的醫護人員詫異的目。

“比起傷口染。”

顧時夜的在耳邊，聲音輕得只有能聽見，“我更怕我的顧太太累倒。”

喬染靠在他懷里，聞著他上淡淡的藥水味，終于放任自己閉上了酸的眼睛。

“好。”

喬染確實也很累了，吃了一點粥，便靠著顧時夜沉沉睡去。

喬染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只知道第二天醒了之后，顧時夜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

看到顧時夜，喬染猛地驚醒。

“你昨晚沒有回去？”

喬染瞪大眼睛，看著一黑襯，西裝得顧時夜坐在餐桌前。

“今天我就回醫院。

喬喬不用擔心。”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回醫院穿這麼正式干什麼？”

喬染看著顧時夜，平時在家顧時夜從來就不會穿這麼正式，更多的是想要穿休閑裝。

可現在……

“喬喬，我今天需要去一趟公司。

有一些急的事。

公司的事理完，我就回醫院打消炎針。”

喬染的指尖猛地攥了被角，綢面料在掌心皺一團。

晨過紗簾灑在顧時夜括的襯衫上，勾勒出顧時夜略顯清瘦的廓。

“顧時夜。”

喬染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從腳底竄上來，“你今天才手第三天，傷口還沒有拆線，你知道傷口開裂多危險嗎？”

喬染一臉不贊同的開口。

餐桌上的煎蛋冒著熱氣，顧時夜正在往吐司上抹藍莓醬，作優雅得仿佛在簽署千萬合同。

聽到喬染的話，顧時夜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映著炸的模樣。

“喬喬，東大會，我推不掉。

今天我必須去，不過我答應你，開完會，我立馬就回醫院打針。”

顧時夜放下餐刀，金屬與瓷盤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最晚四個小時。”

喬染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顧時夜面前，手就要解他襯衫紐扣，“讓我看看傷口。”

顧時夜擒住的手腕，突然使力將喬染拽到上。

喬染猝不及防跌進顧時夜懷里，鼻尖撞上顧時夜鎖骨淡淡的沉香木氣息。

“喬醫生這是要家暴？”

顧時夜低笑，腔震過單薄料傳來。

“嚴肅點。”

喬染耳尖發燙，卻固執地去扯他領，“你知道傷口二次裂開有多危險嗎？”

顧時夜突然悶哼一聲，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喬染瞬間僵住，所有作都停了下來。

“疼了是不是？”

喬染聲音發，指尖懸在顧時夜領口不敢再，“我就知道。”

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天旋地轉。

顧時夜將喬染在餐椅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喬染耳際，“騙你的。”

“你……”

喬染氣地捶他肩膀，卻在到顧時夜時下意識放輕力道，“顧時夜你稚不稚。”

顧時夜趁機捉住喬染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著襯衫能到有力的心跳，“真的只是去簽個字。”

說著從西裝口袋出一張折疊的紙，“醫囑都帶來了，陳漾會盯著我打針。”

喬染展開紙張，上面果然是主治醫生的字跡，【每日靜脈注頭孢曲松鈉，嚴久坐超過兩小時】

落款還畫了個笑臉，顯然是怕上岸擔心。

喬染抿著把醫囑折好塞回顧時夜口袋，突然到個。

掏出來一看，是支未拆封的棒棒糖。

“……”

顧時夜難得出窘迫的神，輕咳一聲，“怕你手時低糖。”

晨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溫。

喬染著糖，突然手環住顧時夜的脖子，把臉埋進顧時夜肩窩。

顧時夜上有淡淡的剃須水味道，混著醫院消毒水的氣息，莫名讓人安心。

“下午前必須回醫院。”

喬染悶悶地說，“我會找人盯著你。”

顧時夜吻了吻發頂，“遵命。”

窗外傳來汽車鳴笛聲，陳漾已經到了。

喬染看著顧時夜系好領帶，突然拽住他袖扣，“等等。”

“疼要說。”

“嗯。”

喬染指尖不經意劃過顧時夜脊梁，到瞬間的繃。

抬頭時，正對上顧時夜幽深的目。

“喬喬。”

顧時夜聲音沙啞，“你再下去，會議真要遲到了。”

喬染紅著臉拍了他一下，卻在顧時夜轉時突然拽住領帶迫使顧時夜低頭，飛快地在他上咬了一口，“這是違約懲罰。”

顧時夜眸驟深，扣住喬染后腦正要加深這個吻，門鈴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顧總，會議還有四十分鐘。”

陳漾的聲音過門板傳來。

喬染趁機掙，把他往門外推，“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