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知道自己沒得選了,拎著包跟他進了包廂,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唐卿公事公辦地說:“白小姐現在還沒有珠寶代言,和我們合作可以實現雙贏,除了固定的代言費用之外,我們還在合同里加了……”
“想吃什麼,先點菜吧。”江不渡將菜單推到了唐卿面前,打斷了談工作。
唐卿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單,再余瞥一眼江不渡,微微皺起了眉——他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唐卿跟他一起吃飯的次數不了,但每次都是江不渡點菜的,他從來不詢問的意思,更遑論把菜單給。
當然,唐卿的詫異并不是因為寵若驚了,只是有些沒底,不知道江不渡這次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刁難。
“等白小姐過來讓點吧。”唐卿思忖片刻,禮貌地拒絕了。
這句話不僅僅是拒絕了點餐,還間接地提醒了他,需要見的是白阮本人,也好試探一下,白阮今天到底還來不來得。
江不渡聽完的這句話,目盯著看了很久,“你為什麼總是在我面前跟我玩心眼兒?”
他的話聽上去緒是平靜的,但這可不是什麼好問題。
唐卿的心沉了沉,幾秒過后,說:“白小姐不來的話,我改天再約的時間。”
“那你應該知道,沒有我松口,你約不到。”江不渡這次毫不遮掩地威脅。
唐卿的臉變得有些難看,“那請問你想怎麼樣?”
江不渡看到唐卿平靜、毫無波瀾的反應,又想起了和施臣在一起的狀態。
在他面前,不僅是不會笑那麼簡單,是連憤怒都沒有——準確地說,是喜怒哀樂都沒有。
而他不了解,更不知道怎麼調的緒。
若是擱在從前,看到唐卿這樣子,江不渡已經開始發脾氣了,但今天,他愣是把怒火了下去,他調整好呼吸,指了指菜單,“點菜吧,邊吃邊聊。”
唐卿實在不懂江不渡的意思,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腦子出了點兒問題,不過點餐不是什麼難事兒,先照做了。
翻開菜單,唐卿下意識地想要去點江不渡喜歡的菜,但轉頭便取消了這個念頭,人的習慣很難改,之前那些年,遷就江不渡習慣了,因為他脾氣太差,為了避免起沖突,做飯或者點外賣都會選他喜歡吃的。
但實際況是,他們兩個人的口味不大一樣,出生在南方,比較喜歡吃酸辣、酸甜口,而江不渡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他吃不了辣,也不喜歡酸和甜,所以做菜都會避開這些。
不過現在沒什麼必要遷就他了,既然江不渡也說讓自己點,那就全按自己的口味來。
粵菜里沒什麼酸辣口,甜口倒是很多。
唐卿點了糯米、叉燒、蝦餃、紅米腸、楊枝甘還有雙皮,幾乎每一樣都帶甜口。
江不渡對此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就在對面靜靜地看著跟服務生點菜,等到服務生離開之后,江不渡才問:“剛才那些都是你喜歡吃的麼?”
唐卿不置可否,只是問他:“現在能談白小姐的代言了麼?”
江不渡:“做檢了麼?”
話題跳太快,唐卿一時間沒跟上他的思路,皺起了眉。
江不渡看這個表,便補充一句:“手之后做沒做過檢?”
唐卿:“我們還是談工作吧。”
一直是油鹽不進的態度,刺得江不渡有些沉不住氣了,發出了一聲嗤笑。
他這一笑,唐卿反倒覺得正常多了——這才是江不渡本來的樣子,剛才那樣,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了似的。
“剛流產完就去跟男人沖浪潛水,你玩兒得瀟灑的。”江不渡出言諷刺。
唐卿蹙眉,沖浪、潛水、男人——江不渡去查施臣了?
聽他這意思,似乎已經看過了施臣的朋友圈。
唐卿立刻警覺起來,表嚴肅地看著他:“你一定要撕破臉鬧得很難看麼?”
江不渡秒懂了的意思,笑得更嘲弄了:“怎麼,這麼怕我對付你男朋友?那他廢啊。”
唐卿:“如果你一定覺得我欠你什麼,當初那個孩子的一條命,也算我還給你了,今后互不干涉就好的,你一定要做什麼的話,我也只能撕破臉。”
江不渡:“你想怎麼跟我撕破臉?又找宋意幫你?”
唐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開門見山地問:“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
江不渡:“什麼時候談的男朋友?”
唐卿:“你不是已經查清楚了麼。”
也想跟他似的冷笑的,江不渡恐怕是早就把施臣的資料查了個底朝天了,他一向最擅長這些了,明知故問就沒意思了,沒興趣跟他打啞謎,“說吧,你想怎麼樣。”
最后的這句話,帶了濃濃的不耐煩。
這也是江不渡第一次聽見唐卿用這種口吻同他說話,若是之前,他應該會非常生氣,可經過了最近的事,他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興。
總算能給他一點兒不一樣的反應了,只要不是死氣沉沉的,都行。
此時,服務生敲門來上菜了。
話題中斷,唐卿和江不渡就這麼沉默地等著服務生上完菜。
一直到他離開,江不渡才開口。
他盯著唐卿的臉,問:“你喜歡他什麼?”
唐卿點了幾下手機屏幕,“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你就讓白阮同意代言麼?”
江不渡朝的手機屏幕瞥了一眼,竟然這麼大喇喇地在錄音。
他再次笑起來,“你真是一門心思給顧中舟賣命。”
唐卿:“這是我的工作。”
說:“合作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白阮的況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代言給,得到的好不會,你給鋪了那麼多路,沒必要因為一些私人恩怨的拒絕送上門的合同。”
“我為白阮鋪路?”江不渡笑了,“誰告訴你的?”
唐卿沒有回答,“你再考慮一下吧。”
江不渡:“還有,什麼做因為私人恩怨拒絕合同?你不會覺得你有那麼重要吧?”
唐卿無視了他話里的譏誚,淡淡地說:“沒有就好。”
“唐卿。”江不渡死死地盯著,眼底泛起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從來沒對我過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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