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瑞克沒能撐多久。
也沒能如愿地看到阿爵帶著陸祁年逃離。
但他的死,卻打了一切,也讓陸祁年瞬間從悲痛中清醒了過來。
他直接放棄了自戕的念頭,也推開了想要拉他離開的阿爵,他看著地上的德瑞克,還有一側的季云宜,還有死得極慘的唐依依。
“死了這麼多人……”他慢慢收回的目,又看了看自己上和手上染的,再抬眸看向了近在眼前的陸凜深、葉然,還有一側捂著肩膀止的周賀生。
“看來,你們今天是想跟我把賬算清楚啊?那麼,是不是想要跟我同歸于盡呢?”
陸凜深真佩服他的心頭,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連季云宜都知道到頭了,沒必要再掙扎了,直接自殺解了,陸祁年竟然還能反應過來又冷靜下來!
“我要說你們辦不到,你們信嗎?”
聽著陸祁年放緩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葉然倒吸冷氣,心臟莫名抖。
陸凜深也及時一把將擋去了后,同時,周賀生也強忍著肩上的疼痛,健步過來拉著葉然就藏去了后。
“跟無關……”周賀生率先開口,聲音還有些忍痛的沙啞,卻異常鏗鏘有力,“要怎麼樣你沖著我來!”
說完,周賀生也沒理睬陸凜深得都要宰人的臉,他偏頭就和葉然說:“外面都是我的人,別怕,等會兒你跟他們走……”
葉然臉繃,也沒說話,但卻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警笛聲。
一道又一道,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
“警察來了。”陸凜深開口,翳的目也盯著陸祁年:“我知道當地警方跟你蛇鼠一窩,對你也造不威脅,但我聯系的是FBI,還有國際刑警。”
至于罪名,那可太多了。
涉及到方方面面,也關聯到上下太多的人,典型的國大案要案,也注定了多地警方要聯合偵辦。
陸祁年毫不意外,就冷冷的笑了聲:“這樣啊,那我束手就擒好了。”
說著,他臉上的笑意也更濃。
但卻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你真以為這樣,就能將我繩之以法?兒子,我居然沒想到,你這麼天真吶?”
陸祁年縱橫盤踞海外多年,多個地方有他的據點,但這些僅僅是海平面上的冰山一角,俗稱放在明面上的,而真正骯臟毒的那些……如果警方有用,那又怎麼會允許他囂張這麼多年?
陸凜深煩躁的沉了口氣:“有沒有用,等等你就知道……”
話沒說下去,外面的躁就更甚。
除了戰的激烈靜,很快還傳來了腳步聲。
隨著一群人的闖,卻讓陸祁年震驚訝異!
因為進來的不是他預想中的條子,而是……
帶人闖進來的金書,還有坐在椅上的陸老爺子。
“爸……”
陸祁年做夢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爸會出現!
陸老爺子穿著一深唐裝,冷沉的臉上一派氣宇軒昂,雖然上了年紀,也久臥病榻,但氣神依舊鼎盛,滿臉的剛正也著威嚴的超強迫。
“混賬!”
老爺子怒視著陸祁年,一揮手,就讓陸凜深和葉然靠旁,他控著椅走了過去,“你這個孽障!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悔改嗎?你這樣,你讓你媽在那邊有多寒心啊!”
提到母親,陸祁年的眼中泛出了一迷茫,轉瞬也化為了濃濃的愧疚。
老爺子仰頭看著他,憤恨的眼中也出了,他手拉下陸祁年,“你怎麼就變了這幅樣子呢?就因為我做主讓你結婚嗎?”
陸祁年被拉著蹲下,聞言的一瞬,他再也撐不住直接雙膝地,閉上眼睛也落下了淚。
“命啊,都是命啊……”老爺子慨的痛苦不已,就連陸祁年臉的手都在,“誰也不知道季家會搞替嫁這種事,也沒人能想到他們會在東窗事發時,就直接弄死了江浸月……可你要是恨這事,那季家幾十口人都被你殺了,你還不解恨嗎?”
“那你也殺了季云宜啊!你還跟又過了這麼多年算怎麼回事?你對得起江浸月嗎?啊?你又對得起季云宜嗎!”
兩個人,一個毫無過錯,就因為一場荒唐的替嫁,搭上了自己,也搭上了自己生的兒子,另一個滿罪孽,但也搭上了父母親戚幾十口,還搭上了自己作孽又可笑的一生,還一再險些害了所生的兒子。
陸祁年苦痛得無言以對。
老爺子卻早已看了他,失頂地無奈道:“兩個人,你都,你也分不清到底誰,你就隨心所一意孤行……但你最的,還是季云宜。”
“因為分不清到底不,所以你恨,想著折磨,又不忍把向絕路,你不敢承認你的心,因為你和季云宜都是同類人,一樣的機關算盡,一樣的佛口蛇心,一樣的是對畜生!”
陸祁年和季云宜,這對原配夫妻,一起風雨同舟了幾十年,兩個人早已爬出泥潭走上了萬人之巔,但誰都沒辦法回頭,不然就能在彼此的上,看到憎惡骯臟的自己,像是一面鏡子,早已離了恨,卻照著彼此的猙獰和不堪。
“別說了爸……”陸祁年勉強穩住心神,反手也抓住了老爺子的胳膊:“你來這里干什麼?幫著你孫子來對付我嗎?”
老爺子哽咽的了,卻嚨怎麼都發不出完整的字音,許久,老爺子才老淚縱橫的一把抱住了陸祁年:“我是來……清理門戶的。”
陸祁年一怔,再要掙扎,卻被老爺子錮得彈不得。
阿爵想要攔阻,卻被金書讓人直接制服按住。
“因為我是你爸啊……”老爺子痛苦的聲音破碎,“子不教父之過,爸錯了,爸當初不該讓你結婚,兒子,跟爸走吧……”
陸祁年一聲都沒等出,所有的掙扎和反抗都沒等發作,就被老爺子桎梏著脖頸,只一瞬,隨著‘咔嚓’骨骼斷裂聲,脖子生生被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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