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鶴現在算是發現了,溫聿這小子有氣死人的本事。
溫迎失去記憶,為了圓謊,他之前一直叮囑溫聿說,在媽媽面前,他不是季庭鶴,也不是爸爸,而是“紀衍”,是他小叔。
他溫聿的爸爸的季庭鶴,是他紀衍的堂哥。
起初溫聿還不太習慣,總是差點喊,結果經過幾個月,他喊他小叔那一個越來越順了。
溫聿見季庭鶴臉難看,一臉哀怨地看他,立即躲在溫迎側,探出一顆小腦袋笑得那一個鬼靈怪。
“小叔,你聽到聿寶不能給您盡孝,您不開心了嗎?”
得,不僅茶里茶氣,連“您”都出來了。
季庭鶴哼了聲,咬牙:“聿寶,以后想要什麼,小叔可得考慮考慮了。”
特意加重“小叔”這兩個字。
溫聿以為季庭鶴來真的,嚇得立即兩只小手捂住,眼睛滴溜溜地轉。
“那聿寶再也不說話了。”
聽著這一大一小的“吵架”,溫迎忍不住笑:“紀衍哥哥,你都多大了,怎麼還跟聿寶計較,你還……”
話音未落,溫迎肩膀上再次一沉。
側臉看去,只見“紀衍”再次把腦袋靠在的肩頭,鬢角的頭發穿過薄衫的隙扎進來。
皮,被頭發扎得微微刺痛。
溫迎不敢再,就這麼直地坐著。
“別張,就讓我靠一會兒。”季庭鶴出聲。
“你、你……”溫迎滾了滾頭,“很累嗎?”
“嗯。”
“最近很忙?”
“沒有。”
“那因為什麼?”
“擔心你……”
“擔心我?”
“嗯,做手之前擔心手況,做完手擔心你的恢復況,如今好了,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心來。”季庭鶴,著一點氣,“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覺,如果長時間繃著,突然可以放松下來,人就會很累。”
溫迎何嘗沒有過這種驗。
之前他每次靠近,就不由地張。
一張,整個心臟就提起來,心跳也跟著加快,連帶呼吸都變得凝滯起來。
承認自己沒出息,紀衍一靠近就這麼張。
但這種張對來說,陌生又悉。
起初覺得莫名,現在想來,大概是竇初開的端倪。
“所以啊……”季庭鶴蹭了蹭肩膀,“你給我靠一會兒好不好?”
溫迎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好!”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溫聿也坐在溫迎旁邊,靠在懷里。
于是,坐在中間,左邊肩膀靠的是“紀衍”,右邊靠的是溫聿。
幾人都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靠著。
車子緩緩地行駛,車靜謐,溫馨的氣氛在流淌著。
溫迎靜靜地這靜謐溫馨的氣氛,有那麼一瞬間,覺自己就像是——
“紀衍哥哥,聿寶。”
兩人雙雙抬頭看他。
溫迎扭頭,左邊看了看紀衍,右邊看了看溫聿,開口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我此時此刻很像……”
“什麼?”
“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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