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施辭沒想到傅婉晴會給出這個回答。
傅婉晴道:“作為曾經過黎靳川的人,我告訴你,現在你該打個電話給他。”
傅婉晴笑著說完后便轉離開了,景施辭打了黎靳川的電話,沒人接。
景施辭又只好打給何煜州。
電話接通,何煜州的聲音響起,“景小姐,您找黎總嗎?”
景施辭邊接電話邊往自己的車走,這頓飯是吃不下了。
“是,他在開會嗎?”
“黎總回老宅了。”
景施辭神一變,“回老宅?”黎靳川回老宅怎麼不知道。
“是,大概在十一點半過去的,我以為是老宅有聚餐。”
景施辭掛斷何煜州的電話后直接開車往老宅去。
半路,黎桑枝的電話打過來,景施辭心中愈發不安。
接通電話,景施辭就聽見黎桑枝急切的聲音。
“小辭,你和靳川在一起嗎?”
景施辭道:“他去老宅了,我過去找他。”
“你快去,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把你們的事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怒了。”
“我和他媽媽買了票飛過去,但是今天到不了。”
景施辭聽到黎乾安知道自己和黎靳川的關系后,心中對黎靳川的安危愈發擔憂。
“好,你們別急,我馬上到了。”
掛斷電話后,景施辭腳踩油門,在馬路上穿梭。
從前本不敢這樣開車,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
油門幾乎是踩到底,到老宅的時候,景施辭往主屋跑去。
主屋里只有下人,氣氛有些抑,元寶趴在地上都安靜地不敢造次。
“小姐。”下人禮貌地向景施辭打招呼。
景施辭點頭后道:“爺爺呢?”
下人道:“在祠堂,您現在還是不要過去了,老爺子正在氣頭上。”
景施辭怎麼可能不過去,又往祠堂跑。
在推開祠堂前那道門看到跪在地上的黎靳川那一刻,景施辭鼻子一酸。
聽到聲音,黎乾安拄著拐杖回頭,他看到景施辭的時候臉不太好看。
景施辭想上前但是被趙叔攔住了,“小姐,抱歉。”
景施辭看向黎靳川,推開趙叔還是往里跑了。
三月天里,黎靳川就穿著一件黑襯衫跪在地上。
“爺爺,爺爺您別怪小叔,是我……”
“景施辭。”景施辭的話被黎靳川低沉平靜的聲音打斷,他道:“閉。”
景施辭看了一眼黎靳川,他向來都是這樣,什麼都不怕仿佛誰都不看在眼里。
他黎靳川向來都是一個人撐下所有,要不是今天遇到傅婉晴,景施辭估計都不會知道黎靳川一個人來了老宅。
景施辭知道,他又打算這樣做。
不是菟花,不想讓黎靳川為扛下所有。
“是我喜歡小叔在先。”說罷景施辭跪地看向黎乾安。
“爺爺,您別怪小叔,您怪我,您……”
黎乾安見不得小姑娘這樣跪在他面前,他立刻拉著景施辭讓起,“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爺爺,您別罰小叔了,您罰我,罰我好不好?”
“要不是我……”
“景施辭,我再說一遍,閉。”黎靳川的聲音響起。
“你先出去。”
景施辭眼眶紅了,道:“黎靳川,你以為我是誰?你又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無所不能嗎?你以為這樣子很英勇嗎?”
“好了,快起來。”黎乾安道。
“爺爺。”景施辭抬頭看向黎乾安。
何煜州說黎靳川是十一點半來的老宅,現在已經三點多了,黎靳川跪了很久了。
祠堂里很冷,景施辭心如同在一般難。
“我可以和黎家斷絕關系,我不會讓自己影響黎家的名譽。”
“景施辭!”黎靳川拔高了音量。
到這里,黎乾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道:“一個兩個都不愿意起來,還要跟我斷絕關系。”
“好樣的、好樣的。”
景施辭搖頭,“是孫愧對于您,在孫心里您一直是爺爺,是親爺爺。”
黎乾安低頭看著景施辭,過這張臉,他看見了十六歲的景施辭。
腦子里都是初到黎家時的畫面,干凈純粹又沒有安全的小姑娘。
而……黎乾安看了一眼黎靳川,似乎命中注定,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景施辭就依賴黎靳川。
“你先起來站著,他黎靳川該罰就是得罰。”黎乾安聲音平緩下來。
“你們談我不攔。”
景施辭一怔,沒想到爺爺會說這樣的話,做好了斷絕自己后路的準備,不愿意讓黎靳川為難。
景施辭起后,黎乾安拄著拐杖走到黎靳川邊,他道:“知錯嗎?”
黎靳川抬頭看向黎乾安。
“知錯。”他回答。
黎靳川跪這個祠堂跪過無數次,他是個犟脾氣,任憑黎乾安從前怎麼罰他他永遠認罰不認錯。
在他看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覺得對得事不可能認錯。
黎乾安第一次聽見黎靳川認錯是在黎靳川三十歲的時候。
“趙樂,先帶小辭出去。”
趙叔上前按黎乾安的吩咐做事,景施辭縱使在不愿意也知道自己不走,黎乾安有些話不好和黎靳川說。
景施辭出去后,黎乾安一拐杖打在黎靳川背上,黎靳川表沒有毫變化。
這就是黎靳川,從頭到尾。
“你知不知道景施辭的世,你讓我百年之后怎麼面對景鶴山。”
“你是的監護人,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麼嗎?你在錯誤引導!”
“你是一個男人,做萬事前都要想好,要負責任,沒有父母,你更不應該這樣隨意。”
“我的沒有隨意。”黎靳川回了一。
黎乾安冷笑一聲,“你知道景施辭以后面對什麼樣的輿論風波嗎?”
“你讓別人怎麼想,是個孩子,孩子的名譽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你能護得住嗎?”
黎靳川的背得很直,他看向祠堂前擺著的牌位,其中還有他的父親。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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