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老宅，景施辭陪著黎乾安說了好多話。

今年黎桑枝在國外有工作，沒有回國過年，所以只有景施辭和黎靳川兩個人陪著老爺子。

幾人吃過年夜飯后景施辭陪黎乾安看春晚。

黎靳川在一旁看手機。

黎乾安掃了黎靳川一眼突然道：“你祁伯伯的兒子祁書臣結婚了你知道嗎？”

景施辭也一頓，看向黎靳川。

黎靳川輕笑一聲，“不知道。”

黎乾安靠在沙發背上道：“你也到年齡了，可以考慮考慮自己的事了。”

景施辭看向黎靳川，手指攥拳，抿。

黎靳川瞟了黎乾安一眼沒說話。

黎乾安又道：“你傅爺爺這半年來，到我們家的次數可不。”

傅爺爺，傅婉晴的爺爺嗎？景施辭不敢聽一句話。

黎靳川，“是你家。”

黎乾安也懶得和他犟，他道：“他孫回來了，你知道嗎？”

黎靳川玩手機的作停下，他抬起眼皮看向黎乾安。

“什麼意思？”

黎乾安笑著道：“你們年輕人多相相，多幾個朋友也好不是？”

黎靳川下眉頭道：“我不缺朋友。”

說罷，黎靳川起把手機放進子的口袋里道：“我困了，先上樓。”

說罷，黎靳川就上樓了。

景施辭看著黎靳川的背影，忽然覺得鼻子有些泛酸。

黎靳川這個年紀，總歸已經到適合婚配的年齡了，他會娶妻生子……

想到這里，景施辭突然沒有了心，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手。

老人熬不住夜，黎乾安看春晚看了沒多久就困了。

“這什麼爛節目，小年輕看的東西看不懂，看不懂。”

景施辭坐在一邊發呆，聽見黎乾安的聲音，回過神了。

黎乾安起道：“小辭，爺爺困了。”

景施辭起點頭，“爺爺去睡吧。”

“我也準備睡了。”景施辭道。

黎乾安點點頭，就拄著拐杖上樓了。

景施辭看著電視里還在播著的節目，拿起遙控關上電視后就上樓了。

景施辭住的房間在黎靳川的隔壁，想他應該睡了。

景施辭看了黎靳川一眼關上的房門，垂著腦袋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

聽著外面的煙花竹聲，景施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今天見黎靳川還戴著那只手表。

又因為今天晚上黎老爺子說的那些話，一直在提傅家、傅家、傅家……

景施辭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隨套了件外套就打開房門往走廊的臺去。

有些不過氣了。

結果剛走了幾步路，景施辭就看到了走廊盡頭臺上的一個背影。

他手上夾著煙，在黑夜里泛著點點紅火星。

景施辭猶豫了片刻后朝黎靳川走去。

看見黎靳川拿著打火機點起了火焰，火焰在風中飄著。

隨著他松手，火焰滅了。

他又不厭其煩地按下打火機，火焰再次亮起。

景施辭看著黎靳川，喊了一聲：“小叔。”

黎靳川回頭，看見景施辭的時候，他愣了一瞬。

而后他又了口煙，煙霧被他呼出后，他掐滅了煙。

“怎麼了？”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了煙的緣故。

景施辭搖頭，“沒怎麼。”

“睡不著嗎？”黎靳川問。

景施辭依舊沉默。

黎靳川不知道小姑娘怎麼了，他道：“新年紅包還沒給你。”

景施辭抬頭看著他，黎靳川從服襯口袋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景施辭。

“新年快樂。”

景施辭鼻尖一陣酸，寒風吹過的臉龐，強忍著淚意，在黎靳川把紅包拿出來的時候，景施辭終于憋不住了，眼淚掉了下來。

外面五彩斑斕的煙花竹還在炸著，景施辭沒有拿黎靳川的紅包。

轉跑回了房間。

黎靳川看著景施辭的背影，他蹙眉。

……

新年的大年初一，傅家老爺子就帶著傅婉晴來黎家拜年了。

黎乾安也有些措手不及。

一般大年初一，他是準備去雍和寺的，而且還要帶著景施辭去景家祠堂上香。

結果傅老爺子就這樣過來了，人來都來了，他只能招待。

畢竟幾十年的誼在那里，他總不能冷著人家。

大人們聊天，小輩們就被安排去了做事，黎乾安把上香的任務給了黎靳川，讓他帶著景施辭一起。

傅老爺子又說小輩們聊得來，讓傅婉晴跟著一起。

景施辭跟在黎靳川后，看著他和傅婉晴并排走著，眼神暗了暗。

一整天，黎靳川帶景施辭去哪，傅婉晴就跟著去哪，即使黎靳川和傅婉晴搭不上幾句話，景施辭心里也酸不已。

暗，是苦的、的。

大年初一當晚，黎靳川就帶著景施辭回豫景灣了。

一整天，景施辭都沒怎麼和黎靳川說話。

又加上昨晚紅包沒收，黎靳川不知道景施辭怎麼了。

小姑娘最近越來越奇怪，是叛逆期了？

還是說青春期都要不一樣一點，有什麼心事了？

景施辭整個年都過得沒有很開心。

即使黎靳川帶著去了好幾個飯局，也沒有開心起來。

初二那天，在外套口袋里發現了黎靳川沒給出去的那個紅包。

里面塞著紅鈔票和照例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照片。

是在游上過生日穿著禮服看煙花的側臉，黎靳川拍下來了。

景施辭嘆了口氣。

黎靳川總是這樣，不管做什麼都能撥的心。

讓既歡喜又酸。

和陳最他們聚會的當天，陳最也注意到了景施辭和黎靳川之間的不一樣。

大概是相起來有些機械的冷淡。

陳最拿著紅酒杯搭住黎靳川的肩膀小聲問他小侄這是怎麼了？

黎靳川飄過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在鬧什麼緒。”

飯后，陳最就靠著景施辭問怎麼了。

景施辭抬頭看向陳最，道：“沒怎麼啊。”

“不開心嗎？”陳最問。

景施辭抿，“沒有。”

“有什麼不開心告訴你陳叔叔，我給你開導開導。”

景施辭笑了笑，“真的沒有什麼，沒有不開心。”

“那就是不開心了。”陳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