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不只是南溪以及南黎清要離開,就連喬悅凝與牧時景都要離開暮城再次前往漠疆了。
兩撥人兩個不同的方向,喬悅凝捧著一個食盒與南溪面對面的站在前往南疆的馬車旁:
“南姨,這是我早上起來親手做的點心和一些干糧留著你在路上吃。”輕輕一笑:“都是你吃的。”
南溪強忍著因激而抖的雙手,接過了這食盒親自拿在手里,就連好心想要幫忙把食盒放在馬車上的南黎清手都被一掌拍開了。
“悅兒,娘......”南溪不自覺自稱了一聲‘娘’,意識到后就立即改口了:“南姨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寫信,不管發生何事,南姨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示意南黎清將一個蓋著布的小籠子遞給牧時景拿著,別累到的兒:“這是南疆蠱蟲喂養長大的小隼,壽命很長,耐力、力、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是南疆皇室慣用的信使,南姨把它送給你,有事就給南姨送信。”
“南姨,這太貴重了,而且我也沒有蠱蟲可以喂養它,您還是把它收回去吧。”
喬悅凝當做沒有聽見那一聲‘娘’,手就要從牧時景的手中拿過那個小籠子,牧時景覺得這也是喬悅凝另類的護符,所以他想替喬悅凝收下,不能給,可他得尊重喬悅凝自己的意見,畢竟這小隼是送給的禮,并非是自己的。
就在牧時景準備給喬悅凝時,南黎清開口了:“悅兒,這小隼是要認主的,你流的是南疆的脈,只要在頭一次喂給它的食上滴上你的三滴,它只要吃下去了,就證明它認你為主了,它不僅可以送信還會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幫你向人求救或者給人帶路找到你,莫要小瞧了它。”
南溪頷首:“不錯,它年以后就不會再食用蠱蟲了,只要你親手喂給它的小蟲或是小塊生,它都吃,但不會接主人以外任何人的投喂,悅兒,收下吧,你給南姨的南姨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南姨給你的,你更不需要拒絕。”
牧時景越聽越覺得這小隼值得擁有,京中的形勢還尚不明朗,藏在暗的人還未全部被清除,他們定國公府與喬府都被圣上與太子禹寒川綁在了一條船上。
再加上定國公府在軍中的威以及他自己的首輔份,危險程度上比太子禹寒川甚至是要高出不,無法對付太子,就要從清除他背后的勢力開始,喬悅凝不僅是連接太子與喬府、定國公府的紐帶,更是他牧時景的肋。
“凝兒,南姨以及南兄一番好意,你就莫要推辭了。”
喬悅凝本就被他們說得搖了,牧時景的一句話更是讓下定了決心:“那就謝謝南姨,這小隼我收下了。”
南黎清:“......”
好一個大禹的首輔,好一個牧時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這一套一套被他拿得溜啊,現在連‘南兄’都稱呼上了。
切,自己怎麼覺更生氣了呢。
將南溪送上了馬車,南黎清告辭后也上了馬車,當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南溪還將半個子從馬車車窗探了出來,回頭著喬悅凝,大幅度的揮手臂。
喬悅凝與牧時景也是抬高了手臂,大幅度的揮手臂與南溪告別,眨眼間馬車已經行駛出好遠,南溪的五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越來越不清晰、不停揮舞著的手臂,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喬悅凝只是紅了眼眶,心中有些發、發苦。
牧時景牽著的手一起上了馬車,關上車門后,喬悅凝就撲進了他的懷中,汲取著他懷中的溫暖:“梓淇,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直到離開,都沒有喊過一聲‘娘’。
不是原主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別人全部不知,說到底也是占用了原主的,那就了‘原主’,除了自己的腦子里還保留著一些以前接過的教育和經歷,現在的與‘原主’也沒有什麼不同。
已經習慣了下跪,習慣了皇帝至上的階級制度,所會的琴棋書畫大部分都來自爹娘的培養,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喬悅凝’了。
牧時景抱,用下輕輕蹭了蹭的額頭給予安:“不要因為一時的心改變你的堅持和態度,你做的是對的,我理解你的想法,在沒有得到岳父和岳母準確的答案以前,你都不該私自改口,畢竟生恩不如養恩大,這里還有救命之恩,更何況岳父和岳母對你疼皆超過了舅兄。”
喬悅凝的心逐漸穩定,牧時景說得沒錯,就聽他對南溪與喬家爹娘和哥哥的稱呼也能看出他的態度來。
他與自己是一致的,統一的。
這種不需要解釋的覺是真的舒服,無論做了什麼,他都是第一時間就知道心中的想法,并給予支持和肯定。
另一邊的馬車上,南黎清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母皇淚流滿面的樣子,南疆以子為尊,母皇的地位代表了哭泣、流淚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不只是,南疆的子都沒有哭泣的權利,就像是大禹男子一般扛起了一個家的責任、一個家族興旺的重擔。
“母皇,即使您不愿帶悅兒回南疆,也該告知南疆目前的形勢,讓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
南溪搖了搖頭:“清兒,你還沒有孩子,沒有為人父母,所以不會明白朕心中所想,你更不會明白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意,朕之前從來不覺得南疆皇室的傳承制度有什麼問題,哪怕朕親經歷過被蠱蟲折磨得痛苦。
當朕見到你妹妹瀕臨......的樣子時,朕從未如此痛恨過南氏的列祖列宗,對這樣的脈傳承也有了無比的厭惡。
朕都到厭煩和憎惡,怎麼忍心強加在從未長在朕邊一時一刻的悅兒上。”
南溪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清兒,你喜歡母皇留給你的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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