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小年夜都已經過了,距離過年越來越近了,京中的街道上空前熱鬧,紅紅火火、人聲鼎沸,喬悅凝在昨日就給孩子們放了假,等到過完正月十五再繼續上課。
每日清晨的練功習武不可荒廢,白日除了去街道上打掃的孩子們,其余的也都可以跟著‘大同之家’的長輩和大人們分批出去玩兒,拿著平日自己攢下的銅板出去買一些吃的、玩的。
首輔府的大管事知秋早在臘八時就已經回府了,喬悅凝心安理得的當起甩手掌柜,府里過年需要置辦的就給他了,年禮的準備,除了特定的幾戶人家是喬悅凝自己用心準備,其他的也都由知秋與往年相同就是。
臘月二十六晚上京城下了一場大雪,二十七早晨起來時就已經停了,厚厚的一層很難行走,‘大同之家’的六歲以上的孩子們晨曦初時就在老兵們的陪伴下從北城出發,前往幾大主路上開始清雪。
人手有限并沒有將雪全部清掃干凈,而是將中間清出一條可供一輛馬車行走的道路,還有每個店鋪門口都清理出一條干凈的路以供客人來往。
將雪在路兩旁都堆一堆、一堆的,喬悅凝知道以后迅速畫了幾張圖,讓則安去找高凜定制幾個大的木質模型雪夾子。
下午,喬悅凝找知秋要了人手,帶上定制的木質雪夾子,去往街道的兩旁,將一個個小雪堆融合一個個大雪堆,套上木質的模型,用鐵鍬除去多余的雪,打開雪夾子,一個個憨厚的雪人就出現了。
還有的街道兩旁是大大、笨笨、又可的鴨子,站立戴帽子的小熊等等,為京城的年味增添了一抹彩。
喬悅凝派淺淺和淺幽往北城也給孩子們送上了正常大小的雪夾子,讓孩子們可以盡玩雪。
重回回府給喬霖川也送了幾個。
臘月二十八,午后充足,可雪沒有毫要融化的現象。
喬悅凝全副武裝站在定國公府的花園里,和同樣捂得很嚴實的王夢璃,一人拿著鴨子形狀的雪夾子,一人拿著小熊形狀的雪夾子,忙活的不亦樂乎。
還有淺心、淺笑、秀兒幾個丫頭們也是玩得歡笑不斷。
花園中的涼亭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小鴨子,禿禿的柳枝上掛著一個又一個的小熊,牧蘇氏看著兩個孩子對著邊的田嬤嬤說道:“年輕就是好,正是如花兒一般的年紀,無論做什麼都著天真爛漫。”
田嬤嬤看著都覺得年輕不:“咱們家的世子夫人是個心明眼亮又通的好姑娘,平日做事一板一眼極為認真,這玩鬧起來卻像個孩子似的,要是讓世子看到了恐怕視線都舍不得離開了。”
“是啊,時景這些日子都沒有給我和夫君寫過一封信,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他忘了我,我卻還惦記著他,沒有兩日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他苦了沒有,好不好,年要如何過。”
田嬤嬤笑著寬牧蘇氏:“您就放心吧,世子夫人是個心細的,我聽則安說,每次去信都會給世子準備不東西,也心疼世子在苦寒之地罪呢。”
府中唯有田嬤嬤還一直喚牧時景世子。
是從蘇府陪嫁過來的,定國公去了戰場,家中一應大小事務都在了牧蘇氏上,將年的牧時景給別人不放心,一直都是由田嬤嬤親自照顧著的,所以在定國公府除了定國公夫婦最疼牧時景外,剩下的那個就是田嬤嬤了。
則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夫人,夫人,北城出事了。”
喬悅凝將雪夾子給淺心,眉頭輕蹙:“出了何事?”
則安滿臉的憤怒:“知言差人過來稟報,今日一個兩個男娃娃、一個娃娃在街上被打傷了,已經接回家去了,由趙大夫接手診治包扎了。”
“等我一下。”
喬悅凝朝牧蘇氏走過去:“娘,有些事需要凝兒去理,今晚可能要住在‘大同之家’了,您別擔心,我將淺笑們幾個都帶走。”
牧蘇氏一聽要住下,就知道問題可能有些棘手:“可需要娘親跟你一同前去?”
“娘,您在府中等著爹回來,告訴他一聲吧,不然您跟我走了,爹就要急壞了。”
“也好,讓則安駕車穩當些,雪天路。”
告辭了牧蘇氏,喬悅凝將淺心留在了首輔府中,知秋有事拿不定主意,淺心也能幫忙做個決斷,帶走了淺笑四人。
邊走邊問:“孩子們傷得可重?”
則安也著急:“小的不知,來人沒有細說。”
喬悅凝不再說話,心中就像是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似的,孩子們自從進了‘大同之家’雖說不如世家教養,卻也被當做花朵一般灌溉滋養。
孩子們把當做最親的人,知道消息,心里怎麼可能不急,不知道花費了多久才逐漸平以前乞討過的孩子們的心理創傷,這次被打同樣會給其他孩子們造心里影響。
何人能對幾個孩子下手,若是讓知道定不會輕饒。
在雪上不能疾馳,則安駕車也跑出了最快的速度,馬車的氣更是低沉。
淺笑、淺憶、淺淺和淺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主子,別說主子心中擔憂焦急,就連們四個與那群孩子們相時間不久的人都擔心的不行,更何況主子呢。
淺淺想來想去還是出聲寬一下主子的心:“主子,趙大夫的醫是出神化的,孩子們在他手中定會無事的,您也莫要太過著急了。”
淺笑附和:“是啊主子,‘大同之家’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想來大家都是很慌張的,這個時候您更是急不得,您可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呢。”
喬悅凝面上不見松懈:“你們不必寬我,我不會失了判斷的,但是若是讓我知道錯不在孩子們,無論是誰傷了他們,我都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淺幽:“我們陪著主子為孩子們討一個公道。”
淺憶:“我們時刻跟隨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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