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父子與牧時景散值后回到喬府,張家大爺張若楓正好前來接張家二老回家,邀請眾人前往張家在京的府邸,相聚一番。
張家二老一輛馬車,喬家兩輛馬車,后面跟著牧時景與喬悅凝的一輛馬車,他們后面還跟著兩輛馬車,坐著丫鬟婆子與給張家準備的禮。
“等下有機會你就可以告知外祖父了,陛下已經點頭同意了,不是國子監的名額,張之恒亦可以在京中參加縣試,也可以回原籍參加,全看外祖父他們怎麼安排了。”
馬車緩慢的朝東城行駛,牧時景在馬車上將結果告知喬悅凝,可有有些疑為何下午喬悅凝如此著急,竟然派重回送信給他了。
那信上只寫了‘四六分,外祖父已同意,盡快回音。’
牧時景當即就拿了牌子進宮面圣了。
“下午發生了何事?”
喬悅凝想起外祖父所說的話,心中依舊覺得有些抑,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了牧時景的懷中,才開口悠悠地將外祖父所說的事轉述給他聽。
“外祖父和外祖母應該會選擇阿恒表弟留在京中,畢竟兩江總督的事還未明朗,家人的安危才是最要的,不然外祖父也不會提出四六分,這相當于同圣上平分了,多出來的那一也是不會進張家的,都是打賞給手下那些掌柜的、管事的。”
“時景,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你每日回來會將朝堂上的事說給我聽,更慶幸能為你的妻子。”
若是沒有牧時景日日將朝堂上的事跟說,也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更不會為外祖家未雨綢繆。
若的夫君不是牧時景,就會為京中諸多后宅掌家夫人中的一個,活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
若牧時景不是首輔,那麼即便有了好主意,或者想要幫外祖父一家都難于登天,哪怕父親是掌管彈劾、監督文武百的所有史的史大夫,在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他都無法手。
好像冥冥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看似張家失了大半的收,卻換來了他們與皇上站在了一條戰線,張之恒的前程,甚至保全了張家全族的命。
牧時景心中暗暗記下兩江總督的事,從今日圣上的表現來看,此事絕非圣上授意,那麼兩江總督的行為就值得人深思了。
他還想著朝中事,就聽到話語中的歡愉與確幸,似一洪流流他的奇筋八脈,讓他渾通暢無比,當值一日的疲憊都散去了。
“我才該慶幸我的夫人是你。”
說話間,他收了自己的臂膀,將圈在懷中,給溫暖,給安寧。
張家在京買下的宅子在東城富人最多的那條街上,是個三進的大宅子,格局和布局都很不錯。
什麼階層的人用的東西都是有規制的,包括院中的布局,張家這院子已經是他們能用的東西中頂頂好的了。
張家全家人包括奴仆都等在大門外迎接張家二老回府,府中已經備好晚宴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來的不僅是已經出門的姑喬史大夫一家,還有當今首輔呢。
就連在京中的管家都不曾見過牧時景一面,更何況其他人呢。
“姨娘,咱們都知道表姐所嫁的首輔是大禹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可今日我聽府的下人說這位年輕的首輔大人可是京中的‘鬼見愁’,都二十二歲了還未親,要不是皇上圣旨賜婚,他還打呢。
足以見得他長得其貌不揚,可惜了我那位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表姐了。
當真是可憐了呢。”
姑娘中好似惋惜,臉上卻是幸災樂禍的模樣,仔細看眼中還頗有解氣的神。
被喚做姨娘的人,怒瞪了一眼,同樣小聲警告:“今日你給我老實一些,別惹事。”
姑娘滿不當回事的哼了一聲,倒是要看看這首輔大人,表姐是否帶的出來。
當時還敢嫌棄親哥哥,倒要看看自恃清高的姑父一家挑到的婿除了份和職,還有沒有能拿得出手的。
等會兒若是能與親哥哥站到一起,當真是無比期待一會兒的好戲了。
“快看,馬車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整了整自己的衫,面上戴上了笑容。
頭一輛馬車已經拐過彎來了。
牧時景今日所乘馬車并非他日常所用,帶著首輔府標志的那一輛,而是喬悅凝經常乘坐方便出行的那輛較小、十分舒適的那個。
喬府的馬車上帶著標識,管家告訴旁的二爺和夫人們,那輛就是史府上的馬車。
“那哪輛是‘首輔府’的標識呢?后面的兩輛大小都差不多,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那姑娘了一句話。
姨娘立刻用力扯了一下,滿臉堆笑的看向諸位站在前面的主子:“是妾管教無方,今日回去定當嚴加管教。”
管事著頭皮打破尷尬:“這里沒有‘首輔府’的標識,所以小人也不知道哪輛是首輔家的馬車。”
大夫人張王氏燕妮看向二弟和二弟妹:“該不會是沒來吧?”
二爺張若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妯娌二夫人殷昱嫻拍了拍的手以示安:“大嫂別張,凝兒知道咱們過來京城怎麼可能不來呢,別杞人憂天了。”
張王氏燕妮頷首:“弟妹說得在理,大嫂我就是有些張。”
張這一個詞可是說到所有人心里了,誰能不張呢。
此時所有的馬車都停在了‘張府’門口,大爺張若楓攙扶著爹娘下了馬車,大夫人張王氏燕妮也上前請安,替換了老夫人邊的婆子,自己親自攙扶著。
喬家眾人與牧時景二人都依次下了馬車,來到了喬府門口,一眾人不好在門口閑話家常,只好介紹后就進了府里。
按規矩來就是男人和眷全都分開,男人在前院聊天,眷在后院話家常,之后用飯的話也要男分席用屏風隔開的。
但是今日不同,張家首次舉家進京,而喬家這邊還多了喬慕華的妻子李茵茵、喬霖川,以及才與喬悅凝親的牧時景。
該是認認所有人的,畢竟張家要在京中定居,日后必定會常來常往,認全人是最起碼的禮貌。
所以這晚宴前并未分開,反而都匯聚在正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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