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默默把腦袋埋傅斯灼懷里。
……覺這輩子的臉都被丟了。
不過沈珠楹很快就沒功夫糾結這個了,因為臨近除夕,的花店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沈珠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又臨時雇了兩個員工才稍微能空出一口氣。
年后有一段時間會更忙,因為年后辦婚禮的人多,訂單量也很大。
“您的九十九朵紅玫瑰訂好了,歡迎下次臨。”笑著目送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離去,沈珠楹終于放松了下來。
坐在前臺,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本來還累得不行,一看電腦上面的營業額,立馬彎眸,眸子亮晶晶的。
太棒了!
是可以供得起貴的營業額!
今天也是養得起傅司長的一天!
正興著,花店門口突然傳來了“篤、篤、篤”的聲響,隨即風鈴聲響起。
沈珠楹仰頭看去,笑著說道:“歡迎臨花間集。”
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皮白皙,瓜子臉,整個人的氣質干凈而寧和。
的眼睛很大,睫很長,可惜一雙眸子空而無神。
一手拿著一封信箋,另一只手上拄著導盲手杖。
“篤、篤、篤、篤”
用特有的緩慢節奏,慢慢地走進了這家花店。
沈珠楹看見,眼睛更亮。
“曉蓉!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回的京市?是來找我的嗎?”
“對啊,珠珠。”程曉蓉聽見的聲音,作頓住,驀地笑了,說,“我來邀請你,參加我的印花刺繡展。”
“天吶,曉蓉!我就知道你可以!”沈珠楹趕忙跑過去拉住的手,一臉激,“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是的,珠珠。”程曉蓉一雙眼睛仍然無神,眼眶里卻飽含淚水,“我做到了。”
索著,把自己手里的信箋遞給沈珠楹。
“是在五天后,珠珠,真的很謝謝你這些年的鼓勵。”再次開口,一臉認真地道,“我這次過來,是想邀請你,來參加我印花刺繡展。”
“你那天有空嗎?”
沈珠楹接過信箋,視線在“辦展人:程曉蓉”停留片刻,隨即笑了,小聲夸道:“好棒啊,曉蓉,這些年辛苦了。”
跟程曉蓉是在一次非博覽會上認識的,因為年齡相仿,又意外發現彼此的好相似,所以一直玩到了現在。
沈珠楹知道,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開一場屬于自己的印花刺繡展。
但是……
沈珠楹抬眸,看向黯淡無的眸子。
這條路真的辛苦了。
沈珠楹開口道:“我當然有空。”
“不過……我可以帶一個家屬去嗎?”
“家屬?”程曉蓉愣住,很快說,“當然可以啊,但是……我可以問問是誰嗎?”
“可以的。”沈珠楹想了想說,“是我老公,你也認識的。”
程曉蓉先是一驚:“你結婚了?什麼時候?”
隨即便有幾分猶疑:“你老公……我認識嗎?”
兩個人的友圈基本不重合,程曉蓉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一個兩人的共同好友出來。
“嗯,認識啊。”沈珠楹一本正經地說,“是我們老朋友了。”
“老朋友……嗎?”
程曉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有這麼一個人,最終放棄,問道:“你老公……什麼名字啊?”
“先保。”沈珠楹沖眨了一下眼睛,“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就著窗外的,又笑著聊起彼此這幾年的況。
等到太西陲,程曉蓉覺到臉上不再有溫暖的束灑下,這才依依不舍地,起離開。
程曉蓉離開后,沈珠楹又張羅了幾個客人,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起看了一眼時間。
大約還有半小時,傅斯灼就要來接了。
沈珠楹支著下,又漫無目的地刷了一會兒手機。
這幾天手機上鋪天蓋地地全是FIRST樂隊的消息。
這支在2015年的夏天異軍突起又迅速沉寂的樂隊,似乎在2025年的冬天,再次席卷而來。
與此同時,FIRST樂隊以前的微博賬號又被重新翻了出來,最新的一條視頻仍然停留在2015年的12月。
是那年發的新歌——《敬未來》。
因為最近《青春樂隊》決賽的熱度,再次進了大眾視野,播放量很快過了五千萬。
沈珠楹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即點開這條看了無數遍的視頻。
背景是一間黑的練習室,樂隊的五個人分工明確,坐在正中間,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鼓手,他指骨修長,鼓棒在他手里轉一圈。
“砰——”的一聲響,青春激昂的節奏響起。
“筆灰落在第三排窗口,折紙飛機穿過鐘樓,我們抱著書本在走廊奔跑……”
清亮慵懶的嗓音也隨之傳來,年勾肆意一笑,只出半張臉,酒窩若若現。
是那年快滿十八歲的傅斯灼。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恤,麥克風橫放在前,跟隨著鼓聲聳,作隨意而自信,滿的年張揚氣,幾乎要隔著屏幕溢出。
“敬未來一杯橘子汽水,氣泡里炸開十六歲的無畏,當流星劃破自習室的窗帷,我們約好要為宇宙與銀河……”
沈珠楹安靜地聽完了這首歌,又點開了熱評。
熱評的第一條是2015年的評論。
“我賭五包辣條,這支樂隊以后一定會火,特別是他們樂隊的主唱,聲音和各方面的氣質都太帶了。”
這條評論底下,回復最熱的一條,時間便來到了2025年。
整整十年過去了。
【我天下無敵】:兄弟,給我五包辣條,樂隊主唱查無此人了,火的是鍵盤手柯以。
【都0】:五分鐘,我要知道這名鼓手的全部信息,只有我覺得他唱得更有覺嗎?
【大學生代課,五一次】:姐妹,別懷疑,我已經單曲循環好幾天了。
風鈴聲再次響起,沈珠楹這才抬頭看去。
“歡迎臨花間集!”
看見來人,沈珠楹再次愣住。
來得是一個怎麼樣都想不到的人——柯以。
大概是因為怕被人認出來,他全裹得很嚴實,鴨舌帽,口罩,墨鏡,三件套一個不。
但是那頭標志的狼尾還是將他暴得一清二楚。
他走到前臺,清咳一聲,似乎有些不自在,問道:“你們這兒……有石榴花嗎?”
“有的。”沈珠楹起,問,“您要幾枝?”
“隨便幾枝。”
沈珠楹轉,了十幾枝石榴花包好,轉正打算遞給他,就注意到他此時摘了墨鏡,沖“噓——”了一聲,說:“是我——”
“——別太激。”
沈珠楹:“……”
誰激了。
正要把花遞給他,就見他突然從兜里掏出了兩張門票,別扭了半天,最終把門票遞給。
“演唱會門票正好剩了兩張——”
他頓住幾秒,說。
“——來參加我們樂隊的演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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