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濃適中的咖啡在舌尖打滾,那讓他難以忘懷無法替代的香醇味道,一下子在口中彌漫開來,他那顆久久無法平靜下來的心,在幾口咖啡下肚之後,居然,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老爺子把手上的份減持了百分之六,代表,他紀叡加上寶寶的份就比第二大東多了百分之十一。
這百分之十一的權,更加鞏固了他紀叡在紀氏決定的地位!
以後,誰都很難再以份來威脅他!
杯裡的咖啡似乎比起平時更快喝完,杯子見底之時,紀叡亦已經想通了。
他起了,拿著空杯子走了出去。直接走到樂彤側,站定,樂彤卻仍在埋頭專注工作完全沒察覺他的到來。
“謝謝你的咖啡!”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第一次,如此坦白地對樂彤說謝謝。
樂彤抬起頭,朝他笑笑,“壺裡還有,需要我給你再倒一杯嗎?”
剛才,楊晟拿資料上來給,似是不經意地說,紀叡心不好,讓樂彤這兩天稍為容忍一下。
樂彤隨即想到紀老爺子,估計,是父子倆為他弟弟的事鬧翻了吧?
樂彤一方面還在氣紀叡,一方面,又覺得他這樣子著實可憐,於是,心一,便去煮了壺咖啡端進去。
進去的時候,男人微鎖著濃眉閉著眼仰靠在椅背上,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那一刻,竟渾上下散發著一讓人同所無奈和消沉的氣息。
樂彤的目在紀叡上停留了數秒,然後輕輕放下咖啡,轉離開。
可憐人自人可恨之,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這話,套在這人前鮮的紀大總裁上,似乎也很適用。
樂彤生在簡單的家庭,除了媽媽這個最親的人之外,其他,則是媽媽的一些表兄妹之類的,而媽媽的那些表兄妹們,也在媽媽生病的時候全部跟母倆斷絕了往來。
因而,像紀叡這樣家庭關系複雜的大戶人家,樂彤只在小說裡接過。想必,這種大家族裡各員之間的利益利害關系,比起小說更加狗更加彩。
可無論再怎麽狗,那些都是有著緣關系的至親。
被無關的人咬了一口,隻當那人是瘋狗去打支防疫針便可。被緣至親咬了一口,除了皮傷,更深的,是傷在心底深那種看不見卻難以治愈的痛。
“好的,方便的話,再幫我份點心。”紀叡極之難得地和悅對樂彤說道。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對這樣客氣有禮的紀叡,樂彤難以拒絕他的請求。
明明,在幾個小時前,還對這個男人恨得牙。現在,卻因為楊晟的一句話而心了下來。
唉……
樂彤在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點頭應允了下來。
“嗯,我這就給你一份。”
紀叡心滿意足地端著咖啡進了辦公室,大半小時後,樂彤將一份香噴噴的香蕉薄餅送到他面前。
紀叡還沒吃,單是聞到那香味,便已食指大。
果然,樂彤比他自己更加了解他的胃。
連同香蕉薄餅送進來的,還有一杯碧綠的清茶。
“總裁,咖啡傷胃,喝些吧。”
被看見那樣頹廢的紀叡,的同心不由得泛濫起來。
一想到這個強大難以摧毀的紀叡原來也有傷心無力的時候,樂彤便再難冷著臉對他。
在瞧見他蹙著眼閉著眼的那一剎那,似是有些明白,也許,紀叡小時候其實跟他兒子現在一樣單純可,變如今這般冷酷無,或許並不是他個人意願,而是生在紀家那種大家庭的不得已!
“嗯,謝謝!”今天的紀叡似乎特別有禮貌。
樂彤對他笑了笑,然後無聲地轉走了出去。
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於,或許,已經不僅僅是上司。
自己似乎不知在何時開始,把他當了朋友一樣,會關心他,甚至,會在意他的緒波。
朋友麽?
樂彤苦笑起來,原來,自己也有自作多的時候啊?
對紀大總裁來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便差遣任意侮辱的小書。
而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把對方當了朋友。
這種一廂願的,還真是可笑!
紀叡把樂彤沏進來的茶喝,香蕉薄餅也吃了個。
這些茶和薄餅,只是些最普通不過、算不上是什麽上乘的食,但卻在合適的時候吃到,讓紀叡覺得沒有比這些更味的食了。
連帶地,紀叡便好奇起來。
樂彤到底憑什麽來判斷他的胃口?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甚至,連楊晟也說他喜怒不形於,但,卻似是總有辦法針對他的心而送上不同的食。
別的不說,隻說一杯咖啡和一杯清茶,之中的區別,若非有顆玲瓏心,斷然不會覺得這之中有什麽的不同,反正,不就是飲品一杯嗎?
紀叡再次為樂彤這個人出起神來,之前因為擅自休假而起的怒火,不知不覺中,已被悉數澆滅,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個的好奇和猜度。
這對紀叡來說,是一種全新的。
長這麽大,能讓他好奇的事並不多,能讓他執著的,自始至終也只有紀氏。
而對一個人好奇,那更是破天荒第一遭。
晚上,紀叡約了楊晟喝酒,紀叡問出一句讓他自己同樣也讓楊晟驚訝的話。
“楊晟,樂彤最擅長什麽?”
楊晟一口酒含在裡,驚訝得都忘了把酒吞掉,隻睜大眼死死地看著他。
片刻,楊晟才把酒吞下去,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紀叡這種大忙人會去關心樂彤的事,在楊晟看來,無異於太從西邊升起。
“你不是說來紀氏的目的,不是當書?”
紀叡也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他只是,有點好奇樂彤這個人。而楊晟跟樂彤關系很好,因而,楊晟口中所提供的樂彤的信息,應該是最準確量接近正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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