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霧站在那好一會，沒聽見傅初安離開的聲音。

索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關了燈之后，隔壁昏黃的燈就格外明顯。

側著，枕著左手，一直盯著臺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沒了，隔壁傳來關臺門的聲音。

閉上眼，卻沒一點睡意。

手打開床頭燈，拿過手機一看，已經凌晨三點。

空曠又寂靜的臥室響起一聲嘆息，再次手關了燈。

只是大腦還是異常活躍，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始終沒困意。

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七八糟的。

在床上翻來滾去，最后天蒙蒙亮時，才勉強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著。

睜眼醒來，已經中午11點半。

掀開被子下床，拉開窗簾打開臺門，今天是晴天，很溫暖，照在臉上很舒服。

了個懶腰，不經意回頭，看見了隔壁欄桿上放著的煙灰缸。

七八個煙頭整齊擺在那，作一僵。

昨晚，傅初安在臺的時間也不長吧？怎麼了這麼多煙？

還是，他也一整晚沒睡？

下樓后，客廳就坐著喬振予一個人。

走過去，喊了聲外公，然后在他對面坐下。

喬振予收起報紙，看著，問道，“昨晚去看電影，覺怎麼樣？”

沈南霧拿過一個抱枕靠著，聞言，隨后道，“還行，劇套路化，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尾。”

“嘖”

喬振予佯裝生氣，“誰問你電影了。”

“不然？”

沈南霧裝傻道，“電影院嗎？也一般。”

喬振予盯著看了會，隨后無奈道，“我問的是你和阿霖，覺怎麼樣？”

“我看你們這幾天，相得愉快的。”

“害，難不我還能跟他打起來？”

路過的李嬸忍不住笑出聲，“小七，你呀，明明就知道老首長什麼意思。”

沈南霧聳了聳肩，迎上喬振予的視線，直接道，“昨晚我們都說開了。”

“做朋友。”

喬振予一聽，問為什麼。

“看不對眼。”

沈南霧捧著一杯溫水暖手，繼續道，“怎麼努力都沒用。”

喬振予聞言，戲謔道，“你倒是老實。”

“這有啥好瞞的。”

沈南霧扯出一道笑，“外公你難不還能著我和他來往？”

喬振予笑著搖搖頭，“你這個小頭，日后也不知道誰能收服你。”

沈南霧又跟著應和了幾句，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喬靖豪在午飯前回來，洗了洗手在沈南霧邊坐下。

“四哥呢？”

他看了眼對面空出來的位置，“去部隊了？”

“回海城了。”

喬振予說道，“這邊的事已經理完了。”

“也快過年了，他得回去幫著準備東西。”

喬靖豪哦了一聲，“那還真是不湊巧，都沒來得及送送。”

沈南霧低頭拉著米飯，心瞬間低落下來。

傅初安悄無聲息離開，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中午沒看到他，還以為是去部隊忙了呢。

低垂著眉眼，著心底涌上來的緒。

也是，昨晚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又直接，要點臉的人都不會再糾纏。

傅初安又不是，臉皮厚，被拒絕后還能理直氣壯纏著人要一個答案。

他這麼優秀的人，骨子里肯定也有自己的驕傲。

不告而別，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頭，安靜吃著飯，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第二天中午，沈南霧拉著行李箱下樓，“外公，我回海城了。”

喬振予起，點頭，“到了記得跟外公說一聲。”

“好。”

站得筆直，抬手放在腦門，行了個軍禮，“保證完任務！”

李嬸被的模樣逗笑，把特產放在后備箱后折回來，“這是傅校的，幫忙帶回來給他。”

沈南霧垂眸，是一個打火機。

嘀咕道，“又不是值錢玩意……”

“這麼懶？”

喬振予聞言，打趣道，“又不重，放在口袋，然后讓你哥哥轉給初安就行。”

沈南霧哦了一聲，知道再拒絕就顯得怪，接過來放在口袋。

上車后鉆出車窗，沖著門口的喬振予和李嬸揮手，“進去吧，我回去啦。”

等車開出大院后，沈南霧從口袋里掏出那個打火機。

古銅，方方正正的盒子，正面刻著一只騰飛的鷹，背后印著一串看不懂的字符。

一看就不是市面上能隨便買到的打火機。

垂眸看了好一會，最后放回口袋。

“媽。”

沈南霧推開門，往屋里喊道，“我回來啦！”

“小七。”

喬染從樓上下來，朝著沈南霧出手。

抱了會之后才松開，“在外公那玩得開心嗎？”

“開心！”

沈南霧看著張嬸拎著東西進來，說道，“這是外公讓我帶回來的特產。”

“好，晚上就用它做菜。”

——

接下來幾天，沈南霧跟著喬染一直采購年貨，偶爾一時興起，跟著張嬸一起搞衛生。

轉眼間，除夕夜到了。

中午，沈南霧洗完澡之后，換上酒紅和杏連下樓。

“哥，紅包拿來！”

直奔沈南徹那，攤開掌心，“你肯定準備好了。”

啃著香蕉的沈南徹打了個問號，“這麼多人，怎麼就沖我要？”

“那當然是你給得最呀。”

沈南霧一本正經解釋，“先拿最的，之后的紅包都是驚喜，不好嗎？”

沈南徹，“……”

“你是個人。”

沈南霧眨眨眼，“當然啦，我可是你的好妹妹。”

沈南徹翻了個白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丟給，“給給給，早就備好了。”

“嘿嘿。”

沈南霧角快要咧到太，“我靠，你最近發財了！”

拆開紅包看到厚厚一沓，數完了瞪大了雙眼，“居然有2000！”

往年都給888，或者666這樣的吉利數字。

“不喜歡？”

沈南徹立馬手要拿回來，“那還給我。”

“那不行。”

沈南霧把紅包揣進口袋，“給了我就是我的，哪有拿回去的意思。”

沈南徹抬手敲了一下，“鬼靈怪，以后不知道誰這麼倒霉娶你。”

“切”

沈南霧靠著喬染，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媽媽，你看看你二兒子，惱怒就算了，還人攻擊我。”

沈南徹一把丟了香蕉皮，“我說得不對嗎？”

喬染摟著沈南霧，笑著道，“誰娶了小七，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