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黃沙,隨風漫卷,仿佛要將天地間的一切都卷它那無盡的寂寥之中,風沙散盡,一眼去,一無際都是黃沙和土黃的丘陵。
遠山上零星的幾棵樹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樹杈子禿禿的沒見半點綠,在滿天黃沙中孤獨地佇立著,腳下站著的山路,壑縱橫錯,像是大地干裂的傷口。
“謝小姐,怎麼是你來了啊?”負責西北藝人帶隊的是一個老經紀人,在白日夢做了很多年了,所以認得姜晚。
西北黃沙地帶,拍的這部電視劇是云朝將軍征戰古西國的劇,白日夢有好幾個新人演員參演,因為條件太艱苦,年輕的經紀人都不愿意來,最后只有這個老經紀人被派到了這里。
姜晚來是因為這位老經紀人家里有事要離開,所以跟公司申請找個經紀人來跟替換。
只是沒想到來的會是姜晚,和原豪都知道姜晚在周京越心里的重要。
“我剛進公司手頭事,劉姐你家里有事先回去吧,這里我來看著就可以了。”
“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家里有事……”
姜晚打斷了的話,“劉姐的事我都知道了,機票公司已經給你定好了,你放心我是心甘愿過來的。”
劉姐激地看了姜晚一眼,老母親病重不治,現在人已經被運回老家了,等不起了。
姜晚自請過來西北,一是諒劉姐,希能在母親去世前見一見老人家,二是想要跟陳導磨一磨,希借此機會能從他手里拿到下一部劇的角。
劉姐見姜晚不像是在開玩笑,便拉過的手,認真叮囑道:“那辛苦你了謝總,這邊的演員和拍攝況我回頭微信整理好發給你,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得請你多費點心。”
姜晚不了別人這麼熱,淡淡地點了點。
劉姐把姜晚帶到劇組跟場務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攝影棚里大家都在忙,姜晚也不覺得尷尬,靜靜地站在后面,仔細觀察著片場的每一個細節。
陳導是個很認真的人,姜晚早就知道,但他終究年紀大了有點吃不消,所以重擔都落在了新來的副導演上。
即便是這樣,陳導依然堅持自己的原則,實景拍攝,姜晚對這個被新指派上來的副導演充滿了好奇,倒想知道是誰接了陳導的班。
副導演背對著自己,目灼灼地落在場中央,只偶爾跟制片換一兩句意見,攝像、燈和場務在這惡劣環境中忙碌奔波,只為捕捉到最合劇的畫面,讓這段波瀾壯闊的故事在熒幕上完呈現。
姜晚著這艱苦的拍攝場景,心中對陳導和這位還沒有見上面的副導演,多了幾分敬意 。
幾個劇結束后,副導喊了“卡”了帽子準備去休息用的木棚,面前的路被人擋住,副導演緩緩抬起頭。
目從對方的鞋子一直到對方的臉上,等看清楚對方那張雖然布滿灰塵但依舊明亮如太的臉時,微微一怔。
“姜晚?”
聽到這個聲音,姜晚也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陳導的幾個好友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陸硯。
“陸導,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姜晚短暫的震驚后出手,陸硯同樣出手來,兩人虛握了下后分開。
陸硯有看過姜晚之前的熱搜,知道回了深城,只是沒想到兩人這麼有緣,這麼快就見面了。
畢竟他們一個西北黃沙一個深城水都,誰能想到極致的天南地北,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到。
“這次來,我是代表公司過來的,同時也是想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跟陳導和陸導您好好學習學習。”
陸硯已經緩過神來,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塵,臉上出了真誠的笑容,“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拐彎抹角了。”
姜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陸導您還不知道我嘛,但有些話直接說太唐突了,而且這次來,我是真的來學習的。”
陸硯的目落在姜晚上,上下掃視了一圈,眼中帶著幾分思索,“你度有點大啊,這是改行要做導演了?你野心可真不小,不過要論起做導演來,有周文博珠玉在前,你還用得著找別人嗎?”
外人都不知道姜晚和周文博已經離婚的事實,只不過因為姜晚一個人回來,所以外界謠傳因為作風不好被周文博拋棄了。
姜晚大大方方的讓他看,看完后平靜地開口:“陸導謙虛了,您和周大哥在各自的領域發發亮,哪有什麼高低之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大野心,只是想多點這方面的經驗,能在經紀人這一行站住腳跟就滿足了。”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話,但偏偏姜晚說出來,陸硯就覺得心舒暢,角的笑意都不住,怕被姜晚看出什麼,他轉朝木棚走去,邊走邊說:
“還沒吃飯吧?”
“沒有。”
陸硯笑了,“等著。”說完去房間里放好東西,便帶著姜晚往食堂走去。
“三年前你不辭而別就算了,還突然宣布退圈,把我都驚呆了,跟你合作的那部電視劇只能把你寫死了,后來上映,熱度還沒開始就直接了,但沒過三天就被人舉報下架了,理由是你。”
姜晚微微垂下眼眸,神有些復雜,這件事雖然是被周夫人迫的,但自己也確實有錯。
“對不起,那件事是我理的不夠,我應該……”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也是害者,真正該道歉的不是你。”陸硯夾了一筷子菜,若有所思道:“而且人生嘛總是充滿各種意外的,我還年輕,總得什麼都經過一遍才能算是不虛此行。”
姜晚對陸硯佩服的五投地,滿含敬意地說:“陸導就您這心態和見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以后我可得多在您邊熏陶熏陶。”
陸硯笑著擺擺手,“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并沒有吃虧,周京越給我撥了天價賠償金,說起來我還有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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