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最

商牧之頓了會兒沒說話, 顯然也被這句“我老公最帥”逗笑了。

但他忍著笑，只是微微擡了下眉，一本正經地說,

“這位小姐，請自重，”

他舉起手, 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下閃了閃。

梁棲月皺了下眉，很憾的嘆氣，“那好吧, 快調酒。”

商牧之把手上的調酒杯晃了下，正問，

“要喝什麽？”

梁棲月看上面的酒單, 想了下，

“第五次降雪？”

商牧之視線跟對上, 知道說的是那天郵上的酒, 沒有說話, 只轉取過來牆面架子上的酒, 開始給調。

前面的樂隊在唱歌, 梁棲月覺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還沒喝酒，但先有種眩暈的覺。

藍的冰面酒很快調好, 商牧之把酒杯推到跟前。

上次在游那天他說這杯酒還沒取名字，但像海上的雪。

梁棲月沒馬上喝, 先拿出手機很認真地給這杯酒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才問,

“第五次降雪，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合適？”

商牧之點頭,

“嗯，很合適，等會兒就讓周溯把它在酒單上加上。”

梁棲月笑了下，沒有說話，低頭喝酒。

前面樂隊換了一首歌，粵語老歌，剛好是梁棲月唯一聽得懂的一首。

立刻側頭往前面看過去。

商牧之順著的目也往前面看。

音樂的前奏聲響起的時候他已經聽出來是什麽歌，

“喜歡這首歌？”

梁棲月搖了下頭，又點頭，

“喜歡，而且我也只聽得懂這首歌。”

商牧之看了兩秒，沒說話，從吧臺這邊離開。

“你去哪兒？”

梁棲月看他起往前走，有些沒太反應過來。

商牧之沒回答，只走到前面的樂隊那邊，跟正在唱歌的主唱說了句什麽。

對方笑了笑，很快把位置讓給他。

梁棲月微微愣住，看著前面沒有講話。

商牧之拿過話筒，場上都是一些過來喝酒聊天放松的，也沒多人注意到這邊的變化。

梁棲月看著他把主唱的吉他也一起拿過來，忽然沒忍住笑了，笑了的時候又覺得眼眶有些酸。

之前都不知道商牧之居然還會彈吉他。

商牧之抱著吉他調整了下跟前的話筒，吉他弦撥弄的時候場上終于有人開始意識到樂隊的歌有了變化，不人視線都往臺上看過去。

商牧之的臉實在是足夠的惹眼，梁棲月很快聽見邊上有幾桌客人暗暗在低聲討論，還有人拿出來手機開始拍他。

商牧之拿過話筒沒有說話，只視線看著的方向慢慢開口唱歌。

酒吧的燈昏暗，梁棲月一直知道商牧之的聲音好聽，說任何語言都很好聽，就連以前兇的時候也是好聽的。

但還是第一次聽商牧之唱歌，唱給的。

“好帥，這是藍水新請的主唱嗎？”

“這臉可以出道了吧？”

梁棲月聽見旁邊的桌的兩個生在說話。

臺上商牧之已經唱完歌，正在把吉他還給主唱，下面有人點歌讓他繼續。

“你好？”

梁棲月走到邊上那桌生那邊，主開口。

對方愣了愣，視線有些疑的看向。

梁棲月拿出手機，

“剛剛唱歌的是我先生，我看你們好像錄視頻了，能發給我嗎？”

生有些意外，但很快笑了，“可以呀。”

對方拿出手機掃了梁棲月的微信，把視頻發給。

“謝謝。”

梁棲月認真道。

對方笑笑，“不客氣。”

梁棲月加完對方微信，沒有繼續留在吧臺這邊等商牧之，去前面樂隊那邊的後臺。

臺上樂隊已經重新換了一首歌，場上的人注意力也都被轉移走。

商牧之從臺上下來，剛剛到後臺，迎面被撲了個滿懷。

梁棲月抱著他，兩個人在酒吧後臺的位置，線昏暗漆黑。

商牧之愣了下，扶著的月要，低聲問，“怎麽了？”

梁棲月不說話，拽著他的領踮腳吻他。

商牧之呼吸沉了沉，沒有推開，托著的月要把人往後臺裏面帶。

腳步有些，沒有開燈，外面樂隊的歌聲隔著門簾傳過來。

吻很快有些，梁棲月不得章法的吻他的脖頸和下。

商牧之被點燃，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抵到後的牆上，摁住的手，眼睛在黑暗中有些警告地說，

“你確定要在這裏，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

這裏是樂隊的休息室，甚至沒有完整的門，只有一面簾子跟外面的視野隔開。

梁棲月把臉往他懷裏埋了埋，低聲說，“誰讓你故意，”頓了下，想不到該用什麽形容詞。

“我怎麽？”

商牧之假裝不懂，故意問。

梁棲月沒說話，只是低頭有些兇地去親他。

商牧之停頓了下，很快更加深地回吻過來，抱著放到前面的化妝臺前。

梁棲月仰頭抱著他的脖頸，被他近乎侵略的吻著，整個腔的呼吸全部被掠走，舌掃過掠奪腔的每一寸和堅。

但還是不夠，不夠。

商牧之扣的月要，手掌探進，兩個人嚴合地在一起，在酒吧的後臺休息室，前面的門簾隨時有可能被任何一個人掀開。

外面樂隊的歌好像又換了一首，停了下來，發出陣陣聲響和腳步聲。

理智知道應該立刻分開，但又舍不得，呼吸越變越重越。

大腦的弦即將崩開斷裂前，商牧之忽然松開，額頭依舊跟抵在一起，悶沉的息聲織著，視線撞到一起。

他沒有說話，只結滾了滾，退開一步，幫整理好服和頭發，把從化妝臺上抱下來，手掌跟扣在一起，低聲說，

“我們回家。”

—

商牧之開車過來的，他沒有喝酒，只給梁棲月調了低度數的酒。

酒度數低到即使剛才吻的那樣纏綿也不會被傳染酒，但梁棲月卻覺得自己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比任何時候都要頭腦發熱。

服外套和車鑰匙都在樓上的天臺那邊，但他們都沒拿，直接下樓去了外面了一輛車回家。

車上司機也在放歌，跟剛才商牧之在酒吧唱的那首歌是同一個歌手。

梁棲月跟他坐在後排的位置，把臉靠在他懷裏，手掌依舊的扣在一起，聽到有些悉的旋律和前奏，商牧之低頭吻了吻的額頭，在耳邊又低聲跟著哼唱起來。

司機在前面聽見開心的，跟他們搭話，說這首歌的年份時間久，年輕人很多都沒太聽過。

商牧之低頭看梁棲月，嗯了聲，沒有說什麽，只讓司機師傅把車開快點。

一路開車到家原本半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還沒進門就開始接吻，梁棲月被抱起在門板上，兩個人都有些著急，沒注意力度，後背撞的有些痛。

商牧之襯衫扣子被扯掉滾落到地上，大片灼熱的溫度著皮，釘開的瞬間讓梁棲月呼吸也跟著潰掉咬在他肩膀上。

“喜歡這首歌？”

商牧之聲音有些，作兇狠猛烈。

梁棲月點頭，眼淚往下掉砸到他肩膀上，但還是低頭去吻他，

“喜歡，”

“喜歡。”

商牧之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睛在沒有開燈的玄關邊深深地凝視，呼吸錯中他們都能清晰地看見對方眼睛裏的自己。

“我也是。”

商牧之眸深重，呼吸落到脖頸，仰起頭扣著的脖頸再度用力地吻上來，低聲說，

“寶寶，我好你。”

—

商牧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梁棲月不在邊。

昨天晚上兩個人一直到很晚，他近乎從裏到外把人都弄了一遍，梁棲月前面還配合著，到後面一直哭著推他。

商牧之以為今天又會起不來床，沒想到比他還早。

從床上下來，商牧之習慣準備去浴室沖澡，忽然注意到床頭櫃邊的小夜燈下著什麽東西。

是一封信。

他愣了兩秒，忽然心跳得有些快，沒有立刻去拿信。

商牧之撿起睡袍套起來，拿起那封信走到客廳。

客廳裏沒有人，今天周末陳姨沒有過來。

昨晚兩個人說好今天都不去公司，就在家待一天，打算帶芝士出門去洗個澡。

芝士也不在客廳，商牧之走到玄關那邊，沒看見繩索，猜到應該是梁棲月自己帶著芝士先下樓了。

他拿著那封信，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敢打開看。

大概猜到會是什麽，但此刻卻有點近鄉怯般。

從客廳裏翻出來之前決心丟掉要戒的煙，商牧之拿著信到臺，完一煙才開始拆。

淡的信封，封口畫著梁棲月的獨特印記標簽。

展開裏面的紙，居然有整整兩頁。

麻麻又很整齊的字，商牧之懷疑是不是昨晚都沒休息就爬起來寫了這封信。

臺邊上擺著梁棲月的仙人球，開著白的小花，空氣中有很淡的香味夾雜著他剛才煙的味道。

商牧之展開紙，在港城三月末的早晨看梁棲月寫給他的信。

親的老公：

怎麽辦，覺落筆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是喜歡你商牧之，老公好奇怪？

不過你本來就是我老公，得適應一下！

老公。

寫這封信的時候你正在睡覺，為什麽你都睡著了還抱我這麽呢，你知道我剛才為了不吵醒你從床上下來的有多艱難嗎？

好了，還是切正題吧。

嗯，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是一封書。

是的，梁棲月給商牧之寫的書。

我沒寫過書，不知道應該怎麽寫，本來還打算去網上看看別人都是怎麽寫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還是我自己寫比較有誠意！

哎，忽然發現說了這麽多，好像什麽也沒說……怎麽辦，我又有點不知道要寫什麽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剛住到你家裏的時候？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因為你從來不主跟我講話，每次在家裏看見你的時候你也總是冷冷的，還很用正眼看我……特別可惡！我當時就想，等我從你們家搬出去以後，我一定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可是有一次，你肯定已經不記得了。

那是我在你家裏的第一個月，你知道的那時候我真的有點可憐，在學校裏沒有人說話，大家講粵語我也聽不懂，沒有朋友，媽媽也陪著梁沉星在國外，我上學放學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呢，我就總是忍不住在晚上的哭。

我一直以為我聲音很小的，因為大家都不知道。

但是有一天早上我去學校，你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出現，還莫名其妙的跟我說，如果我不哭了，你就帶我去看煙花秀。

我沒看過煙花秀，也不想看。

可是我還是答應你了。

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我知道，雖然你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好，表也不好，可是你是在哄我。

從小到大很有人哄我的，回到港城以後你是第一個。

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不再討厭你了。

到後來我高考完了，因為發燒錯過了去塞蘇的機會，只能在家跟你待在一起。

其實那半個月我特別開心，真的。

我故意折騰你讓你接送我去圖書館，也是因為只有在那時候我們才能呆的久一點。

如果現在來看的話，可能那個時候我就有點喜歡你了。

後來我去你學校找你，聽見你跟那個誰（討厭鬼名字不記得了）說你只是把我當妹妹，我其實有點傷心的。

因為雖然我還不清楚對你是什麽，可是我那時候就知道我已經沒有把你當哥哥了。

不對，準確來說，我從來沒有真的把你當過哥哥。

哦，還有，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領證前一天晚上雖然我喝酒了，可是我還是清醒的。

你說商行勻回不來了，問我要不要跟你結婚。

我其實都記得，但是我故意裝醉，騙你，也騙我自己。

可是領完證你就走了，我去倫敦找你，你只跟我睡覺，他們說夫妻新婚這樣很正常，可是我覺得不正常，因為比起跟你一起睡覺的快樂，我好像更喜歡跟你一起去喂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