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足向他奔去，卻在剛起步時就被劇痛擊倒。

“展容！”

裴敏行撲過來跌跪在地，穩穩接住，抱在懷里，尾音帶著后怕的抖。

“沒事了，別怕，我在。”

他側過臉，看向旁邊的穆翎，冷聲道：“留兩個活口，其他的，殺！”

“得令！”

穆翎一揮手，刀氣獵獵。

白人霎時如云霧般籠罩過來，和黑人打在一起。

像濃墨中忽然落幾片雪，刀劍影中有種荒誕而殘忍的。

只是此時無人欣賞。

丹玉翻一屁坐在地上，抬手用袖子狠狠了下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目都渙散了，一個勁倒氣。

還沒從直面死亡的恐懼中離，心跳的氣都累。

因為白人的加，賀留川力驟減，終于有時間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楚展容靠在裴敏行懷里，只出一個后腦勺，說不上心里是什麼滋味，但這一刻還是釋然更多。

萬幸儀賓來的及時，萬幸郡主無恙。

用布條包扎好傷口，他握刀，再無后顧之憂，沖人群揮刀便砍，打得十分兇狠。

楚展容不知道后發生了什麼，趴在裴敏行懷里，心怦怦直跳，手也抖得厲害，眼淚更是跟開閘了似的，不控制地往下流。

腳踝陣陣作痛，上也是，不知道哪里有傷，反正哪哪都疼。

連抱著裴敏行，都覺得困難。

沒發現軀在抖，裴敏行抱著卻一清二楚。

活了這麼多年，除了眼睜睜看著父母死在自己面前，他就沒這麼怕過。

這種滋味，他不想再經歷第三次了。

一邊輕輕拍的背，一邊不斷輕啄的臉，他輕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我們這就回家。”

他想把楚展容抱起來，但手里拿著刀不方便。

刀鞘剛被他扔出去了，此時不知丟在哪個角落。

遲疑片刻，他看向一邊的丹玉，“還能站起來麼？”

問了兩次丹玉才回神，恍惚地點點頭。

“無妨，站不起來在這兒稍等片刻，一會兒有人帶你離開。”裴敏行把刀遞給，“我不方便拿，幫我收著。”

“是。”

丹玉接過他的刀，正好杵在地上借力。

空出手，裴敏行手穿過楚展容的膝彎，正要抱，忽然直起，白著一張臉用力抓住他的袖子，哽咽著問：“父……父王也來了麼？”

“嗯，他帶人從正面上山，和流寇頭領周旋拖延時間，只等我這邊放信號，便攻下山頭，剿除流寇。”

“不行！”楚展容急道：“不能手！”

“為何？”裴敏行不解。

“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劉不是什麼險小人，許是有什麼誤會，此時貿然手，怕是會鑄大錯……”

楚展容痛得都沒了，攥著裴敏行的袖子，“快，別讓他們放信號，我們這就過去！”

“好。”

裴敏行屈指吹了聲響哨，揚聲道：“所有人聽著，不許放信號，抓住活口后去前面會合！”

聞言楚展容才稍稍放下心。

額頭和掌心都沁出了一層冷汗，想找帕子，自己的不知扔在哪兒了，便順手往裴敏行袖袋里掏，結果手太抖，拿帕子的時候還把什麼東西帶出來了。

“啪嗒”一聲落在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