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漸深，湖面泛起粼粼波，碳火劈啪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人的香氣。

談序澤起去車里取來提前準備的驅蚊用品，蹲在書眠面前仔細地為戴上驅蚊手環，還了驅蚊。

“哎——”宋依依拖長音調撞了撞付星帆，“看看人家談序澤，這也太心了吧？”

付星帆連忙從背包里翻出一瓶花水，“我也帶了花水的！”

驅蚊手環談序澤只準備了一個，書眠把剩下的驅蚊分給了大家。

大家圍坐在一起擼串聊天，夜幕完全降臨時，談序澤起去安靜的地方打了個電話。

就在這時，兩個男生猶猶豫豫地靠近。

其中一個鼓起勇氣走到書眠面前，“小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書眠怔了一下，禮貌地拒絕，“不好意思啊，不方便。”

男生耳尖泛紅，“真的不可以嗎姐姐？”

這聲姐姐的，惹得沈嘉月他們都打量起這男生來。

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估計還在上高中。

“你姐夫說不可以。”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后傳來，談序澤手臂自然地搭在書眠的肩膀上，他站姿松散，卻莫名帶著迫。

男生茫然地抬頭，下意識道：“我沒有姐夫啊……”

談序澤微微勾著，眼底卻沒什麼溫度，“你姐姐。”

“我是老公。”他微抬著下，嗓音懶散，卻字字清晰，“不該我一聲姐夫？”

聽到“老公”這個稱呼，書眠險些沒拿穩手里的飲料。

“老、老公？”男孩瞪大眼睛，臉漲的通紅，飛快說了一聲對不起，拽著同伴落荒而逃，還能聽到他震驚的聲音，“臥槽人家都結婚了！”

“……”

“嘖嘖嘖。”程霽笑的直拍大，“談大爺，你這醋勁兒……‘老公’都搬出來了。”

“閉吧你。”談序澤懶洋洋地坐回書眠邊，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我老婆臉皮薄？”

“……”

“你也閉。”書眠鼓著頰掐了他胳膊一下。

他反手扣住的手腕，眼尾挑著笑，“遵命，老婆。”

談序澤看了一眼時間，突然扶住的臉轉向湖面，“寶寶，別眨眼。”

剎那間，湖邊觀景燈次第亮起，湖心的音樂噴泉隨著《生日快樂》的旋律驟然騰空，水柱在彩燈的映照下變換出各種絢麗的形狀。

書眠驚訝地轉頭，正對上談序澤含笑的桃花眼，湖畔的微映在他眸底，格外亮，他眉梢挑了挑，“抬頭。”

抬頭。

夜空中，無人機組的方陣從湖對岸升起，排列出兩個人的剪影，隨后又變幻出一只小狗和一只小貓。

書眠眼眶發熱——兩個人剪影應該代表和談序澤，狗狗貓貓代表汪汪和喵喵。

“哇——”周圍響起一片驚嘆，沈嘉月他們舉著手機在錄像。

無人機不斷變換著造型：三層的生日蛋糕，鑲滿寶石的皇冠……最后定格“書眠眠，生日快樂”七個流溢彩的大字。

宋依依邊拍邊嘆，“這可太有排面了！”

“搞浪漫還得是二婿啊。”方瑤笑著打趣。

他們宿舍宋依依最先單，方瑤有時候會戲稱付星帆為大婿，談序澤為二婿。

湖邊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驚嘆，“這是豪門小公主過生日讓我遇上了？”

“眠眠，聽到了嗎？”旁邊的沈嘉月撞了撞書眠的肩膀，“有人說你是豪門小公主！”

書眠眼里漾著幸福的淚，“我哪里是什麼公主……”

談序澤懶散地靠在側，聞言低笑一聲。

他抬手，手指輕輕蹭過泛紅的眼尾，“但是——”

嗓音帶著慣有的慵懶，卻又格外認真，“你是我的公主。”

夜風拂過，吹過他額前的碎發，漆黑深邃的瞳眸此刻盛滿溫，眼底映著的影。

“談序澤……”書眠輕聲喚他。

他順勢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生日快樂，寶寶。”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以后每年生日我都陪你過。”

書眠鼻尖有些發酸，“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好到……覺得自己好像本就該值得被這樣熱烈地著。

談序澤眉梢挑了挑，眼尾彎起弧度，“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

說著，他忽然瞇起眼睛，語氣危險，“畢竟我老婆太招人喜歡了，我不努力點，別人把你搶跑了怎麼辦？”

手指不輕不重地了的后頸，“比如剛才那個小屁孩，都沒長齊就敢問你要微信……”

“……”

書眠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他暗吃醋的樣子好可。

手拽了拽他的角，“談序澤，你低頭。”

談序澤懶洋洋地俯，“怎麼了老婆？”

書眠手勾住他的脖子，的上他的。

他微微怔住了。

周圍瞬間發出朋友們的起哄聲，不知道是誰還吹了一聲口哨。

談序澤回過神來，眼底暗了暗，一把扣住書眠的腰，在耳邊低語，“第一次當眾主親我……”

他低低地笑一聲，“膽子不小啊，老婆。”

書眠后知后覺地紅了臉，聽到朋友們的起哄，難為地想要退開，卻被他牢牢圈在懷里。

談序澤低頭在上又親了一下，把的腦袋按在自己膛上，這才懶懶掀起眼皮看向起哄的眾人，“看什麼看？”

大手不不慢地在懷里小姑娘的頭頂了，語氣慵懶又得意，“嫉妒我有這麼可還主的老婆？”

“……”

“嘖嘖嘖。”方瑤搖搖頭，“這的酸臭味。”

沈嘉月去車里取了提前準備好的仙棒，分給大家。

書眠手里拿著點燃的仙棒，火花綻放，映著的臉龐。

談序澤懶散地舉著手機，給錄像。

眉眼彎彎地對著鏡頭，忽然發現不遠的沈嘉月好像在抹眼淚。

書眠嚇了一跳，走過去拉住的手，“月月，你怎麼哭了？”

“沒事……”沈嘉月慌忙抹了把臉，強扯出個笑容，“就是……網上不是有一句話很火嗎？‘你幸福的話，我會比你先流眼淚’。”

高中時代，是唯一一個知道書眠暗的人。

但書眠這姑娘藏的很好，加上們和談序澤不一個班，起初并沒察覺。

是高二下學期，恰巧跟程霽談起了，才從蛛馬跡中發現了端倪，也從書眠口中得到了肯定答案。

現在看好朋友和暗的人這麼幸福，很開心。

書眠抹去沈嘉月的眼淚，自己的眼淚卻忍不住涌出來，“好啦，別哭啦。”

們的友誼從高一坐同桌開始，兩人格完全不同，但意外的很投緣。

他們一起哈哈大笑過，也為彼此的難過難過過。

甚至，沈嘉月分手時抱著哭的稀里嘩啦，還在擔心，“完了，怎麼辦啊……眠眠，我跟程霽分手了，你和談序澤豈不是更沒集了。”

當時兩個孩子一起抱頭痛哭，現在想來，既心酸又可。

現在兩個人又擁抱在一起，然后互相眼淚。

談序澤站在一旁，給們留出空間，只默默地遞上紙巾。

這時，去衛生間的程霽回來了，看到這形，“這這這是怎麼了？”

“你老婆哭了。”談序澤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老婆看到你老婆哭，也哭了。”

程霽張了張，“這怎麼跟繞口令似的……”

“還不去哄你老婆？”談序澤語氣幽幽地道：“別耽誤我哄我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