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眠盯著屏幕,指尖在對話框上方懸停許久,刪刪改改好幾遍,才斟酌著回復:【我看你好像有事兒,就掛了。】
消息剛發出,對方的狀態立即顯示“正在輸中”,幾乎是瞬間就彈出了回復。
9:【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咬了咬下,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試探:【不是有人找你嗎?】
其實更想直接問他和林萱的事,但以什麼份問呢?
對面秒回,字里行間都著懶散的氣——
9:【我就這麼閑啊,誰找我我都得去?】
書眠盯著這條消息,睫輕輕了,所以他沒出去見林萱啊?
正琢磨著該怎麼回復,屏幕上又跳出一條新消息。
9:【不過,如果你來找我,我大概會跑著去。】
心跳聲在耳邊鼓噪,將臉頰埋進的枕頭里,雙不自覺地蹬了蹬被子,角翹起來。
手機又震一下,連忙拿起來看。
9:【人呢?】
書眠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皮了一下:【我來找你啦,現在在你房間門口。】
消息發出去,這次談序澤過了一會兒才回復。
9:【小騙子。】
書眠眨了眨眼睛,問:【你不會真的去看了吧。】
9:【你猜】
書眠:【你肯定沒去,明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家地址。】
談序澤在學校附近那套房子,之前因為上門遛狗倒是知道地址,但現在他在老宅。
9:【下次帶你認認門。】
啊?
什麼意思,因為說不知道地址,所以……要帶回家?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書眠發現已經熄燈了。
怎麼和他相的時間,哪怕是隔著網線聊天,也過得這麼快啊。
到了的睡覺時間,依依不舍道了晚安。
書眠放下手機,細細地回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最近好像是一場夢啊……算了,哪怕是夢也行。
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瞬。
難道談序澤又給發消息了?
書眠迅速把手機過來,在看清通知欄的瞬間,眼底的亮暗了下去,是任宇的消息。
任宇:【書眠,你國慶不是留校了嗎?明天我請你看電影吧。】
書眠沒有毫猶豫,客氣疏離地回復:【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安排了。】
正要放下手機,屏幕卻一直亮起,對方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任宇:【我看你跟談序澤走的近的,好心勸你一句,你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那樣的人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你這種乖乖駕馭不了的。】
任宇:【別看他現在對你特別,等新鮮勁兒過了……】
任宇:【你不會以為他對你是認真的吧?】
任宇:【他這種富二代,最善于玩弄你這種單純生的了。】
任宇:【等他把你騙上床睡了,一腳就把你踹了。】
任宇:【你不要嫌我說的難聽,我這也是好心提醒你,怕你傷害。】
書眠看完,口涌上一無名火,手指飛快敲擊鍵盤:【?】
書眠:【我比你更了解談序澤,他是怎麼樣的人,不用你來編排。】
書眠:【與其詆毀別人,不如自己好好照照鏡子。】
發完消息,懶得再糾纏下去,果斷地把任宇加了黑名單。
—
談家老宅。
談序澤結束和書眠的聊天后,房間的門又被人敲響,他以為還是父親談懿,神不耐地下床去開門,“我不是說了不——”
話音戛然而止。
門口站著的是他的宋慧清,老太太銀發挽的一不茍,一臉憂愁。
“怎麼,”他斂了眉眼間的不耐,修長的形懶懶地斜倚在門框上,“您也來當說客?”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冤枉啊。”
老太太嘆了口氣,低聲音道:“林萱那孩子死活不肯走,說今天不見到你,就睡在咱們家客廳……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你出去跟說清楚?”
談序澤嗤笑一聲,“我早八百年就說清楚了,不死心怪誰?”
“反正我不管。”老太太干脆耍起賴來,撇著說:“你不出面,就不走,我這個當長輩的,總不能攆走吧。”
談序澤嘖了聲,“讓你老伴兒攆,誰讓他當初造孽。”
林萱是談老爺子談文欽朋友的孫,從小跟著母親在國外長大,高中時才回國。
老爺子看對自家孫子有意思,便想著撮合兩個小輩。
談序澤一開始就明確地表達了對林萱完全沒興趣,奈何不肯放棄。
老爺子也是閑的,說服不了自家孫子,又勸退不了林萱,便鼓勵“誠所至金石為開”。
林萱就更起勁兒了,高三時還特意轉到四中去。
談序澤拒絕的話說了百八十遍,一點兒聽不進去,做的事兒也是真的讓他煩不勝煩。
高三時在學校故意散播消息,讓別人以為他們在曖昧,暑假有一天跟爺爺來談家,不經允許跑他房間,正在午睡的他醒來,就看到正在鞋,準備往他床上躺呢,幸好是他醒了,不然怎麼跟長輩解釋?
后來進娛樂圈了,還以為能安分點,畢竟算公眾人了,時不時還是要糾纏他,換各種陌生號碼給他打電話。
“你爺爺也拿沒辦法,躲在書房練書法。”
老太太道:“你趕去把人打發走,難道要我這個老婆子替你擋桃花啊?”
“行。”談序澤手指無意識地敲著門框,節奏都著煩躁,“我去把趕走,行了吧?”
老太太抓住他的胳膊,“你也別讓太難堪,說話留些面,說重了,你爺爺在故面前也不好做人,你父親現在和他家走的也近……”
“那我可控制不住。”談序澤懶洋洋地勾起角,眼底卻沒什麼笑意,他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機,語調拖得又慢又,“糾纏我時怎麼不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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