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郁棠反應極快，起，退后，然后一腳將踹飛。

晉王妃飛上半空，重重撞在門框上，伴隨著軀落地，手里的匕首“哐當”一聲落地。

骨頭斷裂的聲音聽著那麼清晰。

晉王妃吐出一口，急促抖著，死死盯著郁棠：“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郁棠走到近前，居高臨下地著：“那又如何？我死的那天你大概是看不到了，先去地府等著我吧。”

說罷，抬腳踩在心口，一點點使力，看著口吐鮮，看著呼吸困難，看著面痛苦之。

不大一會兒，晉王妃就咽了氣。

郁棠垂眸，略帶憐憫地開口：“你的夫君很快就會下去找你，別著急。”

說起來或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郁棠初到攝政王府那段日子，憑著過人的意志力堅持鍛煉，卻是在有孕之后才真正學了功夫。

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抱著什麼念頭，但練武避免不了劇烈的作，或許這也是即墨蒼梧覺得不想要孩子的原因。

那時心里在想什麼呢？

郁棠走到門外，著已經暗下來的天。

想學一點防功夫，等有機會離開東瀾時能派上用場，想若以后再有人欺負凌辱，可以豁出命去跟對方拼，想著靠人不如靠己……

孩子在肚子里安然長到四個月時，時不時開始發呆。

覺得這個孩子真是堅強，在經心上的刺激和練武的劇烈作之后，他居然還完好無損地在里長，完全沒有一小產的跡象。

這樣的孩子若生出來，是不是注定不同尋常？

如果帶著孩子離開東瀾，找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偏遠山小鎮住下來，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他們是不是也能過得很好？

一個人養孩子雖然辛苦些，但總能想到辦法的。

可到底是……

郁棠角掠過一抹淡漠的笑意，拂去心頭七八糟的想法，轉走出房門。

過去的事沒有再回憶的必要了。

如今只需要向前看，朝著自己的目標不斷努力，直到登上那個最尊貴的位子，使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肆意踐踏，貶低，欺辱。

“殿下。”溫然走過來，躬行禮，“屬下午后召集了幾位將領，已經把招兵計劃擬了出來，殿下要過目嗎？”

郁棠緩緩點頭：“你先說一說。”

“眼下國庫吃，扛不住太大的軍需消耗，所以屬下覺得飛軍的擴充不宜太著急，先召一萬人，在訓練上多下功夫，兵馬本就在不在多，先著重訓練一批銳出來。”

郁棠沉默片刻：“一萬人，一年需要消耗多銀子？”

對這方面不是很清楚，所以需要了解一下。

若銀錢不夠，過段時間可以再抄一抄貪。

很想知道殷朝國庫這麼窮，到底是因為所有人都沒錢，還是錢都被瓜分完了。

“屬下略地算了一下，若是按照騎兵標準投訓練，戰馬、盔甲、馬和草料等所有加一起，一萬人每年需要近百萬兩，這還不包括他們的軍餉和每天三餐所需的糧食。”溫然垂眸，“騎兵軍餉比普通士兵要高出一些，不過前期訓練階段，若是銀錢拮據，軍餉可以適當減去一些。屬下相信他們有保家衛國之心，可以理解朝廷的難，只要保證士兵們能吃得飽，其他的都可以再斟酌。”

郁棠眉頭微皺。

一萬人就需要這麼多？

若算上軍餉和糧食，每年大約需要一百七十萬兩銀子，從戶部尚書府抄出來的錢僅夠三年騎兵開銷。

不過也還好。

騎兵戰斗力強，一萬人可抵普通軍隊十萬。若真能訓練出來，這筆錢花得也劃算。

現在的問題是戰馬和兵從何購買。

殷朝沒有擅長飼馬的世家大族，也沒有適合馴練戰馬的沃草原，這一切都得有求于人。

沉眉思忖良久，淡道：“你和幾個將領去把計劃再完善一下，等太子冊立大典之后，就正式開始招兵。”

“是。”溫然領命離去。

郁棠跟說完話之后，乘著馬車進宮。

先去了刑部，問了忠勇伯和衛國舅的案子，明確表示希刑部盡快把得到的罪證都呈到案前，由皇上下旨置兩府，刑部尚書恭敬應了下來，表示絕不懈怠。

陷害忠良，結黨營私，通敵叛國。

等待他們的是誅九族。

這個結果已是板上釘釘，拖延下去毫無意義。

該解決的事解決一樁一樁。

然后郁棠去了甘泉宮。

金貴妃今天發了一通脾氣之后，一整天心都糟糕頂，派人請郁棠進宮，沒想到郁棠在家睡大覺，還讓郁錦在公主府外跪著，聽完大怒，忍不住又發了火。

甘泉宮里宮人戰戰兢兢，大氣不敢。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外面才有人匆匆進殿，稟道：“娘娘，九公主來了！”

金貴妃抬起沉沉的雙眼，看著未經通報就直接進來的郁棠，冷冷道：“你眼里還有我這個母妃嗎？”

郁棠笑了笑：“當然沒有。”

金貴妃一噎，差點氣炸了肺：“郁棠！”

“母妃聲音可以小一點。”郁棠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下，“你一貫以溫和貌虜獲帝心，年輕時都能保持波瀾不驚，如今上了歲數，更不該如此易怒易躁。”

金貴妃臉鐵青，被氣得心肝肺都疼。

闔宮的太監宮低著頭，駭得臉發白，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生怕貴妃娘娘被九公主氣得大開殺戒。

金貴妃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郁棠過來不是為了發脾氣，也不是要跟吵架。

是為了太子之位。

“我是你的母親，懷胎十月生下你，我們之間有著無法割舍的母親，就算你對我不滿，對我心存怨恨，也改變不了這一點。”金貴妃力持鎮定地說道，“皇上以孝治天下，你為皇族公主，更不能忤逆自己的母親，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事我做得還嗎？”郁棠眉梢一挑，“母妃不必拿孝道我，我不吃這一套。”

金貴妃咬牙：“你已經把滿朝文武得罪了，難道連自己的母妃也不要了？若真如此，你以后就算坐上皇位也是孤家寡人，誰會聽你的話？誰能做你的后盾？”

郁棠語氣淡漠：“孤家寡人有什麼不好？誰不聽話我殺誰，他們若都不聽話，我就把他們都殺了，換一批聽話的上來。”

“你——”金貴妃氣得抖，憤怒地抬手指著，“你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