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錦也呆住了。
他轉過頭,茫然看著郁棠,不知道自己的臉已是慘白。
再看看跪在后的袁雪瑤。
忠勇伯府的兒搖一變了罪臣之?
昨日神算侯蒼梧說的話是假的?
罪臣之不是太子窩藏,而是十年來一直潛伏在忠勇伯府?
那太子窩藏的那個子又是誰?
郁棠凜然站在殿上,直視著昭武帝:“事實就如方才溫姑娘所說,十年前鎮南王一案乃是誣告,鎮南王忠心耿耿保家衛國,卻遭小人陷害,致使無數優秀的將領在那場慘案中喪,甚至被株連九族。”
“當年父皇傳旨召回鎮南王,命令朝中跟鎮南王并列二帥的二國舅親自去帶回鎮南王,二國舅或許亦是其中知人之一。”
“鎮南王死了,他麾下那麼多將軍都死了,而二國舅還活著。以他的戰謀略,本可以守住邊關,可二國舅后來也死了。”
郁棠盯著昭武帝那張僵白沉的臉。
他此時角搐,眼神森可怖,像是要把生吞活剝了似的。
過那雙眼,仿佛看到了當年蒙冤而死的那些將士們不甘的雙眼,角不由就多了幾分諷刺和悲涼。
“鎮南王的死是因為功高蓋主而起,父皇又怎麼會允許二國舅獨掌兵權?所以家二國舅也死了。”
國舅聽到這里,猛然抬頭,震驚地看著郁棠和昭武帝。
九公主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二弟當年的死也另有?
郁棠冷冷盯著昭武帝:“父皇,他真的是因為殷朝兵敗而郁郁而終嗎?”
“住口!”昭武帝臉猙獰,“孽障,你給朕住口!”
郁棠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鎮南王和二國舅的死,導致最嚴重的后果就是殷朝無將可用,三年前朝中再也沒有可以跟東瀾抗衡的將領,殷朝兵敗,兒臣這個弱無辜的公主就了犧牲品,被迫前往東瀾為質。”
“放肆!放肆!”昭武帝臉鐵青,憤怒地沖下殿階,“郁棠,你給我跪下!你這個孽障,給朕跪下!”
郁棠一不地站在大殿上,冷眼看著這位一國之君的失控,看著他癲狂的狀態。
冷冷一笑:“兒臣不如鎮南王功勛累累,功高震主,也沒有二國舅那般敵的本事,可兒臣用這一替殷朝爭取了三年和平,也算是有功之人吧?”
看著昭武帝踉蹌著沖過來,不但沒有后退,反而走近一步,聲音冷得像是從牙里出來:“可是父皇,兒臣回來得到了什麼?功勞沒有,補償沒有,賞賜沒有,兒臣三年忍辱負重,換來的只有辱和謾罵!”
“皇城外發酵著流言蜚語,父皇聽見了嗎?”
“你那高貴純潔的嫡罵我殘花敗柳,你那最寵的裴駙馬,新婚夜設計捉在床,父皇管過嗎?”
“滿朝文武和太后嬪妃們對兒臣的漠視,鄙夷,不屑,父皇看到了嗎?”
“父皇為我撐過腰、做過主嗎?”
“你是一國之君,既容不下功臣武將,也容不下自己的兒,殷朝自你登基之后,一年不如一年,你反省過嗎?”
昭武帝抖地指著:“住口!”
郁棠眼神冷漠無:“不,你本不關心殷朝強弱,不關心百姓死活,你只要你的皇位坐得安穩,你只要躲在你的重華宮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就以為天下太平了是不是?”
“你給我住口!”昭武帝臉上青筋暴跳,狠狠的一掌朝郁棠臉上扇過來,“你真是放肆!”
郁棠攫住他的手腕,冰冷地盯著他。
須臾,放開他的手,忽然單膝跪下:“鎮南王一案疑點重重,求父皇下旨徹查。”
昭武帝著氣,僵立在殿上,目眥裂地看著郁棠,眼神沉憎惡,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滿朝文武一不地跪地殿上。
只覺得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心。
恍若死寂的大殿上,忽然響起一個悉的聲音。
大國舅直起,又緩緩叩首:“既然溫姑娘已掌握足夠多的證據,九公主也問清楚了當年,臣以為忠心耿耿的武將若當真是遭人陷害而死,會讓天下人寒心,求皇上徹查當年鎮南王一案。”
趙丞相跪在地上:“求皇上徹查當年鎮南王一案,若真有誣陷,也能還鎮南王一個清白。”
戶部韓尚書跟著叩首:“求皇上徹查鎮南王一案。”
林軍副統領陳駿叩首:“求皇上徹查鎮南王一案。”
大殿上附和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此起彼伏。
昭武帝憤怒地轉頭:“閉!都給朕閉!鎮南王野心,罪該當誅!誰敢再提當年一事,朕誅九族!”
溫然跪在地上:“皇上,罪手里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家父的清白,求皇上重審當年一案。”
說罷,深深跪叩下去。
國舅,趙丞相,韓尚書齊齊開口:“求皇上查明真相,還鎮南王一個清白!”
“來人!”昭武帝怒吼,“把九公主和這個罪臣之拿下!打大牢!立刻給我押下去!”
大殿一片安靜,沒有人進來。
昭武帝眼神一點點變得驚恐,嘶聲吼道:“來人!來人!”
郁棠安靜地垂眸,面波瀾不驚。
一片抑沉的靜默之中,大皇子郁琰緩緩跪下:“父皇,若鎮南王一案真有,還請父皇還他清白。殷朝江山搖搖墜,若父皇依舊一意孤行,只怕會寒了所有大臣和天下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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