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主府占地面積不小,前院,中院,東正院,西正院,兩正院還有獨立的院落六座,假山花園,亭臺樓臺,無一或缺,規格跟親王府相似。
因此府里需要的護衛人數不。
若要保證絕對的安全,白天至應有五十人當值,晚間五十人,總共至需要一百人,但眼下公主府里護衛只有三十人。
若過于分散,則防守松懈的地方太多。
就算全部集中到東正院外,除去白天要休息的人,晚間當值的護衛最多也就十五人。
而這其中若還有心懷不軌之人,那麼不但做不到護主,反而會為最大的安全患。
就比如此時。
一群蒙著黑面巾的刺客已經悄悄潛房間,外面的護衛卻還在打盹似的,一點察覺都沒有。
寢殿忽然亮起燈火。
郁棠閑適靠坐在床前,角揚起的弧度讓人聯想到守株待兔的獵人,區別在于今晚的獵人確實守到了想要的兔子。
“太子派你們來的?”郁棠聲音淡漠,“本公主不跟你們廢話,想手就快點。”
刺客們察覺到不對勁,面面相覷時,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不安。
但他們已沒有退路。
既然來了,就必須完任務才能回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刺客們眼神一狠,握著手里的刀,齊齊朝郁棠砍去。
下一瞬,他們同時僵住。
手里的刀還舉在半空,臉卻一個個煞白僵,瞳孔放大。
砰砰砰砰!
四道影相繼栽倒在地,氣息全無。
原本安靜無聲的寢殿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黑人,像是黑暗里的鬼魅一般,出現得悄無聲息。
連殺人都是安靜無聲的。
四名刺客倒下之后,兩名黑人也跟著閃消失,寢殿里很快又恢復一片安靜。
阿藍從殿外走進來,拿過架上的袍子替主子披上。
郁棠走到窗前坐下:“把安世子、陳駿和陸衍都過來。”
“是。”
寢殿燈火明亮。
披著單的郁棠慵懶靠坐在窗前,把玩著手里的匕首,眉眼盡是疏懶又狠戾的氣息,像一只打著盹,著懶腰,卻隨時能給人致命一擊的猛。
安世子這個時辰本在休息,被人從床上生生拽了起來。
而陳駿是今晚當值的副統領。
陸衍是另一名副統領,白天當值,晚上休息。
此時三人接連被過來,踏進寢殿那一剎間,陸衍和陳駿看到地上躺著的四尸,臉都變了。
陳皓軒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他先是皺眉,然后轉頭看見郁棠手里的匕首,瞳眸一:“九公主——啊!”
話沒說完,他忽然痛苦地倒在地上。
陳駿臉一變,急忙蹲下:“世子爺,你怎麼了?世子爺!”
陸衍驚懼地轉頭,看著突然倒地慘的安世子,面驚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郁棠坐在榻前,不知何時已劃破自己的指尖,指尖鮮直流。
很有閑逸致似的,連自殘都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姿態,兀自欣賞著指尖不斷滲出來的,取過一個茶盞,把都滴到茶盞里,并偏頭看著倒臥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陳皓軒。
只這一會兒工夫,陳皓軒已是臉慘白,冷汗涔涔,疼得一張臉扭曲,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陳駿和陸衍面對這一幕,心頭都浮現不安的預。
“陸衍。”郁棠眼神掃過來,淡淡瞥了陸衍一眼,“今晚刺客能順利潛公主府,有你一份功勞吧?”
陸衍臉煞白:“九公主在說什麼?卑職……卑職白天當值,晚上休息,并不知道……”
“你知道。”郁棠聲音平靜,卻著不容反駁的堅定,“這是太子給你的命令。”
陸衍是定國公府嫡子,定國公夫人跟當今皇后是親姐妹,所以定國公也是太子黨羽。
這句話不是疑問,也不是審問,只是平平靜靜的陳述。
陸衍想否認卻發現毫無意義。
因為郁棠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并且很快又道:“陳駿,安世子是你堂兄弟,同時也是榮寧長公主府的世子,你看他此時這般痛苦,你心里是不是很惶恐?”
陳駿抖著聲音道:“九……九公主,我……”
“都是因為你的錯,才導致他到如此慘重的懲罰。”郁棠微微一笑,“你不后悔嗎?不自責嗎?”
陳駿臉慘白,撲通一聲跪下:“卑職知錯,任由九公主置!求九公主饒了安世子,這件事跟他無關。”
“你真是天真得可笑。”郁棠嗓音冰冷,“不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你真當本公主是個人人都能欺負的柿子。”
“啊啊!”陳皓軒疼得在地上翻滾,慘聲讓人膽寒,“啊啊啊啊!”
陳駿不知道他到底為何這麼痛苦,可他知道一定跟郁棠有關。
他顧不得為男人的尊嚴,跪爬著上前,低聲下氣求道:“卑職知錯,卑職該死!求長公主置,就算以死謝罪,卑職也毫無怨言,求九公主……求九公主饒過安世子,他對此事毫不知,求九公主……”
“毫不知?”郁棠嘖了一聲,端起茶盞,起走到陳皓軒面前,托起他的下,把茶盞里的給他灌了下去,“本宮不信。”
“九公主!”陳駿砰砰磕頭,“卑職該死!一切都是卑職的錯——”
“殺了陸衍。”
陳駿僵住,不敢置信地抬頭:“九公主?”
“既然你知錯,就該彌補。”郁棠返回到榻前坐下,把茶盞放在桌上,“殺了陸衍,將功折罪。”
陸衍臉發白,不自覺地退后兩步:“我是定國公府嫡子,你不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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