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對葉婉說的這些不是很興趣，就沒出聲。

不回應，葉婉想了想就端起酒杯，先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后深呼吸一口氣，一仰頭全干了。

白酒的度數高，一口悶掉，有些不住嗆的直咳嗽。

子側到一旁，一手搭在桌上，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沈窈把手機出來看了下，上面沒有未接電話或信息。

就證明顧淮川還沒醒。

稍微安心了一些，等著再把手機放下，就見葉婉已經緩過勁兒來。

抬手抹著眼淚，自嘲的說，“現在顧全肅把我供出來，應該也是看出來了，我實在是拿你沒辦法。”

笑出聲，語氣里有一點點的調侃，“從前我跟在顧淮川邊，見過很多黑暗的事，其實應該學學的，也不至于現在咬牙切齒的想弄死你，卻始終無能為力。”

沈窈想抓問完自己想問的，“顧淮川知道你和顧全肅勾搭到一起的事兒麼。”

“別說勾搭。”葉婉說，“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

呵呵，“他想通過弄死你傷害顧淮川，我也想弄死你，互相利用而已。”

至于顧淮川知不知道，葉婉說，“你也不用想著用這個威脅我，顧淮川那麼聰明的人，你說他會不會早就猜到了？”

說完又倒了一杯酒，反問了一句，“今天下午我家里發生的事兒，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顧淮川沒說，但沈窈不想解釋，就說，“實話實說。”

葉婉倒完了酒，本來那一小瓶白酒最多也就半斤，現在杯子都沒倒滿，就已經空了。

晃了晃玻璃瓶，甩手扔到一旁，“他得意吧，我媽那麼大歲數的人跪在他面前，一句一句的哀求，老臉都拿下來任他踩。”

沈窈有點驚訝，沒想到葉夫人會做到這地步。

葉婉端起杯子，頭部微微輕搖，像是在聞著酒水的香氣。

換從前的容貌，這畫面應該還好看，只是現在這張臉，做什麼都看不出。

沈窈將視線轉到一旁，余注意到葉婉又一仰頭，把大半杯酒干了。

這次沒咳，但依舊難，呲牙咧，最后趕拿起筷子夾了兩口菜。

沈窈又問，“所以當初你開車撞向周雅，并不是見對顧淮川行兇，一時慌張上了頭，你就是想置于死地對吧？”

葉婉幾口菜下去，住了口中的辛辣，呵呵笑出聲，這次回答的干脆，“對啊，早就看不順眼了。”

邊吃邊說，“之前仗著兩家公司有合作一直糾纏顧淮川，還對我冷嘲熱諷。”

雖說顧淮川有維護，卻并未讓解氣多。

周雅眼里對顧淮川的勢在必得看得清楚，不想前有沈窈，后邊又來個。

即便看得出顧淮川厭惡，可實在是斗累了。

如果可以，不想再在多余的人上浪費力。

知曉沈窈和周雅之間有齟齬，早就想利用了，那天正好見周雅蹲在路邊哭，就知道機會來了。

周雅比想象的蠢，也比想象的更恨沈窈。

和顧全肅只是想讓沈窈死，可周雅卻不僅僅是這樣的目的，還想毀了沈窈，讓敗名裂。

葉婉有些憾，“你命是真好，那樣的境都能讓你逃了。”

嘆口氣，“當初我直接撞向你好了。”

也就這麼一說，心里很清楚，當時沈窈跟顧淮川站在一起，撞不了。

沈窈想問的問完了，就站起。

葉婉問，“要走了？大老遠的跑過來，就只問我這幾個問題？”

說，“我還以為你會好奇那段時間我和顧淮川形影不離，究竟是怎樣相的，有沒有做過什麼親的事兒，有沒有……”

話都沒說完，就見沈窈扣著桌子，突然向上一抬。

本就是個折疊的簡易四方桌，平時攤主收攤也是這樣折疊起來。

沈窈一抬，桌子直接折疊立起，桌上的東西朝著葉婉嘩啦一下撒過去。

東西倒不多，炒了三盤小菜，然后是碗筷。

葉婉一點防備都沒有，迎面灑了全。

唉呀一下，快速站起，趕抖著上的東西，“你有病啊，你發什麼神經？”

然后笑了，“怎麼，這就破防了，我還沒跟你說的……”

話說一半，再次哎呀一聲，因為沈窈抬腳一踹，原本立著的四方桌直接向砸去。

葉婉快速后退，可還是被桌子面板刮到了。

嘶了一口氣，彎腰著自己的，又喊了一聲，“沈窈，你他媽發什麼瘋？”

攤位老板早懵了，站在一旁看著們倆。

沈窈語氣很平淡，“我并不好奇你們如何相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倒他拒絕。”

手兜，面對一地狼藉顯得悠然又自在，“你以為我過來是跟你聊天的？”

看著葉婉的臉，“要不是你現在這張臉容易瓷，我早你了。”

說完轉朝自己車子方向走，路過老板，“管要錢，讓賠償。”

上車開走，到了顧淮川住，停在院子里，把剛剛的錄音發給了沈曼，沈窈然后才下車。

躡手躡腳的上樓進了房間，顧淮川還在睡。

坐在床邊兒，月過窗簾隙正好照在床上。

盯著顧淮川看了一會兒，緩緩的吐了口氣。

……

臨近年末，顧青蕪攢了個局，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沈窈到的時候才看見來的不止方璇和司年，還有姚薔楚沛和周野。

當然也有顧明玄，顧明玄是帶著朋友來的。

一進去，那姑娘就把頭轉向了別，一副別別扭扭的模樣。

沈窈沒搭理，跟大家打了招呼后坐下。

顧青蕪問，“你自己過來的？”

沈窈奇怪，“不然呢？”

顧青蕪呵呵，“我還以為顧淮川那狗皮膏藥會跟你一起來。”

又說，“等等吧，他知道我們今晚聚會，總是會來的。”

也沒過多久，包間門再次被打開，來的不只是顧淮川，還有沈圖北和齊嶼。

三個人一起進來，旁的人意外，看看他們又看看沈窈。

司年不避諱，直接挪過來，著聲音問，“什麼況？你和顧淮川和好了？”

他撇了下，“什麼時候和好的？”

沈窈能理解他的思維，沈圖北跟顧淮川明顯緩和了關系，任誰看都是因著。

司年都沒等他回應，又回到方璇旁邊坐下。

顧淮川過來，主解釋，“路上遇到的。”

沈窈點點頭，并未說什麼。

沈圖北則直接去到方璇旁，一側坐著周野，另一側坐的是司年。

司年就裝作看不到沈圖北，梗著脖子。

沈圖北直接拽著他的領，“你給我起來。”

司年哎哎，“你干什麼？你給我放開。”

沈圖北將他拽到旁邊，然后自顧自的坐下。

司年齜牙咧，但是也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新位置上。

冷盤已經上了，如今人都到齊，熱菜陸陸續續端上來。

難得人這麼多，雖說很多人之間都有些矛盾，今天也都放開了。

推杯換盞了一會兒，沈窈的電話就響了。

出來看了一眼，又看向顧淮川。

沈圖北正跟顧淮川說著話，就站起朝旁邊走了走，把電話接了。

那邊是葉夫人，聲音很是虛弱，直接的名字，“沈窈。”

沈窈沒說話，葉夫人又說，“方不方便見個面？”

“怎麼？”沈窈開口，“你閨回去告狀了？這是打算替你閨出頭？”

“不是。”葉夫人說，“我給顧淮川打電話，他應該是把我拉黑了，如果可以，我更想見他，但我猜他大概是不想見我，所以有些話，我希你能幫我轉達。”

沈窈都笑了，“我憑什麼幫你？”

一句話把葉夫人問住了，半天沒出聲。

沈窈想掛電話了，結果那邊突然說，“我給你錢，你想要多錢？”

這話讓沈窈停了掛斷電話的作，“哦？”

饒有興趣的問，“多都行？”

葉夫人也知道自己有些托大了，就說，“在我能力范圍。”

有多大能力沈窈不清楚，但覺得有意思。

的錢都是顧淮川給的，但他們全家生活奢侈，除了顧淮川這一塊沒有別的進賬，手里存有的，除了固定資產應該也沒有特別多。

能這麼豁得出去，可見讓帶的話就重要。

又看了一眼餐桌，那些人聊得正嗨，沒誰注意。

就說行，答應了下來。

葉夫人很高興，馬上約沈窈見面。

沈窈本想說今天沒時間，但猶豫幾秒，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