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矜瞥他一眼:“你可別挑撥我們倆的關系,我三哥除了嘮叨了點兒,人好著呢。”
兩人說著,又進了一家專柜。
祝矜給姜希靚買了好幾件服,還買了分手前一直念叨但沒舍得買的一個包。
“我明天去找希靚玩。”
“最近怎樣?”鄔淮清問。
祝矜從服中抬起視線,問他:“你知道啦?”
“跟你有關的事兒,我都多知道那麼一點。”他隨意地說著,拿起一件子在前比劃了一下,“況且我還收到了岑家的請柬。”
提起這茬,祝矜沒忍住罵道:“混蛋。”
“還有兩個月呢,這麼早就發請柬,不怕出什麼變故?”不無惡毒地想到。
“不早了。”鄔淮清說,“對了,到秋天還有場婚禮。”
“誰呀?”
“我兩個朋友結婚,新娘你之前見過。”
“誰呀?”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并沒有誰要結婚。
鄔淮清咳嗽了一聲,有些難為地開口:“新郎是我小學同學,新娘是我大學同學……”
他本想應付過去,就聽到祝矜冷冷補充:“我知道,就是那個那天你一聽人家喊你帥哥你就屁顛屁顛上了人家車的——金發大波浪大波。”
“……”
“哪兒能呢?”鄔淮清轉移話題,把自己剛剛在前比劃的服晃了晃,道:“這件好看,要不要去試一試?”
他的眼的確不錯,祝矜“哦”了聲,去試子。
不過進試間前沒忘了給他一記冷眼。
不出所料,穿這條子很漂亮。
墨綠的長,剪裁看起來很簡單卻設計頗妙,腰部是一條鏤空的小金魚,襯得雪白。
祝矜長相是那種溫系清冷掛的,穿墨綠最是妙。
鄔淮清忽然笑起來。
不解地看他。
他了的頭發,只說:“好看。”
有很多綠的服,剛剛一剎那,看著,鄔淮清忽然想起過去很多個夏天。
穿著各式各樣的綠長,頭發卻嫌熱總是扎千篇一律的丸子。從課外班回來,站在大院禮堂前的樹下,滿臉茫然和不愿。
他從窗戶里看到,知道是為了晚一點兒回家,練一會兒琴,才在樹下先消磨會兒時間。
后知了永不休止地唱著,和蔭綠樹融為一,卻又是那麼獨特,比每一棵樹都好看。
鄔淮清從小到大,家里很給他過生日,也鮮有人記得他的生日。
但搬到北京,有一年在祝羲澤他們的攛掇下,他曾和面前這個孩一起過過一個生日。
他當時許了個愿,沒想到——
如今悄然實現了。
鄔淮清笑容淺淡,卻又真心實意。
他和祝矜又逛了會兒,收獲頗,祝矜給自己挑了一堆東西,到后來,也沒忘記鄔淮清,又拉著他去男裝店買他穿的服。
鄔淮清對一個人逛街沒有多大興致,他柜里的服,大多都是品牌方定期送過來的,有專人打理,只有一些休閑裝,是他自己買的。
但逛街這事兒,一個人做起來沒意思,兩個人一起就有意思了。
他看著祝矜在兩件樣式相仿只是袖口有略微不同的服之間糾結,最后一拍腦門說:“都買吧。”
那樣子可得要命。
他想說,不用為他省錢。
但那種覺,又好像是他們在共同過日子,會為了一些細節打細算。
莫名溫馨。
等從男裝店里出來,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商場里人很多,他們去了一家粥館喝粥,還排了會兒隊。
吃到一半的時候,祝矜忽然想起來,問,這店不是那誰誰開的嗎。
他點頭說是。
祝矜說:“傻了,早知道就聯系老楊,直接去他里邊那間專屬包間,反正常年空著。”
鄔淮清笑著不說話。
他早就想起這是老楊的店。
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個不可言說的癖好,就是很喜歡和祝矜一起那種特別平淡的日常,排隊等待便是其中一項。
就像外邊等座兒的許多一樣。
喝完粥,他們才去了這次逛街的原本目的地。
祝矜站在一堆絨玩前,挑了好多。
可能是大部分孩兒的天,對絨玩天生有好。
不僅給鄔淮清家里添置了好多,還記著姜希靚這個絨玩控,拿起一只的兔子說:“這個兔子和我長得好像,給希靚,肯定喜歡。”
后后導購員笑瞇瞇的,難掩喜悅,頗有種上了財神爺的覺。
鄔淮清皺著眉,看到那堆據說是要放在他家床上的熊貓、蟲子、小熊、北極狐等等。
他終于沒忍住問:“那我睡哪兒?”
祝矜疑地說:“一起睡呀。”
“……”
“咦?這還有小貓誒,鄔淮清,我們買給Money玩好不好?”
“我替Money謝謝你哦。”他說。
祝矜才不理會他的怪氣,挑得很開心,最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繼續買的心。
想起什麼,笑起來,給鄔淮清講:“你知道希靚有一間屋子都是放絨玩的嗎?”
“當煙灰盒攢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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