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默抬起眸子看向諶牧,杏眸里笑意不減。
江淼聽了老爺子的問題,心思活絡如,頓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猛地回過頭,一錯不錯的盯著許默,聲音裡帶著狐疑:「許小姐,你不會是故意引江來,然後提前準備了錄音筆,就是等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吧?」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江來第一次在虎舍遇見許默后,大可以將發生的事告訴龍二。
可是沒有。
而且今天,許默在二樓看見江來一個人在客廳里。
正常人的思維,難道不是回房間關上門,等到江來離開后再出門嗎?
為什麼反而下了樓,還拿上了開了機的錄音筆?
所以,這一切,本就是許默計劃好的!
為的——
「許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因為我是諶爺派去教你禮儀的。既然你討厭我待在沁園,大可以直接說,為什麼要利用我兒子呢?利用完了,還將他打一頓。」江淼恨恨的看著許默,臉上全是憤懣。
用眼角的餘掃了眼諶牧的表。
在看見老爺子眉宇之間的不悅后,心裡冷笑了一聲。
只要將話題引向「是諶爺派去監視諶子言和許默的,所以被排被設計」,說不定自己兒子的事,就能帶過去了。
「許小姐,我自認為教你禮儀的時候盡心儘力,沒有冒犯你的地方吧?」江淼皺眉頭。
「沒有。」許默面平靜的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設計出這樣一個局,來趕我出沁園?」
「設計?你兒子說的話,是我設計的嗎?」許默反問道。
「你肯定是故意勾引我兒子!你知道我兒子喜歡,所以故意引他說出這樣的話!」江淼一臉的篤定。
「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對我的誇獎?」許默輕呵了一聲。
「許小姐,你這樣繞來繞去,是不想回答諶爺的問題嗎?」江淼瞇了下眼睛,「你為什麼會隨帶著錄音狀態的錄音筆?」
「我說過,我是用錄音筆現場錄製的嗎?」許默俏的眨了下眼睛,杏眸里流轉著戲謔的芒。
「許默,有話直說。」諶牧手裡的手杖不輕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客廳里,有微型攝像頭。」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一直未做聲的諶子言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冽。
「攝像頭?我怎麼不知道?」江淼下意識的開口,垂在前的手著。
「怎麼,江媽是覺得,自己對沁園了如指掌嗎?」諶子言墨玉般的眸子淡淡的從上掃過,卻讓江淼一僵,直覺得有一寒意從腳底徐徐向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淼了下有些乾的。
「子言,沁園裡,怎麼會有攝像頭?」諶牧眼神深沉,聲音里讀不出任何緒,「是為了監視誰呢?」
他這個好孫子,是不是一直懷疑他派江淼去沁園的意圖。
所以安了攝像頭,來監視江淼的一舉一?
「諶的目的,應該是為了監視我。」許默聲音清脆的出聲,側目看向諶子言,眉峰微挑,「是嗎?諶爺?」
沒等諶子言回答,再次開口,邊笑意點點:「這段錄音,本不是當時錄的。諶爺為了了解事的全過程,查看了監控,這是從監控上拷貝下來的聲音。江媽,你還覺得,這是我設計的一場局嗎?」
「我……」江淼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辯駁。
「爺爺,其實這錄音,後面還有一段。」許默抬起頭,目清亮的看向諶牧。
「放!」諶牧目不善的看了江淼一眼。
江淼渾抖了一下,直覺不好。
果然——
「……來監視諶子言的啊。老爺子不放心……」江來弔兒郎當的聲音,從錄音筆里傳了出來。
諶牧的臉瞬間變得尤其難看,眼神落在江淼上,翻滾著滔天的怒意。
江淼渾止不住的抖,在心裡狠狠罵著自家那個敗家子。
「爺爺,這段錄音我本來是不想讓你們聽見的。但是諶通過攝像頭已經看見了,我覺得你們爺孫之間的,斷斷不能讓這種人挑撥離間了。所以私自錄了下來。」許默看向江淼,神凌然。
「混賬!」諶牧將手杖重重的砸在地上,「啪」的一聲,嚇得江淼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諶爺,這都是我對我那個混蛋兒子胡說八道的,我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會拿出來炫耀。」江淼胡的解釋著,臉上帶著懼意。
說完,又趕轉過,朝著諶子言的方向挪了兩下。
「諶爺,我這是胡說八道的,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要,是我的虛榮心作祟。諶爺沒有對我說過讓我監視你的話,我用我兒子的命做擔保,絕對沒有。」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要是不能讓諶子言相信說的話,諶牧是絕對不會放過和兒子的!
「我當然知道,爺爺是信任我的。」諶子言面生冷的開口。
他抬起眼眸,直直的看向諶牧,眸底快速劃過一森冷。
「子言,你從來都是我最得意最信任的孫子,你應該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豪牧好。」諶牧擰著眉心,聲音緩慢而凝重。
「是。」諶子言微微頷首。
呵。
為了他好。
所以,在他坐的車裡做手腳差點讓他車毀人亡?
「既然爺爺已經知道了事的全過程,那我便回去了。豪迅地產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理。」諶子言站起來。
「回吧。」諶牧擺了擺手。
目落在許默上,寒了幾分:「許默你今天也驚了,回去好好休息。」
「多謝爺爺關心。」許默揚起角,笑容溫淺。
看了眼江淼,跟上諶子言,朝著客廳外走去。
不管是因為江來,還是因為無法守口如瓶,江媽都不可能再回沁園了。
真好,沁園裡終於暫時安靜下來了。
也不用擔心,說話背後有耳朵了。
許默和諶子言,一前一後上了車。
一個坐在最左邊,一個坐在最右邊,一副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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