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也恨甯。
還是當醫生的人呢,天天在急診科救不相干的人,卻不愿救自己的弟弟。
捐一顆腎又不會影響到的健康,又不是要的命。
甯估著,那邊的人要是得知周彤懷孕了不能捐腎,必定會過來找。
都這個時候了,應該不會再裝了。
果不其然,下午了班準備回家的時候,在急診科門口見到了林婉。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看到和葉子、姚清之走出來,林婉笑著對葉子和姚清之說:
“可以讓我跟我兒說幾句話嗎?”
我兒?
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樣的稱呼簡直就是諷刺。
葉子拍了拍甯的肩頭,跟姚清之先走了。
林婉繼續說:“去外面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甯沒吭聲,轉往側門的方向走,林婉加快腳步跟上去。
來到院子里的一樹蔭下,甯停下腳步,轉回頭看著林婉。
直截了當地道:“如果想要我的腎就免談,我是不會把我的腎送給你的兒子的”。
林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樣絕的話,還是覺得生氣。
著心口的怒火說: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弟弟他是無辜的,而且他才二十四歲,還沒有談結婚生子,你自己就是醫生,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甯冷笑一聲,“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說得一點都不假,我的狠心就是傳自你”。
林婉面一陣青紫。
甯:“你當初那麼決然地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現在的結局,所以你應該自責,是你害死了你的兒子,而不是別人”。
林婉抿著不說話。
甯挑了挑眉,“我要是你,就不浪費舌了,好好地珍惜你跟你的兒子在一起的最后時吧,他就剩兩個月的時間了”。
說完,抬腳剛想要離開,林婉突然跪下來。
“甯,算媽求你了”林婉不顧路過的人詫異的目。
哀求道:“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請你救救你的弟弟,現在就只有你能夠救宴澤了”。
“宴澤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甯垂眸看著林婉,面無波瀾。
“好啊,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好了,如果你們見到我爸,你記得向我爸道歉”。
林婉:“……”
甯:“記得向我爸下跪”。
說完,撇下林婉頭也不回地走了,心里十分地痛快。
可剛走出幾步,周振華突然竄到的跟前來,堵住了的去路。
還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瞪視著。
甯停下腳步,與周振華直視,毫沒有畏懼。
林婉見此,趕跑過來拉丈夫,“振華,是我對不起,不能怪”。
甯瞥了林婉一眼,繞過周振華走了。
等甯走遠,林婉才松了一口氣,質問周振華:“你要做什麼?別嚇到”。
周振華偏頭盯著林婉看,“嚇到?你看那個樣子,像是會怕我?”
林婉不爽,“你跟我擺什麼臉,當初說好的,先讓周彤配型,實在是不行再找甯,現在兩個都搞不定,那咱倆也算是扯平了,只能等醫院這邊的消息了”。
周振華辯駁,“我兒是特殊況,有了孕,沒辦法捐,可你兒呢,明明可以幫忙,卻見死不救!你還要替說話!”
“什麼你兒,我兒”林婉道,“那我問你,宴澤是誰的兒子!”
周振華冷著臉說:“不錯,宴澤是我的兒子,所以,我不會看著我兒子就這麼死去”。
林婉心頭有些慌,“周振華,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傷害甯,我……”
周振華:“你怎樣?別忘了,宴澤是你生的,林婉,問問你自己,到底是宴澤重要,還是那個已經死了的男人的兒重要?”
“怎麼,你忘不了北臨是吧?很想他吧?你做夢的時候可沒這個名字!”
林婉惱怒,“周振華你是不是瘋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周振華譏笑,“我是瘋了,為了你這樣的人,拋妻棄,放棄我在國辛苦打拼下來的一切,帶著你移民國外,給你最好的生活”。
“結果呢,我得到了什麼?現在我們的兒子有難,而你卻維護那個男人的兒!”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林婉氣呼呼地道。
“我知道你因為擔心兒子的病急火攻心,但是,也不要因為這樣而出口傷人,都什麼時候了,有這時間在這里沖我嚷嚷,胡猜忌,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林婉說完,憤憤地瞪了周振華一眼,抬腳走了。
周振華沉著臉跟在林婉的后,回到了病房。
護士正在為周宴澤打點滴。
周宴澤的氣看上去很差,他閉著眼躺在病床上一不。
周振華看著瘦骨嶙峋的兒子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明明只要甯捐出一只腎,周宴澤就能活下去,他心里的怒火又卷土重來。
噌噌地往頭上竄。
這樣的念頭一旦萌芽,就瘋狂地滋長,攔也攔不住。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可怕的惡念……
讓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從腎科的同事那聽說,周宴澤出院了。
至于去了哪里,誰都不知道。
甯覺得納悶,以周宴澤現在這樣的況,需要每天治療控制病。
不適合再移。
但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拒絕了捐腎,惹惱了林婉和周振華。
他們便給周宴澤轉院了。
也可能是回國去了。
陸乘淵那邊得知周宴澤轉院的消息也覺得很意外。
這個消息是副院長向覃朗匯報的,由覃朗轉告陸乘淵。
覃朗請示陸乘淵,“老大,那鋼棒那邊還要繼續給周宴澤找腎源嗎?”
陸乘淵想了想,說:“先找著,找到就當備選人”。
他總覺得事還沒完。
覃朗想了一下,點頭道:“好”。
周彤在北嶺待了兩天就走了,登機后才給甯發消息,說要帶著邁科在國玩一圈。
甯叮囑注意別累著自己,畢竟是有孕的人。
那之后,周彤沒有再來信息。
不過偶爾會發一些游玩的照片在朋友圈里,甯要是刷到就給點個贊。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林婉那一家子始終沒有再出現。
但甯心里卻一直覺不踏實,總覺得事有些蹊蹺。
在周宴澤出院半個月后的一天傍晚,甯下班后,由陸家的司機接回家。
他們的車子開出市區后,路上的車輛越來越。
當他們來到一段偏僻的叉路口時,突然從旁邊的岔路沖出來一輛面包車,直直地撞向他們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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