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師兄,你怎麼在師姐的房間?”
鄭欣然那帶著疑的嗓音從小于背后傳過來,讓我的腦袋徹底炸了一片空白。
我今晚的運勢差到了極點,先是發燒把自己燒得暈暈乎乎,接著就做噩夢嚇到哭醒,接著就發生了夏既白和紀云州對峙事件。
而現在,不只是小于撞破了我和兩個人男人共一室的場景。
紀云州的掌心寵也撞了個正著。
一時間,我竟有種被鄭欣然捉的錯覺,仿佛是我搶了的男人。
即便這個男人此刻依舊是我法律名義上的丈夫。
而此刻,小姑娘盯著我的臉,垂在側的手指蜷拳,圓圓的杏眸睜大,目從紀云州臉上轉到我臉上,眼底是懷疑,也是憤怒。
我心虛極了,已經失去了解釋的力氣。
已經是這個場景了,還能怎麼解釋?而且,我都不知道此刻該跟誰解釋。
空氣再一次陷了安靜,詭異的安靜和膠著,我在鄭欣然憤怒的眼神,以及小于震驚到眼珠子都要蹦出來的目中低下頭來,指尖著松的料,我真的恨不得眼前有條地能讓我扎進去暫時躲一躲。
都怪紀云州!
離婚就應該有個離婚的樣子,他和鄭欣然親熱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來我的房間?
我讓他藏起來他就應該好好藏著,為什麼還要自己曝自己的存在?
這個男人,他就會給我惹麻煩!
“紀,紀主任是剛來嗎?是半路遇到了夏醫生然后跟著一起來看小月姐的吧?”在這一片尷尬與沉寂中,最先開口的小于,說話有點磕絆,顯然是剛從震驚中回過神,“辛苦紀主任了,不過這里有我照顧沈醫生,您快些跟鄭醫生……”
小于這是幫我找了個借口掩飾,也幫紀云州找個臺階下,可不等把話說完,夏既白突然搶答了:“小于護士你誤會了,紀醫生可不是來看沈醫生的。”
我剛試著放下來的心被夏既白這一句話激得一下子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夏既白絕對是聰明人,他一定能明白小于這樣做的意圖是為紀云州圓場,可他還是選擇了拆臺:“畢竟,哪有人空著手來看病人呢?紀醫生,你總不能借我的吧?”
確實,夏既白是拎著飯菜來看我的,可是紀云州似乎什麼也沒帶。
奧,可能是給我帶了一片藥。
夏既白的話讓鄭欣然眼底的懷疑和憤怒燃燒得越發猛烈了。
“我還犯不著借你的。”紀云州在此時冷哼一聲。
小于面尷尬:“紀主任或許是,或許是事先不知……”
我卻在此時急聲開口:“你們都誤會了,紀主任不是來看我的,他只是過來借用洗手間。”
此時所有人的目都聚在我臉上,包括紀云州。
“紀主任,你用過洗手間了對吧?鄭醫生應該是找你有事,你快些跟回去吧。”我迎著紀云州那灼灼的目,神自若,接著我朝鄭欣然笑,“鄭醫生你快把紀主任帶走吧,夏醫生帶的飯菜有限,我就不留你們兩個一起吃了。”
說完,我側了側子,讓開了路,示意紀云州快些出去。
小姑娘已經在懷疑我和紀云州的關系了,現在又被逮到紀云州在我的房間,如果按照小于的思路,說紀云州是來看我的,并不能打消小姑娘對我的疑心。
干脆解釋紀云州來借洗手間更自然,這樣一來,就完全看不出來紀云州對我的關心,也不必疑心。
我想我是真的懂事,不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小人甜幸福地在一起,還幫忙維護他們的關系。
紀云州應該會很謝我,同時看在我懂事的份上痛痛快快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果然,在我開口解釋過后,鄭欣然眼底的不快消退很多,立刻走過來,挽住了紀云州的手臂:“原來是這樣,那云州師兄咱們走吧。”
小姑娘在此時重新出了甜甜的笑容,轉頭跟我打招呼:“那我們就不打擾師姐和夏醫生甜啦。”
“好。”我也笑瞇瞇地回應。
“放心,我們會好好甜的。”后,夏既白的語調懶洋洋地,著一慵懶戲謔。
原本繃的氣氛就這麼放松了。
可奇怪的是,我明明幫紀云州解了圍,但是紀云州似乎一點也不激我,他的臉此時沉得厲害,鐵青一片,私眼鏡下毫不見十分鐘前的溫,翻涌著不滿和深深的責怪。
他的變臉之快讓我心中一,卻又很快釋然。
這才對嘛,紀云州對我,就應該是這樣的,一貫的冰冷銳利,嫌棄和嘲諷。
十分鐘之前的那些,都是我的錯覺,只是錯覺。
但我并不計較這些,依舊掛著微笑,保持著那個請他離開的姿勢。
紀云州的目漸漸變得失,在鄭欣然帶著期盼的目里,他的手臂摟上的肩膀,邁長,大步離開了我的房間,走向了對面房門。
我揪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落了地。
“您好,您的餐到了。”就在此時,一個推著餐車的服務員走了過來。
小于頓住,看看夏既白又看看我,眼神里帶著疑。
我愣住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點餐。”
我剛睡醒就看到紀云州在我房間,心中的疑問都沒問清楚夏既白就敲門了,我就沒點餐。
夏既白是帶著飯菜上來的,沒可能再點餐。
這餐顯然也不是小于點的,那是誰點的?
“是我點的。”已經摟著鄭欣然走到對面房門口的紀云州出聲了。
“先生,這是1701點的餐,您的房間是1702……”服務員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紀云州的房門號,輕聲說道。
1701點的餐?我更加疑了。
“是我。”紀云州的語氣里染上不滿,語調都有些重。
他頓了一下,低頭看向被他擁在懷中小鳥依人的鄭欣然,俊的臉上染上一層溫和的笑,語氣又變得那樣和:“你今天似乎沒吃好,我特意點了餐,嘗嘗這家酒店主廚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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