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目環顧,落在這些悉的面孔上,心頭恨意排山倒海般襲來,讓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人千刀萬剮。
“本王聽聞忠勇侯年有為,是南昭皇帝最信任的年輕臣子。”姬蒼聲音冷峻無,著不易察覺的森森寒意,“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見識一下忠勇侯的手?”
韓珣表有片刻凝滯,隨即謙遜地笑道:“我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不敢在攝政王面前賣弄。”
“三腳貓?”言卿塵眼神掃了過去,像是不解,“剛才那位將軍不是說,忠勇侯只比戰神長公主遜一點點嗎?”
話音落下,韓珣徹底僵住,無言以對。
南昭使臣們既不安,又著實不解。
雍國君臣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對南昭有仇,還是跟忠勇侯有仇?
為何一上來就針對忠勇侯?
他們不是應該先聊聊聯姻的事?
“攝政王。”中年將軍開口,態度恭敬謙卑,“在下等人此番前來,是奉吾皇之命跟雍國達友好結盟的關系,也是為了求雍國兵力相助。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特意獻上兩位公主,還雍國答應出兵——”
“既然有求于人,就該擺出有求于人的態度。”姬蒼嗓音冷無,目落在韓珣臉上,“你們是求人的一方,別忘了自己的立場。”
韓珣對上他那雙寒氣森森的眸子,心頭無法克制地發冷。
他幾乎可以確定攝政王夫婦就是在針對他,平遙長公主也是在針對他。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攝政王要針對他?
他跟他有深仇大恨嗎?
中年將軍開口:“攝政王說得對,我們有求于人,條件自然由貴國開,還請攝政王明示。”
姬蒼偏頭看向沈凝:“王妃,你有什麼條件?”
南昭眾臣微驚。
雍國攝政王這是什麼意思?
關乎著兩國結盟的家國大事,他竟詢問一個弱流的意見?
“攝政王。”鎮國公終于忍不住開口,“邦乃是兩國大事,應該由攝政王和兩位丞相代表雍國與南昭詳談,沈凝只是一個閨閣子,縱然已嫁給攝政王為妻,也不該由輕易干涉邦之事,還攝政王慎重。”
姬蒼連眼神都沒有施舍一個,全程當他是空氣。
“我沒什麼條件。”沈凝語氣淡漠,像是沒聽見鎮國公的話一樣,“在商議聯姻之前,有兩件事要解決。”
南昭季大人恭敬地開口:“攝政王妃請說。”
“第一,請忠勇侯與我比試一場,若你贏了,我們再談出兵援助之事。”
“第二,請諸位使臣好好解釋一下,你們那位凌將軍擅鬧長公主府大婚一事,若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同樣不會與你們談什麼友好結盟。”
話落,緩緩從席上站起,冷眼看著坐在右側賓客席上的韓珣:“請吧。”
韓珣皺眉:“王妃,兩國結盟是家國大事,王妃怎能如此意氣用事?”
“沈凝,你這是做什麼?”鎮國公急得站起,語氣激烈,“你手無縛之力,在這里逞什麼能?還不快坐下!”
韓珣轉頭看向鎮國公,目微細:“這位是……”
“我是攝政王妃的父親。”鎮國公拱手為禮,“王妃年紀小,忠勇侯不必與一般見識。”
“鎮國公。”姬蒼面無表地看著他,眼底澤冷冽刺骨,“本王尚未說話,你著什麼急?”
鎮國公臉微變:“攝政王有所不知,凝兒雖然從小學了點三腳貓,但也只是比一般弱子強些,遇上練家子本毫無勝算,自己托大事小,丟了雍國臉面事大,還攝政王三思。”
“鎮國公多慮了。”平遙長公主適時開口,“攝政王妃只是個弱子,就算比輸了也丟不到哪里去,只是今日第一次見面,雍國和南昭使臣彼此皆是不,切磋切磋活躍一下氣氛罷了,沒那麼嚴重。”
韓珣著酒盞,從他們的對話里可以聽得出來,這位攝政王妃大概只是氣勢強一點,喜歡虛張聲勢,在眾人面前逞威風罷了。
應該不足為慮。
“兩國邦的確是家國大事,所以王妃想試試忠勇侯有沒有資格與我們談。”姬蒼道,“既然王妃提了,還你能配合。”
中年將軍臉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就算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攝政王夫婦確實是在針對忠勇侯,甚至連掩飾都沒有,而且他們針對他的原因在于昭華長公主?
可是昭華長公主跟雍國到底有什麼關系?
“攝政王。”季大人站起,拱手為禮,“我們此番前來是真心求助,雍國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會盡可能地滿足,只是下臣著實不解,忠勇侯可曾得罪過攝政王或者王妃?亦或者得罪過這位長公主?”
姬蒼眸子冷厲:“既然條件隨我們開,諸位磨磨唧唧干什麼?到底比不比?”
韓珣擱下酒盞,從容起離席,朝攝政王夫婦拱手:“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在下為男子,對上王妃著實有些勝之不武——”
忽然一道破風聲劃破空氣。
韓珣意識到危險,猝不及防地抬頭,并急速朝左邊躲避而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迎面一腳狠狠踹在他心口——
砰!
韓珣健碩的軀頓時飛起,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狠狠摔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跌在地上。
滿殿目瞪口呆。
空氣仿佛于此時停止了流。
左邊雍國文武大臣,右邊南昭文武使臣,近百人不約而同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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