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忘了嗎?從你十三歲的生日開始,都是我陪你過的,當時你許下的愿,說今后都要斯硯哥哥陪你?”
這一刻,他死死的盯著:“你還記得嗎?你跟我說,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你怎麼可以反悔,我們互相陪伴了十年,我們的青春都是彼此的影子,你怎麼可以說放下就放下!”
男人歇斯底里的質問終究刺激了溫念。
看著跪在面前的周斯硯,忽然笑了。
那笑聲輕輕的,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周斯硯,你居然還有臉提起小時候的事?”微微歪頭,眼神里滿是譏諷:“那些回憶曾經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是我日夜想起來都會恩的程度,可現在,因為你,它們讓我覺得惡心。”
話音落下,周斯硯的猛地一,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拳。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抖著:“念、念念...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是我們之間的...”
“我們的什麼?”溫念打斷他,聲音依然平靜,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是你親手扼殺的過去,從你和穆嫣第一次上床開始,從你每次借口說有事卻去找開始,從你在我們婚禮上拋下我奔向的那一刻開始,那些回憶就死了。”
一聲聲的質問讓周斯硯的臉瞬間慘白。
他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念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那個總是乖乖順著他,無條件包容他的小姑娘,此刻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疏離。
他好怕,他好害怕…
他真的覺得自己要失去了。
仿佛再也不會回頭了。
然而就他張試圖再說些什麼時,溫念卻站了起來。
“我曾經過你,你也曾真心待過我,但那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只想和你斷得干干凈凈,兩不相欠。”
“不!什麼兩不相欠,我不要!!”周斯硯突然暴起,一把抓住溫念的手腕:“你不能這麼殘忍!十年啊,我們在一起十年!連你的人禮都是我一起辦的,現在就因為我犯了一次錯,你就要全盤否定我們的嗎?你不要我了,我今后怎麼辦?”
他的力道大得驚人,溫念皺起眉頭試圖掙,卻發現他像瘋了一樣死死攥著。
“放手!”厲聲道。
“我不放!”周斯硯的眼睛布滿,聲音嘶啞:“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他能比我對你更好?他能像我一樣了解你嗎?他知道你怕黑,知道你最喜歡櫻花,知道你……”
“夠了!”溫念猛的甩開他的手,后退兩步:“周斯硯你本不了解我,如果你真的了解,就不會在明知我怕黑的況下,還為了穆嫣一次次的拋下我,我喜歡櫻花,可你卻帶去了我們一直沒去的櫻花山谷,還在我的房子里跟做那些惡心的事,擺你們兩個人去旅游的照片。”
“你讓我到惡心,周斯硯,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本不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斯硯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一般。
他從未想過溫念會把這些事一件件數落出來,那些他以為永遠不會在意的細節。
此刻的他抖得厲害,他哽咽著一步步后退。
他該用什麼贖罪,他該用什麼來挽回。
他今后該怎麼辦。
念念不要他了,念念真的不要他了。
十年,過去那十年他該用什麼消化。
沒有念念,他該怎麼活下去。
此刻他整個人顯然已經陷了恍惚,恍惚到沒去注意一旁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夫人,您沒事吧?”為首的保鏢低聲詢問。
溫念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被周斯硯抓皺的袖。
周斯硯聽到聲音,這才看著突然出現的保鏢,他先是一愣,隨后臉上浮現出扭曲的笑容。
“他是誰?”他指著保鏢,聲音抖:“念念,你別告訴我,這人就是你的新婚丈夫?你為了氣我就這麼糟蹋自己?”
溫念聞言,忽然無語的笑了。
“周斯硯。”輕聲說,每個字都像刀子般鋒利:“如果嫁給你,才是真的糟蹋自己。”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周斯硯。
他踉蹌后退,撞在了櫻花樹干上,震落一地花瓣。
“今天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溫念轉,聲音平靜而決絕:“我們今后沒有任何關系了,希周先生自重,你若是再擾我,我就報警。”
說完,便在保鏢的護送下向校門口走去。
周斯硯想追上去,卻被另外兩名保鏢攔住:“我們夫人說了,請先生自重,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聞言,周斯硯的瞳孔驟然。
他眼睜睜看著溫念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那抹白角在櫻花林中漸漸模糊。
他踉蹌著跪倒在散落的玫瑰花瓣中,間溢出破碎的嗚咽,整個人仿佛被走了全的筋骨。
此刻,遠傳來校園廣播的音樂。
那首不斷環繞的《擱淺》襯得周斯硯此刻更像一個笑話。
他機械地抓起那只木鳥,心修補好的裂紋又折斷了。
原來…已經破碎的翅膀,再也補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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