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風野小心翼翼斟酌用詞,態度恭敬地說了一遍:“是祝鳶,說有事找您,讓我給您打個電話。”
盛聿低沉地應了聲。
原風野無聲舒了一口氣,看來聿哥又不生氣了。
祝鳶看著原風野臉上的表瞬息萬變,旁觀了一次伴君如伴虎的迫,默默在心里道歉,他為難了。
片刻后不知道盛聿在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原風野將手機遞給,“聿哥讓你接電話。”
祝鳶握住手機,附在耳邊,猶豫著該怎麼開口,這一遲疑,時間過去了幾秒,聽見盛聿漫不經心的語調,“又啞了?”
“聿……聿哥。”祝鳶一磕忘記該怎麼稱呼他了。
實在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以至于僅僅只是通過電話,都像是被迫得不上來氣。
盛聿撣了撣煙灰,咬住煙失笑,“有事聿哥,沒事聿,掌大的臉居然有兩幅面孔。”
祝鳶被說得小臉臊紅。
這位盛家大爺的毒功夫是領教過的。
“說吧,什麼事?”
祝鳶心跳慌,不知該如何開口,本來以為見到他之后會會順利說出借錢的事,可真到這個時候,才知道有多難,連隔著手機,都難以啟齒,更別說面對面的況下了。
看了眼站在邊佯裝漫不經心實則在聽講電話的原風野,慢慢地挪腳步,走到邊上。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急著催促,小聲說:“沒事,就是向您問聲好。”
目前看來要找盛聿借錢太難了,還是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剛說完,聽筒里傳出男人的低嗤聲。
昏暗的房間里,盛聿目沉沉如靄,沒有點破,“你是跟陸懷湛我一聲哥,但用不著你請安。”
掛了電話之后,盛聿解開睡的兩顆扣子,低著頭煙,眼底的緒晦暗不明。
之后他拿起手機起走到落地窗前,撥通了司徒的電話。
“過來一趟。”
司徒一秒清醒,他就住在總統套房的另外的房間,很快到了盛聿房間,“聿。”
盛聿低頭點煙,“明天的會議提前。”
司徒的神只是一頓,恭敬道:“是。”
以前為了提前結束出差行程,將工作理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并沒有太過的驚訝,只是大半夜的把他過來只為了這件事,也實在是有點不像聿的行事作風。
盛聿站在落地窗前煙,司徒瞧了一眼,聿的煙癮并不大,怎麼最近煙變頻繁了?
“聿,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您早點……”
“查一下祝鳶這兩天出什麼事了。”男人背后是城市的夜晚,側臉廓昭彰立,著迷離的深邃。
司徒一愣,“是哪方面的事?”
盛聿撣了撣煙灰,“所有。”
……
祝鳶將手機還給原風野,“多謝。”
“小嫂子太客氣了。”原風野接過手機。
祝鳶知道原風野很有錢,爺爺的醫藥費對他來說本不算什麼,但也很清楚,盛聿招惹不得,原風野同樣也是。
他現在能好聲好氣的跟說話,也都是看在陸懷湛的面子上。
這錢,也不能找他借。
告別原風野之后,祝鳶離開盛氏財團,攔下出租車,告訴司機師傅一個地址。
今天是29號,明天就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天,如果爺爺的醫藥費沒有著落,醫院肯定會停止對爺爺的治療,不能就這麼干等下去。
出租車開往城郊,最后在一棟古古香的建筑前停下來。
祝鳶下車,在門口卻被保鏢攔下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借錢的,麻煩讓我進去。”
京都人都知道這棟宅子里面進行著什麼樣的易,但每天仍有不人出這里。
裴家是撈偏門起家的,吃人不吐骨頭,借貸的利息更是高得離譜,唯一的優點就是借錢容易。
祝鳶以前在戲劇學院的時候,聽說有一位同學來借過錢,后來還不上錢人也失蹤了,學校通過各方關系才把人撈回去,聽說那同學被接回去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
因為這件事學校再三強調,這個地方是龍潭虎,是地。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保鏢聽到的來意,招了一下手,人帶祝鳶進屋。
然而還不等祝鳶見到人,就被經理告知:“對不起小姑娘,我們裴二爺說了今天不營業,你請回吧。”
“不營業?”祝鳶的心臟咯噔一。
怎麼事都趕在一起?
盛聿出差。
裴家錢莊不營業。
這時一輛黑的越野車停在大門的另一邊。
祝鳶看見一名個子很高,小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的脖子掛著黑頭戴式耳機,甩著手里的眼罩與肩而過。
聽見保鏢喊他二爺。
他就是裴家錢莊的管事人,裴家二爺!
“裴……”
祝鳶邁出一步準備追上去,卻被保鏢攔下來,對方冷聲呵斥:“請你馬上離開。”
“我真的有急事,麻煩讓我進去一下。”祝鳶焦急看向越走越遠的男人的背影。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該去哪里借錢給爺爺?
一想到這個,祝鳶的臉急得通紅,額頭冒出汗珠,就要推開保鏢的阻攔,“裴二爺……唔!”
保鏢臉一變,用力捂住祝鳶的,“二爺的路你也敢攔,找死嗎!”
走遠的男人似乎是聽見了靜,只回頭瞧一眼便收回視線,語氣涼薄,“什麼人?”
經理恭恭敬敬,“來借錢的。”
“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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