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握拳,試圖讓自己放松來緩解疼痛。
可是沒有想到,這種清醒的痛遠比他口被開一槍來的猛烈。
“乖寶,醒醒。”
“寶貝,羊水破了,不能再睡了。”
紀寧鳶被吵醒,漂亮的杏花眸水潤潤的,有點迷糊,“老公,怎麼了?”
了眼睛,才看清面前臉發白,額頭被汗水打的容嶼。
“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
容嶼莫名覺得好笑,明明要生孩子的是,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你不舒服。”
“我沒有啊,就是很困。”
容嶼手拿手機給顧廷打電話,“你羊水破了,馬上要生了。”
紀寧鳶掀開被子一臉錯愕,瞬間小臉煞白。
“那那那……那怎麼辦,你是不是很疼。”
容嶼看見慌得眼睛發紅的小姑娘,忍著痛親了親咬著的。
“不怕,我給爸打電話,乖寶,你按一下護士鈴。”
通話鈴聲響了半分鐘對方才接通,顧廷一臉嫌棄,“怎麼了?”
“爸,鳶鳶羊水破了。”
話音落,也很容韻也顧不得在干嘛,起穿好服往婦樓走去。
因為紀寧鳶孕晚期了,所有他們夫妻倆最近一直住在醫院。
房門被敲響,護士推門而去,“容,是夫人……”
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護士連忙轉就跑。
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婦產科主任和醫生護士需要來了十幾人。
護士推著移的病床過來,讓紀寧鳶挪到病床上。
可是肚子的下墜襲來,有些麻木,挪不。
幾個護士見狀想上前去抬,被容嶼抬手制止。
他忍著上的不適下床,抱起放在病床上。
“乖別怕,爸媽馬上就到。”
病床剛退出門的時候,顧廷和容韻一綠的手跑來。
“推手室,通知新生兒科。”
“已經通知了。”
紀寧鳶就是們醫院的活祖宗,顧廷一早就吩咐了,的剖腹產手,除非生的時候他和容韻不在醫院或者在手室。
不然就由他們親自刀。
這也是容嶼要求的,他的鳶鳶和寶寶三條命,除了父母,誰他都不放心。
看著病床被推走,容嶼愣著站在原地。
容韻回頭走到他面前,“兒子,怎麼了?”
他抬頭,慘白的臉不比紀寧鳶好到哪里去。
紀寧鳶是嚇得,而他,是疼的。
“我沒事,媽,給爸媽他們打電話了嗎?”
“打了,都打了。”
不僅陸南嬰和紀承舟,顧廷一個群通話,除了老頭老太太,全部通知了個遍。
紀寧鳶生孩子是家里的頭等大事,通知一個都可能被群毆。
容韻扶著容嶼到手室門口坐著,沒忍住笑出聲。
“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生孩子的是你。”
容嶼沒有否認,“是啊,我很慶幸替疼。”
容韻眸驟變,“什麼意思?是不是那個什麼契魂?”
“嗯,是。”
容韻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不敢想,一會剖腹產的時候,兒子該有多疼。
“你回房去,一會讓阿祈給你打麻醉針。”
容嶼猩紅的眼睛著手室,“沒用的媽,就算打了麻醉針,藥效過后該痛的一樣都不會。”
“就這樣吧,我能扛下來。”
兩年前那麼疼那麼痛他都扛下來了,現在他的鳶鳶在為他生孩子,他就是替疼又如何。
容韻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等,讓人去告訴顧廷,他一個人做手。
不到半個小時,陸彥祈夫妻倆先到。
“舅媽,我姐怎麼樣了。”
“你舅舅在做手,阿祈,你要不然進去看看?”
容嶼的況不太好,容韻本不敢離開,從口袋掏出門卡遞給他。
陸彥祈明了,去換了手開門進了手室。
紀念也知道契魂的容,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深夜里,電梯“叮”的一聲格外響亮。
腳步聲越來越近,所有人幾乎都到齊了。
哦不對,還差景煜和顧染。
顧染是在顧家老宅的,景煜怕一個人深夜開車出門,一收到消息就往顧家老宅去。
景煜打電話來的時候,顧染正拿著顧廷剛給買的車鑰匙,躡手躡腳,的下樓。
容韻特地代,讓出門的時候不能吵醒爺爺,怕老人家擔心覺都睡不好。
剛跑到停車場,景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讓安安分分在家里等著。
不到二十分鐘,景煜那輛黑的路虎停在顧家老宅大門。
他拿起手機,電話都沒按撥出去,副駕駛的車窗被敲響。
車窗降下,一張漂亮的小臉出現在他的面前,上只穿了一件白的連長。
啪嗒一聲解開鎖,顧染拉開車門,“煜哥哥,快開車。”
景煜臉沉,散發出來低氣比秋日的夜還要涼。
顧染扯了扯他的袖子,“煜哥哥,怎麼了嘛?”
“不是讓你在家里等嗎?大半夜的一個人出來多危險?”
他解開安全帶,手到后座拿了件黑風蓋在的上。
車子啟,一路上景煜沉默不語。
顧染有些害怕,這好像是第一次,景煜對生氣。
“阿煜哥哥,我看到你的車出現我才出門的。”
景煜對的小姑娘始終無法生氣,薄無奈輕啟,“你確定,是我的車?”
顧氏醫院的手室門前,陸南嬰掙開紀承舟的懷抱小跑過來。
“容韻姐,鳶鳶怎麼樣了。”
“麻醉了,阿廷跟阿祈都在里面,別擔心。”
容韻的眼神往坐在一起椅子上滿臉慘白的容嶼看去。
現在,似乎有一個比紀寧鳶還需要方向的人。
紀承舟在容嶼的側坐下,“還能扛得住?”
“不行的話我讓紀云來一趟。”
容嶼搖搖頭,“不用,能扛得住。”
顧染跟景煜趕過來的,正好聽見容嶼抑不住疼痛的嘶吼。
“哥哥怎麼了?”
景煜拽住的手腕在旁邊站著,“別過去。”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撇開眼,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別說泣不聲的人,連紀承舟幾人都有點于心不忍。
但他們知道,這個坎,容嶼只能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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