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瑤想過開業這天生意會火,但是沒想到會火到,所有商品搶購一空的地步。
不過也沒打算不限量生產,做的是高端生意,限量會顯得更珍貴。
所以不管是給別人供貨,還是自己鋪子里賣的東西,都是限量的。
……
暮春的風卷著幾瓣殘紅掠過青瓦,楚凌瑤正坐在葡萄架下分揀曬干的紫蘇葉。
指尖剛住一片蜷曲的葉片,便見丫鬟錦繡抱著藥包跌跌撞撞闖過月門。
"小姐!"錦繡扶著門框直氣,額角沁著細汗:"有人去鋪子里尋您,那位夫人說姓鄭。"
楚凌瑤一愣,終于想起來這些日子忘了什麼事了!
來京城之前,忘記跟許夫人和鄭夫人打聲招呼了。
不過鄭老夫人的病應該是好了才對,怎麼會追到京城來找?
“走吧,去看看。”楚凌瑤站起,準備往外走,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擔心那位慈善的鄭老夫人的:“鄭夫人可說了,找我有什麼事?”
錦繡搖了搖頭,跟著楚凌瑤往外走:“沒有,那位夫人先打聽了咱們鋪子是從哪里搬來的,奴婢如實說了,才說要找小姐。”
楚凌瑤沒說什麼,只點點頭往鋪子里走。
距離并不遠,很快楚凌瑤便看見站在鋪子里的鄭夫人。
楚凌瑤趕快走兩步福了福子:“鄭夫人,真是對不住啊!我之前從許府走得急,連個招呼都沒打,您和許夫人可別往心里去。”
觀察著鄭夫人的表,不像是遇到什麼難事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看來不是鄭老夫人出了狀況。
鄭夫人笑著擺了擺手,拉著往椅子上坐:“快別這麼說,我娘總念叨楚大夫醫好,上次喝完您開的方子,現在能拄著拐在院子里遛彎兒了!這回我來啊,一是替老人家道個謝,二是聽說你在京城開了鋪子,特意來捧個場。”
楚凌瑤聽了這話才松快些,招呼錦繡倒了杯花茶:“老夫人子好就行,我這心里總記掛著。您大老遠跑一趟,真是折煞我了。”
“不遠不遠,我這回京城,也是回家!若是早知道楚大夫要來京城,我們一準跟你一起回來了。”鄭夫人往四周掃了眼,瞅著柜臺空空的:“這鋪子里怎麼都空了?”
對于鄭夫人說自己是京城人士,楚凌瑤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
畢竟這位夫人通的氣派,看起來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
“前幾日開業,生意還不錯。”楚凌瑤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做的東西都是限量的,每天就出那麼點兒,賣完就沒了。”
“嗨,這不正好嘛!”鄭夫人一拍大,從隨的繡包里掏出個帕子,里面包著錠銀子:“我早聽說你這兒金貴,給我預訂兩盒養膏不?錢您先收著,啥時候有貨啥時候給我。”
楚凌瑤趕退回去:“使不得使不得!鄭夫人要用,過兩日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就好,哪能先收銀子呢。”
鄭夫人子爽朗,直接擺擺手道:“嗐,不收銀子可不行,楚大夫先將銀子收下,到時候讓人將養糕送到我府上。”
兩人又嘮了幾句,楚凌瑤這才知道原來鄭夫人,竟然是戶部尚書的夫人。
這倒是讓驚訝了一下,可是聽說過,戶部尚書和那位養父還有些恩怨。
不過到底是什麼恩怨,就不知道了。
鄭夫人說婆母這兩天總犯頭暈,睡不著覺,問楚凌瑤能不能去府上瞧瞧。
楚凌瑤忙點頭應下,說改日帶點自個兒配的安神茶過去。
送走鄭夫人,楚凌瑤將鋪子打量一遍,丟白芷和錦繡道:“你倆回去歇著吧,等下次多拿些貨,面和面霜限量就可以,其他的不必限量!讓鋪子空的,也不行。”
這件事倒是怪了,竟然沒有提前想到這一層。
這天楚凌瑤蹲在后院竹席旁翻曬黃芪,指尖沾著淡淡的藥香。
剛把一片蜷曲的黃芪葉攤平,就聽見前院傳來"哐當"一聲,像是有人踹門。
"錦繡,去看看是誰在鬧。"頭也不抬地吩咐,指尖起片泛白的甘草,這是上個月從太行山收的野貨,比城里藥鋪的厚三倍。
"小姐,是...是楚家的夫人和楚佳悅。"錦繡的聲音帶著音,顯然被嚇得不輕:"們闖進來,說要見您。"
錦繡已經離開楚府這麼久了,對他們母還是有些怵的慌。
竹篩子"吱呀"一聲歪在席上。
楚凌瑤垂眸著指間的甘草,想起離開尚書府那日,馮淑媛就是用嘲諷奚落這樣的語氣說"死在外頭也別回來"。
將甘草輕輕放回竹篩,拍了拍襟上的浮灰:"讓們去前堂等著。"
前堂的雕花木門敞開著,穿堂風卷起馮淑媛月白的擺。
這位昔日的"貴夫人"段依舊窈窕,青鍛比甲下腰肢纖細,只是眼角的脂堆得略厚,笑紋里凝著幾分刻薄。
后的楚佳悅穿著半舊的桃紅緞面襖,鬢邊的珍珠釵只剩單支,正用帕子捂著鼻子,嫌棄地著墻角的藥柜。
"喲,我們的大小姐總算肯賞臉了?"馮淑媛拖長聲音:“還以為自己開了個鋪子,連我這個娘都不認了!”
"楚夫人這話說的,你算哪門子娘?"楚凌瑤輕笑,不屑的看著馮淑媛:"你把我趕出楚府時,可說過,日后我們兩清。"
"你!"楚佳悅往前半步,細眉擰麻花:"當初趕你走也是為你好!你的份,總歸配不上明哥哥。"
楚凌瑤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倒是正常謝謝你,將趙明給收了!”
楚佳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別裝模作樣了楚凌瑤,你現在一定后悔死了吧!不過如今我和明哥哥已經親了,你后悔也沒有用!”
可不相信楚凌瑤在見過鄉下的生活之后,還能不后悔當初放棄了那門親事!
現在楚凌瑤寧愿自己拋頭面經商也要回來,不正是說明后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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