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瑤笑容一僵，很是尷尬。

陸婧揚了揚眉，很滿意莫行遠這個態度。

輕輕拉了拉蘇離，對揚眉。

蘇離皮笑不笑，“放心吧瑤瑤，你也是結過婚的人，知道夫妻在生活中難免會吵架，正常的。只是擺擺譜，我又不能真跟他生氣。”

白知瑤被提及婚姻，笑不出來了。

“趕吃飯，今天的菜都非常新鮮。”賀辛言見氣氛不對，趕打著圓場。

“你們吃，那我就先走了。”白知瑤這一次，沒有留下來。

賀辛言也不留。

有賀辛言和陸婧在，這氣氛不算太糟糕。

不過，蘇離沒有和莫行遠說話，莫行遠也安靜地吃著菜。

“誒，你是不是還單？”賀辛言突然問陸婧。

陸婧點頭，“賀律師要給我介紹？”

“我們律所有優質單男青年，有沒有興趣？”

“有啊。”陸婧答應得爽快，“我還以為你要遂自薦呢。”

賀辛言眼底閃過一抹落寞，笑著說：“你要是不嫌棄，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可以。”蘇離盯著賀辛言，搖頭，“別打陸婧的主意。”

“天地良心，可是先在打我主意的。我這不是想要滿足的心愿嘛。”賀辛言這張，從來都沒輸過誰。

陸婧被他逗樂了，“賀律師還是有趣的。”

“對吧。跟我在一起，你絕對開心。”賀辛言推了一下眼鏡，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蘇離直翻白眼，“你就算了，心里有人，還招。還有你，有對象，還人。”

賀辛言沒話說，他心里是有人。

陸婧不解了，“我什麼時候有對象了？”

“遲暮啊。都見家長了，不算？”蘇離記得遲暮說過，他要追陸婧。

陸婧張了張，“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那我問你，賀律師和遲暮同時追你，你選誰？”蘇離問。

“先追了再選。”陸婧腦子轉得快。

賀辛言突然來了興趣，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又重復了一遍，“就假設我倆同時追你，你選誰？”

“假設？”陸婧看著他們，邪魅一笑，“如果是假設的話，那我兩個都要。”

“……”

蘇離和賀辛言眼神相視，無語地別過。

吃完了飯，四個人一起出去。

“心還不錯，你回去好好哄。”走在后面的賀辛言提醒著莫行遠，“人其實很好哄，只要找對辦法，絕對被你吃得死死的。”

莫行遠睨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回去好好收拾他。他現在想哄你，你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敢不應的。”陸婧給蘇離出著主意，“這男人啊，就是不能輕易原諒。要不然，他不長記。人不能輕易被哄住。”

蘇離輕哼道：“你這實踐沒一例，理論倒是學得多。”

“還不是為了以后。”陸婧撅，“理論知識不差，實踐起來的時候更輕松。”

“哈。”蘇離無語。

他們分道揚鑣，蘇離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不說話。

一路沉默到了家，電梯里，莫行遠握著行李箱的拉桿，一不地盯著電梯上行的數字。

蘇離則低頭玩著手機。

方婭給發了幾張照片，照片里是男朋友陪著媽媽曬太的畫面，很溫馨。

蘇離瞧著這些照片，不由替賀辛言嘆息，賀辛言是沒有機會了。

電梯門開，蘇離低頭回著方婭信息。

忽然腰間一間，莫行遠攬著的腰。

抬頭看他，莫行遠說：“不看路，危險。”

蘇離都不知道有什麼危險的，都出電梯了，就在家門口，還能摔了不？

莫行遠在出來后就松開了，開了門。

“你還是睡次臥吧。”蘇離在他把行李箱拿到屋里時，略有幾分無地說。

莫行遠把行李箱放好，出來，蘇離表淡淡的。

“你走之前，也是睡的次臥。”蘇離記得的，那天沒答應他，他回來就睡的次臥，第二天一聲不吭就走了，一走就是幾天。

不是在算舊賬，是事實存在，到這種時候，沒有辦法不提起。

莫行遠凝視著，蘇離避開他的視線，從他邊走過，進了臥室，拿了換洗服，去了洗手間。

關上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是一點也不果斷了。

就他之前那種行為，換以前的脾氣，應該早就視他為空氣。

沒有辦法，婚姻也是雙刃劍，是保護，也是束縛。

洗了澡，蘇離出來，莫行遠沒在客廳，次臥的門開著的。

回了主臥，把門關起來。

耳尖地聽到莫行遠走路的聲音。

蘇離躺在床上，陸婧問莫行遠有沒有哄。

【沒有。】

陸婧發了個翻白眼的表。

蘇離正在回復，就有敲門聲。

除了莫行遠，不會有第二個人。

盯著門口，外面的人又敲了一下。

“睡了。”蘇離回了他一聲。

門里的那個影子隔了一會兒，走開了。

蘇離這才又重新和陸婧聊。

【你打算晾他多久？】

【不知道。】

【日子還要過的話，還是不要鬧太僵了。】

【我以為你會勸我離婚。】

【他不離嘛，那能怎麼辦？】

蘇離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要不，還是問問他不聯系你的那幾天去干什麼了。會不會是那個真正的白月出現了？他去見了？】

蘇離盯著這段文字，皺眉，【八年哦，還真能找到？】

【你不問，誰知道呢？】

蘇離看著手機，已經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不對勁了，明顯在莫行遠上越陷越深了。

再這麼下去，會丟失自我的。

萬一哪天，和莫行遠真的結束了這段關系，還能夠像現在這樣無所謂嗎？

在乎，就像是一個泥沼，一旦陷進去，想自救的時候，就難自拔了。

晚上，蘇離做了個夢。

夢見掉進水里，拼命地向岸上的莫行遠求救，莫行遠往水里看了一眼，便走了。

那種下墜和窒息，讓蘇離掙扎著醒來，天還沒亮，房間里黑黑的。

大口著氣，后背一片冷汗。

坐起來，緩了很久才下床走出臥室，直接推開了莫行遠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