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棟臉一繃,轉眸看向韓銘。
韓銘一言不發坐在那,韓國棟的視線從他臉上緩緩移到他旁邊的韓詩雨上。
韓詩雨低著頭,眸不停閃爍著,看得出在張著什麼。
韓國棟還有什麼不明白,威嚴的臉上瞬間浮起一抹怒的氣勢,桌子一拍怒道:“究竟怎麼回事?說!”
韓詩雨嚇得一抖,連忙乞求地看向旁的韓銘。
韓銘憋著臉沉默了幾秒,悻悻道:“真的只是誤會,是詩雨剛認識的一個朋友做的,詩雨本不知。”
“........”韓國棟年紀是大了,但不是傻了。
這些年韓詩雨闖出多禍,最后都是韓銘給在背后兜著。
聽韓銘的語氣,他就知道這事一定和韓詩雨又不了干系!
韓國棟氣得差點忍不住把桌子砸了,放在桌上的手攥了又攥,后槽牙咬著,“詩雨,你說。”
“我........”韓詩雨脊背一,連忙抬頭看向韓國棟,卻被韓國棟的眼神嚇得瞬間失聲。
“看來有些人理虧不太敢開口啊。”
徐方野懶懶地撐著桌子,道:“韓爺爺,不如您還是聽我說吧。”
韓國棟狠狠地瞪了眼韓詩雨,看向徐方野,“好,你說。”
徐方野若有似無地掃了眼朝他看來的韓銘,緩緩開口,將韓詩雨怎麼在國外縱吳家兄妹,怎麼手陷害方梨和星宇傳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到最后,韓國棟放在桌上的拳頭已經得咯吱作響。
韓國棟知道自己這兒子不像樣子,卻沒想到已經糊涂到這種地步!
他咬著牙生氣地看向韓銘,看著韓銘垂著眸子一臉平淡的模樣,心底又恨又氣又無奈。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韓國棟會開口指責韓銘,最不濟也會說幾句公道話的時候,韓國棟卻臉一沉,有些失地開口:
“抱歉,這事兒是我們韓家的問題,是我教子無方這才讓他不辨是非縱容韓家的養做出這種泯滅人的事。”
沒料到韓國棟會在這個時候替他擔著。
韓銘有些意外的抬眸,朝自己父親看過去。
恍然發現,那個一直瞧不上他,和他對著干了半輩子的父親,那個總是一言不合就會沖他揮手的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臉褶皺,鬢角也染上了白霜。
韓銘眼神莫名晃了晃。
韓國棟神歉疚又難堪道:“方梨啊,這事兒是爺爺對不起你,你放心無論如何時候我一定會給你個代,這份委屈不會讓你白白了!”
“爸。詩雨.......”
“你閉吧!”韓國棟氣得胡子都了。
韓銘一頓,狠狠地皺起了眉。
韓國棟:“詩雨詩雨,你是不是忘了究竟誰才是你真正的孩子!這些年你為了韓詩雨讓修瑾盡委屈就算了,方梨不是你兒子,是修瑾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之人,你作為父親不祝福就算了,怎麼能縱容韓詩雨做出這種惡毒的事!”
“修瑾是我兒子,但詩雨也是咱們韓家的人,從小沒有母親,我偏一點又怎麼了。”
韓國棟沒想到,事到如今自己這兒子還能說出這種話。
錯愕的一瞬,眼中痛心疾首地出無盡的失,“韓詩雨沒有母親那修瑾呢?他這些年何嘗沒有父親!”
“.......”
早就料到今天這頓飯吃得不會太順利。
看來韓老爺子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是忍無可忍了,當著徐家的面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韓銘留。
聽著韓國棟的質問,韓銘臉上閃過難看,但唯獨沒有愧疚。
倒是沈如煙,從韓國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眼眶一熱垂著眸子抹淚。
方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沈如煙的肩安著。
“自從韓詩雨進了韓家大門,韓家有哪里對不起?吃的,用的,穿的,上學乃至后來的工作,哪個不如京城其他的名門千金?呢?”
韓國棟氣得手指頭都在打,指著韓詩雨痛罵:“闖了多禍?當初一進門我還以為是個乖巧的孩子,結果就是個包藏禍心的禍害!”
韓詩雨整個人像被了幾鞭子一樣干坐在那,攥著手心,咬得都沒了。
韓家的養?
惡毒?
禍害?
這是韓國棟第一次這樣說韓詩雨,居然就是當著徐家人的面。
韓詩雨眼底的怨毒快溢出眼眶,這麼多年,他終于算是說出心底的真心話了!
他一直就沒有把當過真正的韓家人,一直就瞧不上。
呵.......
別人看不到,方梨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就能看到韓詩雨郁又狠毒的側臉。
方梨握了握韓璽的手,低聲道:“今天不太合適,你勸勸爺爺?年紀畢竟大了,太生氣我擔心他......”
“沒事。”
韓璽回握著的手,垂著眸子把玩著,“爺爺有分寸,他故意這麼做的。”
故意?
隨即,方梨才想明白韓璽說的故意是什麼意思。
眸輕閃,突然有些心疼地看向他,“難過嗎?”
韓璽扯,“當我長了顆玻璃心?”
“放心吧,我理解爺爺這麼做的原因,他可以不在乎韓詩雨,但父親畢竟是他兒子,這個時候他只能這麼做。”
方梨沉默,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
這一刻,無比慶幸徐家只有父親和大伯兩個,而下來的這些兄弟又都相和睦,沒有像韓家那樣復雜的人際關系。
“爸,詩雨年紀還小,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韓銘臉沉郁道:“何況今天畢竟不在家,還有這麼多外人在,您說我就算了,就不能給詩雨留點面子?”
韓國棟徹底無語了,看著韓銘恨不能從來沒有這個兒子,“你.......你......你個蠢貨!”
“好了!”
一直沒說話的藺文芳終于開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自己兒子蠢貨,韓國棟你就很明?”
“你又胡攪蠻纏什麼!”
“我只是聽不下去你這麼貶低自己的兒子孫。”
藺文芳面沉冷地看向對面的方梨和韓璽,道:“何況今天來這為的是修瑾的婚事,你東拉西扯說著西做什麼?!”
“你也知道今天是來商議婚事的?”
韓國棟怒道:“那你們帶著這個禍害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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