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泄個人信息的娛樂記者已經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被判刑，當天新聞在Touching前排居高不下，而最終將這一新聞下去的是IB音樂手機的新品發布會。

IB第一批手機一經上線即被一搶而空，等到了消費者手上，手機里預裝的Feeling件就這樣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

終于推出自己的音樂件，這對大眾來說算是喜聞樂見，幫忙宣傳的樂隊也一支接一支。相比以往輿論，沈西淮這一次挨的罵相對了一些。

Feeling一出，很快在Touching上申請了方賬號，每天發布一張截圖，截圖里是網友希出音樂件的評論，留評時間從遠至近。

一周過后，部分網友不提出質疑，猜測為了懶沒去找真實評論，只不過是在同一張圖上修改評論容，不然截圖里的ID不可能都以“檸檬水”結尾。ID前四個字被打碼，有好事者孜孜不倦地探求真相，最終在眾多“檸檬水”中揪出了那位“每天都喝檸檬水”的網友。

此網友的網齡很長，早在08年就注冊了賬號，當過一段時間的轉發機，容無非是書影音，寥寥幾張圖片均是花花草草，抱怨過理難，說過David Bowie長得好看，還幾次叩問什麼時候出音樂件。最近一次態停留在三年前，發文容仍然在叩問。

真相一經傳播，其他網友紛紛夸張地表示，謝這位網友十幾年如一日地堅持發聲。頂著檸檬頭像從不吭聲的方賬號在其中一條評論下回復：“替收到。”

事態悄然發展時，靜安正坐在一家西餐廳，等著投資人來赴約。

先前在微本給一家炸連鎖品牌拍過宣傳廣告，廣告主角是電影學院表演專業的學生，在拍攝結束很久之后找借過一次錢，但隔天一早就還了回來，說是昨晚上喝醉了，給五個人發了消息，只有靜安立即給轉了一千。學生說其他四個沒轉是因為知道不缺錢，也是因為知道不缺錢，們才會找當朋友。說靜安不一樣，靜安并不這麼認為，但兩人因此絡了起來。知道靜安立了工作室，主推了一張名片過來，說這是爸，也是業知名的影視投資人，又遂自薦要來給當主演。

投資人姍姍來遲，看完項目策劃書后灌一口水，停一會兒問：“你說說，你有喜歡的科幻片麼咱們國的。”

不等靜安回答，繼續往下：“這幾年每年立項的科幻片幾百多部，拍出來有多，拍出質量來的又有多”

“你這充其量是個科幻，又是雙主，觀眾看這個麼男觀眾會來買單麼”

“一個特效鏡頭幾十萬有，上百萬有，燒錢啊。”

靜安逐一回答，沒有特別喜歡的國科幻電影，國科幻電影嚴重缺失，質量也確實堪憂;雙主的科幻，男觀眾不一定就不看，當然這個項目并不打算取悅男觀眾，也并不打算取悅任何人;小本的科幻片不是沒有，眼下這個項目就不需要什麼特效鏡頭。

投資人搖頭，“難，能真正把超現實拍出水準來，難。咱們拿獎的科幻小說越來越多，可影視化跟不上，也是白瞎了好劇本。你工業化水準倒是跟上了，可就是講不好故事啊。”

“策劃書您也看了，講不講得好要看團隊怎麼做。”

說話的是Demy，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位投資人跟他們并不是一個路子，可這不重要，能出錢就行。

“那你們說說，花多錢能請到好團隊”

“六百萬。”靜安徑直報出數字，這個數字比策劃書上了一大截。

投資人笑了，“六百萬……六百萬能請得誰來演”

靜安要回答，投資人手一攔，從兜里拿出正嗡嗡作響的手機，電話一接，邊沖兩位解釋：“我這兒忙，咱們下次再聊。”

靜安知道沒有下次，見投資人背影消失，端起杯子把水一飲而盡。

詭異的安靜持續幾秒，Demy忽然笑了一聲。

“怎麼了”

“和以前一模一樣。”

靜安思索兩秒，笑了。

餐廳，策劃書，被拒，和在硅谷的時候差不離。

“也還是有不同，都長了歲數，”Demy站起來，他還有下一個約會，“我們的關系也變了。”

他做慣了領導，現在給人當下屬，仍然是那副樣子。

走前調侃，“記得買單，陶老板。”

靜安原本并不習慣這個稱呼，被Demy冷臉調侃得多了，也就麻木了。當初跟沈西淮在窗前看雪，說有一天要把Demy喊來給干活兒，沈西淮說實現起來不難，現在真的實現了，Demy還是那尊恃才傲的大佛。

起去買單，剛走兩步被人喊住，回頭見是梁相宜。

這家粵菜餐廳在大廈頂樓，環境舒適，點散漫，但擺的多半是高規格宴席，隨便從窗邊抓兩個，談的大抵都是上千萬的項目，也能看到各行各業的大拿。

梁相宜剛從包廂里逃出來氣，示意靜安往回坐，又朝手里的文件示意，“第一個項目”

“嗯。”

“怎麼樣”

“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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