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的臉終于變了幾分，咬牙道:“寶婳，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這樣的話，寶婳已經聽了太多遍了。

寶婳如今也沒什麼不敢的。

說要將桑若驅逐出府，竹月便二話不說找了仆婦過來，將桑若拖出屋去。

末了寶婳讓人來將柳氏送回去，看著柳氏那副模樣，心復雜到了極致。

怎麼也沒想到，柳氏在元氏跟前的地位，竟會是這樣的……

們簡直都沒拿當人對待。

“記得給請個大夫……請個大夫吧，順便看看，上還有沒有旁的傷了。”

這廂元氏起初聽到柳氏病重的消息還不當一回事兒，待聽到桑若被寶婳趕出府時，元氏這才有了反應。

“竟敢將太后的養趕出府去？”

想到自己兒子還沒解出來，寶婳便做出這樣的事得罪太后，更是氣得頭頂冒煙。

要去深春院找寶婳責問。

可到了深春院外，那些家仆早就得了梅襄的指示，莫說元氏，便是蒼蠅都不可以進去。

元氏了一鼻子灰，為當家主母更不好同這些下人啰嗦，轉頭便去了柳氏那里。

元氏過來的時候，柳氏意識迷迷糊糊的，但還能聽見聲音。

“哎喲，這……怎麼弄這幅鬼樣子？”

元氏似乎也對頗為驚愕。

大夫的聲音低低響起，說了些柳氏被打出來的傷口。

有些是梅衡以前在的時候打的，有些是元氏后來人打的，也虧得柳氏平日里表現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人毫無察覺。

后面那些新鮮的傷口，便是桑若弄的。

元氏并不打算讓大夫給開藥，浪費府里的錢銀。

本就沒想過柳氏能活……

所以沉著臉人給柳氏準備的休書拿來，只往柳氏懷里一塞，讓人將柳氏抬丟出門口。

柳氏實在睜不開眼，也沒有力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渾被冷風吹得幾乎麻木到失去了覺。

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兒了……

“給那個大哥一筆錢，讓對方將帶回去治理。”

起初，已經意識模糊地認不出這聲音來了。

直到對方又低聲道：“我說過，寶婳活著，就活著。”

這般冷漠的話，卻遠比周圍所有人都更安心。

須臾之間，柳氏竟一下放松了下來，徹底昏死了過去。

桑若被趕出了府之后，眼見自己再想進府無，是以天黑之前，就找到了祝九風。

要進祝府，卻遠比進宣國公府要容易很多。

“機會我給過你了，你如今還來找我做什麼？”

祝九風笑著，態度溫和無比。

桑若臉側被寶婳打過的地方仍做疼，一屈辱自心底浮起。

“祝大人，你別忘了，當初你在那骯臟的監牢里，是誰給你送了吃的。”

祝九風笑，“終于也到了我麼？”

“桑若姑娘，你會不會太瞧得起你這兩個包子了？”

桑若扯了扯角道：“可我幫別人，從不會白忙活的。”

祝九風道：“好吧，我只能答應把你送進宮去，讓太后為你做主了，旁的事，我也實在莫能助了，只要……你確定你不會后悔。”

他說著，抬眸看向桑若。

桑若搖頭，“我不會后悔。”

要做太后的養，就算沒有辦法留在梅襄的邊，也要永遠都手握著那樣肆意妄為的權力。

莫說一個柳氏，便是十個……都不過是眼中的小小螻蟻罷了。

“不后悔就好……”

祝九風的眸莫名，角笑容愈發得深。

隔天早上桑若便順利地被帶進了宮中。

在棲寧宮前等候，可那些宮婢知曉是被宣國公府趕出來之后，竟都沒什麼人再理會。

送去宣國公府便是要為太后辦事。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誰又會給好臉看。

桑若心中攢著怨氣，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都不見太后召見，便趁著宮婢不留神時，往殿里去。

走到門邊上卻恰好聽見了太后的聲音。

“那麼多年過去了，那梅二都不曾作妖也不曾朝為，哀家倒是覺得他是個知道好歹的……”

“可他當初敢喝下太后那碗毒藥，還能活到今天，怎麼可能是個沒城府的？”

桑若微微吃驚，后卻有一個宮婢端來茶水道：“你是何人？”

桑若趕忙要躲開，可屋里一下來人，正是朱太后邊的老嬤嬤。

桑若被帶到了朱太后跟前。

朱太后知曉的事之后，只唏噓道：“你呀你，若自己逃出城去，哀家也就不管你了。”

桑若詫異，“太后，我為何要逃出城去？”

朱太后了眉心沒有答。

一旁的嬤嬤卻道：“桑若姑娘還不知道吧，這些日子柳家的人一狀告到了府，只說太后包庇養去傷人害命……”

“我們太后平日里再良善不過的人，你去辦事，又沒你去宣國公府耀武揚威，你做什麼將梅家大待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桑若聽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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