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被二爺知曉了……”
他的眉眼平和得很,話卻很是嚇人。
“我會先你看看你的夫是怎麼死在你面前的,然后再我的婳婳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
寶婳聽著,更想哭了。
“二爺,我……”
“嗯?”
寶婳憋了憋,低聲道:“我就是隨便問問。”
梅襄輕笑了一聲,“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罷了,你怎這麼不嚇,我說說你都嚇了這樣,真要發生了,你可不得嚇死了。”
“二爺別嚇我。”
寶婳攥被子嘀咕了一句,便立馬闔上了眼睛,生怕他追問自己什麼。
今晚自打從外面回來之后,便從頭到腳都是。
便是梅襄想要相信什麼事兒都沒有,都不能把自己當傻子騙。
等寶婳呼吸平緩下來時,他便捉起一截細腕,瞧見上面有著一抹紅痕……細看,竟愈發得像是指痕。
隔天早上,梅襄早起來,神也沒寶婳瞧出一端倪,他對寶婳說今日還要出門,可能會回來得很晚,讓寶婳在家等他回來。
寶婳乖乖地點了點頭,令人很是放心的模樣。
梅襄便離開了深春院。
只是他并沒有出府去,而是面無表地去了書房里。
他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午膳之后,管盧終于進來對他道:“二爺,二出了深春院去,神神的,連個下人也都沒帶……”
最奇怪的是,專挑小路走,那些能看見人影子的大路,是路過都不肯路過的。
簡直就把“心里有鬼”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梅襄心神不寧地“嗯”了一聲,便要起過去。
寶婳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的人。
他又不是個蠢人,所以即便還什麼都沒有親眼看見,他甚至已經猜到了什麼。
只是那樣的答案,他并不太想要去。
這是梅襄生平第一次去回避一件事的結果。
他邁出書房的那一刻,甚至還在想,如果他再給寶婳一次機會,是不是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了。
管盧領著梅襄順著寶婳的腳步過去。
他們到了一朱樓下。
這朱樓平日里都是鎖著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被人打開來。
平日里本也不會有人過來。
管盧正遲疑要不要自己先去探探路,梅襄卻徑直越過了他往門口靠去。
他推開那朱紅大門,那大門一點吱呀聲兒都沒有,倒是蔽得很。
再往里去,里面卻還分了房間。
唯獨只有其中一扇門傳來輕微的靜。
“求求你了……你不要告訴二爺好麼?”
寶婳的聲音微微啜泣,像是人脅迫一般。
要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下一句還對那人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多來幾次,我絕不會旁人知道這個的。”
所以如果先前還能為找借口當是被人迫,那麼現在這是要主“和”了不?
管盧聽了都到微微窒息,就更不要說很可能已經戴上了綠帽子的正主了。
“那你靜輕些,我現在就來幫幫你好麼?”
說著,里面便窸窣一陣,接著里面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低聲,似快又似痛苦,卻又無法大聲地出來。
梅襄臉煞白,簡直要瘋了。
門被人一腳踹開。
寶婳嚇了一跳,轉就瞧見了梅襄赤著眼睛像個惡鬼一樣站在門口。
寶婳趕忙反手將后的帳子掩了掩,看見他時,竟心口狂跳。
“二……二爺……”
“人呢,人藏哪里了?”
梅襄口起伏不定,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困難得要,只覺得自己今天恐怕就要代在這里了。
寶婳驚慌失措,忙遮遮掩掩的,梅襄直接將推開,便瞧見了后的榻上果然躺著一個男人……
只是那個男人被人綁住了雙手雙腳,連都被巾帕給勒了起來,想要說話就更是不能了。
這人不是梅衡又是哪個?
只是他當下滿頭的冷汗,面如土。
疼得快要死過去了……
“二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的。”
寶婳眼見著東窗事發,再也止不住眼淚。
是被的?
梅襄連呼吸都微微抖,“你把他綁這樣,倒是要怎麼把這口鍋扣到他頭上去啊?”
寶婳噎,“我……”
“寶婳,二爺哪里做得不好,二爺改就是了……”
他的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頹然,“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二爺?”
他一把攥過的手臂,昨兒晚上的對話寶婳愈發覺得惶恐。
寶婳被他那般幽黑深冷的眸子盯住,只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求生意志讓的下意識磕磕絆絆地說道:“不然……在大家發現事,二爺休、休了我吧,這樣二爺好歹也能保住自己的名聲了。”
“好呀,等我死的時候我就給你一封休書,還是說……你現在就想我死?”
他最后一個字幾乎是從齒里出來的。
寶婳見他臉異常煞白,趕忙搖頭道:“二爺不要胡說,二爺會長命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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