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掉了手里的簪子,下意識又要俯去撿,那簪子卻先一步被人踩鞋底。
“你在做什麼?”
秋梨眸中微慌,面卻仍是保持著沉靜,“這話應該我來問梅二公子才是,二公子深夜進了寶婳的屋里,又是在做什麼?”
梅襄挑起角,目冰涼地看著,“你是祝九風的人是麼?”
“有人告訴過我,最近還曾瞧見你去過祝府,竟還能全須全尾地離開。”
秋梨聞言,臉驀地煞白。
進祝府并沒有預謀,也沒有提前告知任何人。
到那祝府門口被人捉進去不過是瞬間的事,他怎麼能知道?
的掌心滿是冷汗,“你不要告訴寶婳。”
說完竟立馬又從懷里出一把匕首,竟是要對準自己。
然而在刀尖刺到之前,梅襄掐住的手腕重重一,令匕首亦是不得不落在地上。
“還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樣死了,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了?”
他松開,竟也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仰眸看向他,卻忽然問他,“梅二公子,當初你又是為什麼接近寶婳?”
梅襄看著,似不屑一般答:“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
秋梨更是篤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和祝九風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他們都是想要利用寶婳……
想到梅襄這麼巧就在這時候府來,更覺細思極恐。
梅二公子很不簡單。
他這時候顯然不是為了小兒的腸混將軍府里,況且他對寶婳都未必有。
看到他的腳緩緩挪開,將那碾斷的簪子出。
“記住我的話。”
他警告著,秋梨便著手指抓起地上的東西落荒而逃般出了屋去。
梅襄走到秋梨方才所在的位置,瞥見寶婳后領被扯下后出的胎記。
他抬起指腹挲了幾下,上面沒有一破損的傷痕,他這才確定秋梨沒有真的傷到的皮。
他想起方才瞧見了那一幕,便一把掀開的被子。
上那幽香混著被底暖風撲面而來,梅襄垂眸看去,便瞧見發凌,那件舊著段,半點也未曾走。
即便如此,卻也是異常養眼。
寶婳白膩瑩的手腕在外邊,似晶瑩藕段一般,令人甚想在這細潤無暇留下齒痕。
他眸幽暗無比,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寶婳睡夢中顰眉嚶嚀,不知夢見了什麼,但就是醒不過來。
——————————
早上寶婳醒來,這一覺竟睡得無比香甜,令神飽滿。
與先前那樣噩夢連連的全然不同。
可慢慢想起昨兒夜里的怪夢,微微遲疑,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便發覺袖下竟有著齒痕。
寶婳慢慢愣住,臉頰一點一點燒紅。
不怪昨兒夢里一直都夢不安寧……原來竟是真的!
不用細想都知道這麼做的人是誰。
二爺竟一次比一次過分,竟連夢里……那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寶婳得將自己蒙回到被下,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沒臉見人了。
離祝九風那句三日之期已逾期幾日。
早上起來的時候,除了外面降了雨,卻并沒有任何事發生。
這般的風平浪靜,讓寶婳不免松了口氣。
的心也慢慢轉好。
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噩夢做的多了,才產生了那樣可怕的預和錯覺。
只是陪同著的秋梨卻越來越心不在焉,甚至刺繡的時候針扎進了手指里都毫無知覺。
若不是寶婳眼尖,還不知道要走神到幾時。
寶婳忙將的手指含口中,見止住才慢慢反應過來,才發覺秋梨神復雜地看著自己。
后知后覺有些臉熱道:“我……我真是不干凈,都忘了自己在哪里養的壞習慣。”
說著忙給秋梨了手指,訕訕地給用帕子包了包。
可秋梨卻并不是因為這個,才心復雜。
“寶婳,要不……你還是回祝大人邊吧?”
終于將心中反復斟酌已久的念頭說出了口。
寶婳迷地看著,秋梨卻說:“我覺得,梅二公子不像是個好人。”
“我知道……”
寶婳輕聲道:“現在想來,他也許早就知曉我的份了……”
二爺那樣遠瞻之人,知道了什麼,也并不奇怪。
他從一開始接近寶婳的時候,就有所圖謀,若非趨利,梅襄與祝九風先前就不見得能在寶婳的上花了那樣大的力去設計欺騙。
秋梨看著窗外頗為冷的雨,有些怔愣道:“如果你不是大將軍和祝大人的妹妹,也沒有藏寶圖,你覺得那位梅二公子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在秋梨看來,若沒有藏寶圖在,梅襄必然不會再多看寶婳一眼了。
他那樣的人,恐怕都未必會有那耐心陪寶婳周旋半分。
寶婳愈發不解,發覺秋梨似乎對梅襄忽然注意了起來。
秋梨卻心思沉重無比。
三日之期已過,祝九風是絕對不可能輕易饒過寶婳。
他的手段未必是對寶婳上的傷害,他真正想要的,也許是發自心地摧毀寶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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