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湊過去問：“那我呢？我要補點啥？”

老秦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的道：“腦子。”

一語話畢幾個人都笑起來。老楚可憐的著腦袋道：“這個還真是不好補。”然后又不死心的問，“那老顧呢？要補點啥？”

老秦看看顧池西，吁出一口氣，“老顧，你還沒和那姑娘斷了？”

顧池西還沒回答，老沈就道：“現在是要斷沒斷沒斷也就要斷的況。”

老秦看看外面的天，“天涼了，江也要結冰了吧。”

顧池西微微一笑，“是啊，都冬天了。”

老秦道：“老顧，我送你一個忠告吧，浮萍無，倒不如飄遠點，遠離是非之地。”

顧池西走出電梯的時候就看到他的新助理劉玫正匆忙的向他走來，七厘米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叮叮咚咚的脆響連串。劉玫個頭不高，材干瘦，齊耳短發很有神。

“顧總，顧琳琳在大門口那里站了一天了，您看要不從側門走？”劉玫說話比張新委婉很多。

顧池西往大門口那里看了一眼，倒是安靜的，不像顧琳琳的風格，問道：“沒鬧騰？”

劉玫道：“沒有，就是特別安靜的站在那，說等你。”

再跋扈的野狗也有學乖的一天，顧池西笑笑，“算了，你把來，我在一樓會客室等。”

顧琳琳一進屋就眼含熱淚，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憔悴，沒有化妝的臉上難得出了弱者的氣場，見到顧池西第一眼，就哽咽喊道：“爸，你終于肯見我了。”

顧池西溫溫和和的笑笑，對招手，“琳琳，過來坐。”

顧琳琳坐到他面前，小模樣更委屈了，“爸，我跟我媽徹底決裂了，以后就跟著你，我不才不管是不是我親媽你是不是我親爸，反正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爸，我最的爸爸！”

顧池西淺笑著，“琳琳，你已經人了，大人與孩子的區別就是懂得接現實。”

顧琳琳瘋狂搖頭，“不，我不要長大！我不要接現實！爸，我只要你，只要你繼續做我爸，我一定都聽你的，再也不惹事了！”

顧池西站起，轉過去背對，“琳琳，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另有其人，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了。”

顧琳琳哭嚎，“不，那個勞改犯不是我爸！我死都不會承認的！”

說著也站起，往前一步撲過去，死死的從后面抱住顧池西，“爸，我了你二十一年爸爸，你就是我爸，你對我那麼好，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你才認識叢珊幾天就對那麼深，我不信你不我！”

顧池西松開了的手，轉道，“你和不一樣，琳琳，我從沒有把你當我的兒看過，我讓你姓我的姓，只是為了完你外公的承諾而已。我對你并沒有親可言，你還是回到你媽媽那里，然后跟你的親爸爸一家團圓吧。”

“你沒有把我當兒看過？那你把我當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好，我小時候在兒園欺負你會出現來幫我，我離家出走你還會帶我去游樂園，我的零用錢好多都是你給的，你還總是我的頭我琳琳！”顧琳琳抓著顧池西的袖，眼淚嘩嘩的流。

顧池西沉默，不置可否。

“你說啊，你把我當什麼？如果我不是你的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顧池西，我從小到大最驕傲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能當你的兒，現在你把我的驕傲和幸福全都奪走了，你要對我負責！”顧琳琳把頭埋在顧池西口，兩只胳膊死死纏住他的腰。

“你對叢珊那麼好，卻還是拋棄你了吧，但我不會離開你的，爸，你就讓我在你邊吧！叢珊昨天親口跟我說的，不管是去香港還是留在A城都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著你，代替叢珊！”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琳琳把臉在顧池西的口上，聲音哽咽中又帶著幾分怯。

顧池西卻在意的是前面一句，他把顧琳琳推開，臉認真了起來，“你昨天見到珊珊了？”

顧琳琳點頭，“昨天學期末開會，輔導員還宣布了保送香港讀研的名額，哼！他們都以為叢珊會被選上，結果本沒有！居然還說不想去！”

顧池西眸一閃，問：“還有呢？”

顧琳琳剛要開口卻又低下頭，“沒了。”

顧池西冷冷的問：“你沒找麻煩？”

顧琳琳抿著，像個兒園里被罰站的孩子，“我也沒做什麼，就狠狠推了一把……誰讓說我不是你兒的！”

顧池西的臉風云驟變，一晃眼睛凌厲的盯著顧琳琳，一字一句道：“琳琳，你聽好了，你不是我的兒，我也不會再見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叢珊一頭發，我不會饒了你。”

顧琳琳大驚，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顧池西用這樣冰冷犀利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比外面的寒風更凜冽，全一，是刺骨的痛。

“爸……”瞪著眼睛，晃著眼神，茫然而絕。

顧池西不再看，轉便出了門。

劉玫站在門口，及時跟了上來，見到顧池西一臉不好惹的表，心里有些惶恐，還是鎮定了一下緒道：“顧總，我已經通知了汪總，一會兒就過來接顧琳琳回去。”

顧池西側頭看一眼，冷冷的道：“把顧琳琳趕出去！也不許汪小京進我公司的大門！”

劉玫一驚，忙道：“好，我現在去保安過來。”

顧池西怒氣未平，又道：“我給你五分鐘時間把這里搞定，然后出來見我。”

劉玫忙道，“是！”說著便又是一路小跑，因為跑太急，重心不是很穩，跑步姿勢看著不是很舒適。

顧池西聽著的高跟鞋又一次在大理石地面上奏起了打擊樂，有些后悔沒有提拔個男的頂替張新。

叢珊被顧琳琳推了一下，手腕撐在門邊緣，扭傷了。結果還嚴重的，腫了好幾天。李燕氣的不行，忍不住大罵顧琳琳，完全又變回了以前那個為叢珊不顧一切的李燕。趙然也很生氣，覺得這件事應該告訴顧池西，可是卻又想起來跟張新已經斷了聯系，無奈的只剩下了嘆氣。

叢珊自己倒是覺得無所謂了，最近各種事經歷太富，以至于對顧琳琳的瘋鬧已經麻木了。只在宿舍住了一夜，便又回到了醫院照顧方小婕，一只手上著膏藥，行稍有不便。

沒有告訴方小婕的傷怎麼來的，只說不小心扭到。

方小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出院了，一直催叢珊趕回去公司上班。叢珊只是笑笑，實習都已經結束了，還能去哪上班？

趙然拿到了那家公司的offer高興的不行，倒是真的需要去天天上班了，叢珊卻因為家里的事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去復工，所以實習結束，也便沒有然后了。那天回一趟學校，叢珊跟大家聊了一下才恍然發覺，原來好多人都已經簽到了工作，果然他們這一屆的學生比周長安他們那一屆有出息的多。

可叢珊還是什麼都沒有，實習做的一塌糊涂，那個香港的保研也是南柯一夢，家里還出了那種事，還被顧琳琳肆意撒潑那樣欺負……于是那天叢珊被班上同學送回寢室的時候，眾人看的眼神都是帶著些憐憫的。

叢珊無奈笑笑，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了扶貧對象一樣，覺很微妙。

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有多慘，多倒霉，多需要別人的同憐憫與救助。就像老叢最近經常掛在邊的一句話一樣，人生在世，哪能一直順順當當呢，偶爾有點兒小坎坷小波折什麼的，多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