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珊哭笑不得，微微側，拿了手機出來站在湖邊打給張新。四下一片黑暗，只有湖水映照出一片漣漪的亮，那點點亮反在的臉，白皙的小臉蛋上也帶了點點暈。

顧池西就這麼一直看著，如醉如癡。

叢珊掛了電話，轉過頭來說：“張新說二十分鐘之后就會過來接你。”

顧池西還是點頭，“好，張新二十分鐘之后就來接我。”

叢珊皺眉，“顧池西，難道你喝醉了就一直重復別人的話嗎？”

顧池西笑著搖頭，“不是，珊珊，我只重復你說的話，因為我想一切都聽你的。”

叢珊嘆口氣，覺得全都特別難，有一莫名的緒在里橫沖直撞，本控制不住。暗暗做個深呼吸，說，“那好，你現在就聽我的話，在這里等著，張新一會兒就來接你。我要回宿舍了，再晚一點宿舍大門就鎖了。”

說完，趁著顧池西還沒反應過來，就邁開步子，可還是被那只大手一下拽了回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那個懷抱特別燙，幾乎將燙化了。

他抱著，用盡全力氣，抱著。

“珊珊，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酒氣混雜著他上的熱氣撲面而來，熏得叢珊大腦一片空白。熱度隔著他上的棉布襯衫傳過來，滲進的皮，融進的，漲遍的全。

“顧池西，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咬著，努力的保持著最后一的清醒。

“珊珊，我你，我想把一切都給你，可是我卻連最簡單的名分都給不了你。我對不起你，你好好的人生，就這樣被我攪了，闊水浮萍，我留不住你，你終究是要漂離我這篇池塘。”顧池西抱著，越箍越。

叢珊有點混，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又或許是不想去懂。

“顧池西，你快點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掙扎著說。

顧池西聽了的話，才終于松開了懷抱，叢珊了口氣。

“顧池西，我沒有要你給我什麼，你忘了嗎，我們只是朋友。”叢珊整理了一下緒，鎮定的說。

顧池西又重復了一遍的話，“只是朋友。”隨即笑笑，“對，只是朋友，呵呵，我又忘了，我們只是朋友。”

叢珊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今晚去見了汪小京，我說我要跟離婚，我要把等了二十年的那個男人弄出來還給，再拿德順園的項目跟換。但是不肯，說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我。珊珊，我曾經對結婚這件事那麼不屑一顧，現在終于遭到報應了。”

叢珊抬起頭，眸雪亮的看著他，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珊珊，你想跟我保持一個朋友的關系，可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多年來那麼多的人，從沒有一個是朋友？們哄我開心，拿了我的錢，然后走人。我覺得很輕松，因為從沒有一個人，留在這里。”他用力向自己的心口，“只有你，你從一出現起，就留在這里，這幾年來，一直在這里。”

叢珊皺著眉，“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把你留在邊，又怕委屈了你，所以提出那個協議，因為我知道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都錢，想要的太多，我想一次全都滿足你，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再給你簽個字蓋個章，讓你安心。結果卻被你鄙視了，珊珊，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財富的人。”顧池西笑了一下。

“然后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你了，我帶你去看日出日落，帶你去見我的朋友，你卻背著我去相親。珊珊，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生氣嗎？”顧池西繼續道，“我知道你看中的是你的家人，你的名節，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見不得人的，因為我結婚了，因為我太老了！”

顧池西越說越激，叢珊只覺得心口越來越難，“顧池西，你冷靜一點。”

顧池西卻又一次抱住，在的耳邊，吻了一下，“珊珊，我會離婚。如果汪小京死也不肯放過我，那我就讓去死。”

叢珊張的一個激靈，“顧池西，你不要沖！我可沒有要你離婚。”

顧池西死死的盯著，“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我？”

叢珊一怔，慢慢低下頭，“顧池西，我本來，就不你。”

顧池西笑了一聲，特別滿足似的，捧起的臉，在那微抿的雙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卻在叢珊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珊珊，你不是不我，你只是不敢我。”他笑著說，那個笑聲變得越來越大，似乎整個這一片狹小的空間里都回著他笑聲的音。

叢珊覺得全發燙，被他吻過的上，那種難以言喻的久久揮之不去。

出手背使勁兒抹了抹自己的。

顧池西卻一把抓住的手，將整個在那面斜立的墻上，狠狠的吻了下來。那種瀕臨絕境卻又無躲藏的張像一張網，將整個困住，毫無反抗的能力，仿佛連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滴答，滴答。

一顆一顆的水珠從天而降，打在他的背上，他的頭上，流進他們吻在一起的里。

剛剛還皎潔的月轉眼已被黑云遮蔽，大雨頃刻間如瓢潑下。微涼的雨水淋在上，消減了兩個人火燒般的溫。上的服瞬間就全部，在一起，幾乎融為一。

他卻仍是不放開，在大雨中繼續吻，墨的瞳仁被雨水浸潤了，變得更加幽深。而已經徹底喪失了抵抗的能力，像一只木偶，被的承著他的侵略。

張新站在不遠，手上撐著一把黑的雨傘，一直沉默的看著，握著傘柄的手無端的用力，再用力。直到他發現叢珊快要站不住了，完全癱在顧池西的懷里，才終于掏出了手機撥了叢珊的電話。

電話鈴聲伴著暴雨落下的聲音響起。

顧池西松開了叢珊，才發現竟已幾近昏迷，張的的頭，“珊珊，珊珊？”

叢珊痛苦的皺著眉，想說話一開口卻猛咳起來。雨水嗆到了嚨，眼睛也睜不開。

張新大步走過來，將手中的傘撐在顧池西和叢珊頭頂，道：“顧總，我來接你了。”

顧池西被雨水淋得頭腦清醒了許多，轉頭看了一眼張新，“你把車停在哪了？”

張新回答：“在校門口。”

顧池西手抹了一把臉，“你先去把車開進來，我要帶珊珊回去。”

張新猶豫了一下，問：“叢珊的宿舍就在附近，或許把送回宿舍比較好？”

顧池西看了奄奄一息的叢珊，“不，我要帶回家。”

張新停頓了三秒，回答：“好，我現在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