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舟說：“柚寧的爸爸是我們家的司機，十多年前，一輛水泥車違法拐彎，撞上了我們家的小轎車，是柚寧的爸爸以命相救，最后我的媽媽才活了下來。”

厲璟淵腦海里電火石之間，突然有一個想法串聯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謝池，需要確認一件事。

謝池此刻也擰眉思索著，他其實和厲總想到了一起。

沈徑和沈渡舟都循著厲璟淵的視線，看向了謝池。

謝池發覺后，看了眼厲總。

多年來的默契告訴他，厲總想知道些什麼。

“厲總，我沒記錯的話，據我們之前的調查，沈柚寧的父親在去世前已經是癌癥晚期患者了。”

沈徑和沈渡舟聽罷都出了震驚的神，顯然并不知道這件事。

厲璟淵看見他們的神，覺得自己的推測更有可能是真的。

“你們都不知道？”他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些許嘲諷。

沈渡舟蹙了蹙眉，“不知道，那時候我年紀還不大，但確實最后幾次看到曹叔，都覺得他很憔悴，準確來說，是日漸憔悴。”

“呵！”厲璟淵冷笑。

“這件事和我們今天的談話容有什麼關系嗎？”沈徑忍不住問。

這個晚輩的心思深到讓他猜不一點。

厲璟淵：“如果我即將要死了，而我還有一個兒，而恰好我又認識一位有錢人家，那麼我哪怕付出生命，都會為謀劃未來的人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沈柚寧除了一位父親，應該沒有別的親人了，而聽聽的失蹤，在沈柚寧的父親救人去世之前。”

“我猜得對嗎？”

沈徑震驚他猜得如此之準，卻一時沒看懂他眼里的嘲意和冷意從何而來。

而沈渡舟卻是明白了，眼睛瞬間睜大了不，里面有震驚、有懷疑，還有膽寒和氣憤。

厲璟淵把兩人的反應收眼底，看到沈渡舟的反應，他心里嘆了一句幸好沈家還有聰明人，否則他這番話還真是白說了。

沈渡舟看向厲璟淵，“這些……是你的猜測，還是你有證據？”

“猜測。”厲璟淵稍微坐直了點子，他愿意和有腦子的人說話，“我從小就生活在惡人堆里，對于一些自私、邪惡的人的想法，我一猜一個準。”

“我不能保證我說的就是真的，但是你可以去查，反正我不相信一些過于巧合的事。”

良久后，沈渡舟才神凝重地點了點頭。

沈徑好似也漸漸明白了點什麼，一直沉默著。

厲璟淵放松了一下肩膀，道：“我言盡于此。”

沈渡舟深深地看了一眼厲璟淵，這次一改之前的態度，帶上了一欣賞和激，他站起來真誠地道：“謝謝。”

“機會我給你了，如果你們表現得好，我可以考慮勸一下聽聽，幫你們言幾句。”

沈徑、沈渡舟：……

兩人起告別了。

等人離開后，厲璟淵的眸也幽暗了幾分。

當初看調查資料的時候，他重點看了沈聽榆的，其余人的只是掃了一眼而已，卻沒想到掉了關鍵。

“謝池。”厲璟淵說：“你再去調查一下沈家的那場車禍，把詳細資料給我看。”

“是。”

謝池同樣是和厲璟淵經歷過生死的，自然知道人中惡的一面。

……

沈聽榆吃午飯的時候，面對兩種補湯和周姨的噓寒問暖，恨不得挖個把自己埋進去。

好不容易吃完回到房間，睡了個午覺起來，就看到了很多很多未讀信息。

都是些關心的人。

沈聽榆一一回復了他們，然后和紀蕓芳、秦珍老師通歸隊的時間和后續訓練安排。

國家青年舞蹈大賽迫在眉睫，必須加時間訓練。

但有一個難題就是，和阿淵的問題才剛剛向前邁了一大步，如今分開，會有問題嗎？

阿淵會不高興嗎？

沈聽榆如今比以前還要在意他的。

本來想等吃晚餐的時候和厲璟淵通一下的，結果卻先等來了他的電話。

厲璟淵的聲音有些疲憊，“老婆，我今晚就不回家吃飯了，要加班。”

“好。”沈聽榆聽起來沒有失，反而還有些高興。

厲璟淵卻是失了，“就這麼不希我回家？”

“不是的，我……”沈聽榆有些言又止。

厲璟淵大概猜到了，心里有些失落，“你要回國隊準備比賽了是吧？”

“是的，可以嗎？我今晚就想回去。”

厲璟淵：“我能說不可以嗎？你的心早就飄過去了。”

沈聽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很想陪在你邊，但……宣傳華舞是我的夢想，國際舞臺就是我現在的最終目標，我真的很想直接跳上去，一路通到底。”

“我明白了，支持你，行了吧？”厲璟淵妥協。

沈聽榆躺在床上快扭蛆了，好像在這一刻會到了談的甜。

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然后紅著臉說了句，“你。”

說完后沈聽榆就趕把電話掛斷了。

了發燙的臉頰，心跳還在加速，隨后在床上滾了一圈試圖平復心。

另一邊的厲璟淵還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許久后才得意地揚了揚眉頭，輕聲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你？”

他沒忍住低頭笑了笑，眉眼間都是贏了全世界的滿足。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才收起暗爽，嚴肅道：“進。”

謝池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幾份文件，說：“厲總，起訴張晴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那個被害孩的家長我也聯系了，他們同意讓我們幫他們打司。”

“行。”厲璟淵點了點頭，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又問：“這次沈柚寧又置事外？”

“是的。”謝池面鄙夷，“這個人自從一開始從我們手里吃過虧后，此后做事都十分謹慎，把借刀殺人玩得六到家了。”

厲璟淵冷笑，“倒不是個蠢的，只可惜惹錯人了，現在先看沈渡舟能不能查出點什麼來。”

“厲總，我們不查一下嗎？”

“不急，我想看看沈家這群人，有沒有保護聽聽的資格。”

謝池知道，厲總這是怕自己哪天會出事，所以先給夫人找好退路。

他想起夫人在采訪時說過的話，兩人曾經有過一段緣分，想必這就是厲總一開始對夫人特別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