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璟淵的眼睛也跟著紅了，他忍不住低頭吻上了沈聽榆的眼睛。

沈聽榆眨落一滴淚，厲璟淵嘗到了一抹咸。

他將沈聽榆擁懷里，聲音微，“我怎麼會不要你。”

“這就夠了。”沈聽榆悶悶地道。

……

網上的輿論兩人沒有再看。

洗完澡后，沈聽榆主鉆了厲璟淵的懷里。

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

曾經厲璟淵怕沈聽榆知道自己的過去會害怕他，卻不曾想知道后反而更愿意親近他了。

厲璟淵無奈扶額，自己在商場上可以說從未判斷失誤過，但在孩子上，第一步就栽了。

沈聽榆這麼做，自然是抱有目的的，“你上次說，愿意對我坦白所有過去，是真的嗎？”

即便知道沈聽榆會接自己的過去，但厲璟淵的心還是了。

良久后，他才“嗯”了聲。

沈聽榆聽出他語氣里的忐忑，于是聲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真正你的人，是不會嫌棄你的過去的，如果你過得好，我會為你到開心，如果你過得不好，我會心疼你。”

話音落完，沈聽榆鼻尖又有些發酸了。

的手就放在厲璟淵的膛上，浴袍微微敞開，能看見他上面那些陳舊的疤痕。

有這麼多的傷，他以前能過得好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否。

厲璟淵覺得緒不好，于是笑道：“那你的言外之意是，你是真正我的人？”

沈聽榆覺得很不好意思，往他懷里鉆了鉆，但這次卻沒有否認。

嗎？

應該是的，換作是誰大概都會上吧？！

厲璟淵把當做救命恩人和救贖，又何嘗不是？

沈聽榆埋首在厲璟淵的膛里，聲音很悶，“阿淵，你以后不能再以保護我為由，對我不坦誠了，你知不知道像你今天這樣的突然失聯，讓我覺得我被全世界拋棄了。”

“我以為，你嫌我是累贅，也不要我了。”

厲璟淵沒有想到自己以保護為出發點所做的事，對沈聽榆的傷害這麼大。

他此刻是后悔莫及了。

只能親著的額頭，一聲又一聲地道歉，“對不起……”

“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沈聽榆嗔道。

“好。”

沉默了一會兒，厲璟淵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邁出了第一步，“聽聽，你想知道什麼？”

沈聽榆：“我想知道你的所有過去，特別是有關今天這個視頻。”

“阿淵，我只聽實話，就算你真的犯法了也沒有關系，我會等你！”

厲璟淵心里的所有防線都被這句話給擊垮了。

他忍不住笑道：“笨蛋，你真以為我要是犯了法，能逃得過法律的制裁？”

“你……你不可以嗎？”沈聽榆有些懷疑。

之前自己未到法定年齡，他也有辦法讓民政局辦理結婚證。

“我還沒有你想得這麼神通廣大。”

沈聽榆啞言。

接下來，厲璟淵用舒緩的聲音，訴說了自己悲慘的一生。

“我印象中有關媽媽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去世的那一天，本來就重病臥床了很久，結果那天厲凌州把葉湘文帶了回來，承不住打擊，去世了。”

“送媽媽的骨灰下葬那天，我罵了他，他一氣之下把我扔下了車，然后離開了。”

“我沿著那條山路走了很久很久，沒等來他接我，卻等來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

沈聽榆知道他那時候的年齡肯定還很小，簡直不敢去想他當時的絕。

厲璟淵繼續道：“我昏昏沉沉中，只知道自己在一個閉的空間里，而這個空間是移的，后來才想明白是車子。”

“當我再次徹底清醒時，就到了我們相見的那個平安鎮，在那家賭場里，我不知道待了多久，因為我不會算年份，直到遇見了你和阮叔，我才獲救的。”

厲璟淵省略了在賭場的經歷，沈聽榆也不問，因為這一定是沉重的。

這些簡單的話語，和腦海里那些臟、腥、瘋狂的片段融匯在一起，就足以讓窒息了。

厲璟淵想到自己當時狼狽的模樣，差點就要說不下去了。

他了沈聽榆順的發，平復了下心才繼續道：“從賭場離開后，我試著去找你們了，雖然我那時懂的東西不多，但激恰好是其中一點，可惜我太笨了，找不到。”

沈聽榆發現厲璟淵是真的很不會講故事，他好像會自省略掉自己的苦難一般。

但即便如此，簡單地代了一下他的境，也能覺到那鋪天蓋地的絕。

沈聽榆發現了一個疑點，“可是……可是你被警察救了，為什麼還是找不到家人？”

失蹤人口，不應該都是有報備記錄的嗎？

況且還是從京都被拐的小孩。

厲璟淵的眸冷了冷，語氣冰冷地道：“可能某些人，本就不想要找到我這個兒子吧。”

沈聽榆撐起了子，一臉不可置信和氣憤，“這怎麼可能？再怎麼說，你們也是父子啊！就算沒有，緣關系也是有的。”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當年我失蹤后，厲凌州拼命地想再要一個兒子，在知道葉湘文懷的是孩后，他甚至出了軌。”

沈聽榆眉頭蹙，“所以……”

后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心里十分難。

厲璟淵無所謂地勾了勾，道：“所以他本不會在意我的死活，他只是需要一個繼承人，至于后來為什麼一直不能如愿，我暫時還沒查到。”

沈聽榆心疼地紅了眼眶，重新躺厲璟淵的臂彎里，地摟住了他的腰。

然后堅定地說：“沒事，都過去了，你以后有我。”

“嗯。”厲璟淵彎了彎，“那你可要說話算數。”

還有點撒的意味。

雖然這和厲璟淵的形象十分違和，但沈聽榆還是心。

嘟囔了一句，“我說話向來算數，明明是你食言。”

這個話題暫時是厲璟淵理虧，于是他選擇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