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撐腰。
他知道自己來晚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除了默默盯著的背影,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遠。
在另一邊的會所里,胡金華坐在沙發上,攪著杯子里的茶,眼里全是得意。
“還是怕!”
“不澄清,就說明在心虛!”柳含煙靠在邊,一邊修著指甲一邊說。
“我們越說,越沉默,風向就越站在我們這邊!”
“明天的稿子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的品牌口碑!”胡金華冷笑。
“一個人再怎麼強,如果靠不上男人,就靠不住人心!”
“現在有Mark!”
“那又怎麼樣?”胡金華瞇眼。
“Mark在國外再有勢力,他也不是C市的人!”
“越不依賴傅家,我們就越有空間!”
柳含煙點頭。
“太清高了!”
“以為能永遠撐得住?”胡金華哼笑一聲。
“我就不信一個人,帶個孩子,還能守住這麼大的攤子!”
“我們等出錯!”
“等撐不住的時候,就會來求我們了!”
柳含煙咬著。
“這幾年搶走了本來屬于我的一切。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胡金華拍拍的手,笑得意味深長。
“你放心,媽會幫你拿回來!”
“屬于你的,遲早要歸你!”
們沒注意,隔著包間的玻璃墻外,有一雙眼睛正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Mark站在不遠,神冷漠,手里已經把錄音筆打開。
他不會等安然開口請求。
有些事,不到手。
他會替清理干凈所有泥濘的路,只讓走在干凈的里。
安然不信他可以,那他就一件一件做給看。
不想靠人,那他就悄悄站在后,哪怕不被承認,也愿意做背后的那堵墻。
哪怕從不回頭。
他也不走。
天快亮了,窗外的天由深藍慢慢變淡灰,遠樓頂的廓開始清晰,第一縷微從城市的邊緣慢慢爬上來,把整片天空輕輕暈染。
安然坐在苗苗房間門口的小凳子上,手里還拿著那本《小王子》的繪本。
剛給他講完故事,他已經睡著,小小的子蜷一團,被子到一邊,額頭上微微冒著汗。
手替他掖好被角,又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輕輕起,出了房間。
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廚房。
水壺燒開,倒了一杯水,靠著廚房臺面發呆。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響著,像是故意要提醒這個夜晚有多漫長。
手機震,拿起來看,是何曼曼。
【Mark那邊傳回來了錄音。
胡金華和柳含煙那兩個人的確是在背后作了不止一份“借名合作”項目,還在兩家小品牌的資金賬戶里做了假賬!】
安然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幾秒,沒回。
一分鐘后,又一條進來。
【Mark說,他可以公開音頻,但你要不要提前一?】
把水杯放在一邊,走到窗前,打開窗,風一下灌進來,涼得打了個哆嗦。
低頭打了一行字:
【不急!】
【等們把手得再長一點,再一起斬了!】
【我要們知道,我一次,我就能讓們永遠翻不了!】
發完,盯著這句話看了幾秒,然后關掉屏幕,靠在窗邊,閉上眼。
不是報復心重的人。
可胡金華和柳含煙,是過不去的劫。
從來沒忘記那場火。
那個夜晚,抱著還在腹中的孩子,一個人在那間著火的別墅二樓窗邊,電話打不出去,邊滿是煙霧,的嗓子都啞了。
那時候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我要活下去。
不是為了誰。
是為了這個孩子。
還有自己。
因為不能就這麼死了,死在別人設好的局里,死在還沒弄清楚真相的混里。
后來活下來了,也爬起來了。
一步一步,把AR做起來,把自己從“傅家未婚妻”的影子里掙出來,了如今能站在國際展臺、能帶產業鏈的安然。
但不是忘記了。
只是把恨收了起來,放在最深的角落,等著。
現在,時機到了。
要的不是曝,更不是簡單的名譽挽回。
要讓胡金華母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靠誰扶起來的,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每一個合作、每一份合同、每一塊石頭、每一個展臺,都是咬著牙打下來的。
現在誰要,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麼“殺伐”。
手機又亮了一下,是Mark。
【我看到你回了曼曼的消息!】
猶豫了一下,沒打字。
幾秒后他又發:
【你現在一個人撐得住,但你不用非一個人!】
【我一直都在!】
靠著窗框,盯著那行字,良久,才緩緩打了一句:
【我知道!】
打完這三個字,忽然覺得口松了一點。
不愿靠誰,不代表看不到。
Mark一直在。
這幾年,無論緒崩潰還是失眠無眠,他都沒有缺席。
他不求回應,也不急著靠近,他只是悄悄地守著,像一塊沉默的石頭,卻也了生命里有的安穩。
不是沒搖過。
只是不敢。
不是怕,而是怕被一次又一次地放下。
曾經太信傅衍慈。
把自己的一切出去,最后換來的,是一句“你太緒化了”。
那一刻才明白,原來所有的認真和信任,在他眼里只是負擔。
再也不會讓自己走那條路。
同一時間,胡金華坐在一高級私人餐廳里,桌上滿是最吃的菜。
柳含煙坐在對面,一邊刷手機一邊笑。
“你看,這家真的上頭條了。
說AR品牌曾在海外被質疑聯合不明背景品牌,有洗錢嫌疑!”
“很好!”胡金華拿起酒杯,晃了晃紅酒。
“不是最怕臟嗎?那就讓看看,上能干凈幾天!”
“你覺得會反擊嗎?”
“不敢!”胡金華眼神沉。
“現在名聲太響,反擊一個匿名品牌就是自降份!”
“萬一直接我們呢?”
“不敢!”胡金華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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