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晴帶著孫嬤嬤,早早地便等在了朝殿。
在團上跪了一個時辰。
“小姐,五皇子和長樂郡主來了。”
直到聽見清溪激的聲音,才驀然睜開早已經漉漉的眸。
“母親!”,蕭淮琰紅著眼睛撲到了的懷里,“小五兒想母親了。”
長孫晴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洶涌的淚意,蹲下子,抱住蕭淮琰,眼淚滾滾落下。
直到一顆溫熱的眼淚,落在蕭淮琰的額頭上,他才抬起同樣哭紅的眸子,聲安道,“母親不哭了,今日見面應該高興才對。”
傾嫵和陳嘉看了這一幕,眸中也是一片通紅。
長孫晴沖著二人招了招手,“阿嫵佳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二人沖著長孫晴施了一禮,上前抱住的胳膊,說著這一年來的思念。
長孫晴笑了笑,“時辰也不早了,難得來一回,你們每人各自先上炷香,有話咱們待會吃完齋飯再慢慢聊。”
一行人給拜完了佛祖又敬了香,這才往禪房走去。
傾嫵想找機會同長孫皇后說說話,但是蕭淮琰實在是太粘人,一直沒能尋得到機會。
直到晚上蕭淮琰困極睡著了,才有時間,單獨同長孫皇后說說話。
“皇后娘娘可好?”,語淚先流。
長孫晴心疼地將傾嫵攬懷中,“阿嫵,我更想聽阿嫵喚我阿娘。”
在民間兒喚母親,或者兒媳喚婆母都是阿娘。
眼下是兒,不久的將來是兒媳,無論如何這一聲阿娘,都擔得起。
傾嫵點頭,接連喚了好幾聲,“阿娘,阿娘,阿娘……阿嫵好想阿娘……太子殿下也想……”
二人抱著哭了一團。
守在門外的凌姑姑和孫嬤嬤,忍不住都紅了眼眶。
傾嫵從懷中起,睜著紅腫的眸子,幾番糾結后開口問:
“阿娘當真要如此嗎?阿嫵總覺得那人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雖然也怨懟昭寧帝這一年一共納了八個妃子,但總覺得這其中有報復長孫皇后的分在。
但也不敢猜,因為覺得太子是希長孫皇后可以活的自由的。
長孫晴苦一笑,眸飄遠。
“阿嫵我雖然在護國寺,但是這里有他的人,很多我不想知道的事,總會極為巧合地傳進我的耳中,讓我想清凈也清凈不了。
就算眼下他有苦衷,就算當初魏氏宮他有苦衷,二皇子的存在本宮可以原諒。
那麼三皇子還有榮華公主又怎麼解釋?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
魏氏的事經過去年護國寺之行,我尚且可以不計較,但是太后是我心底的頑疾。
上次的賜婚,我便已經同他說的很明白,但是他的思維里,我就得當一個低眉慈悲包容一切的菩薩。
他永遠都看不見太后先對我怎麼樣,能夠看見的永遠都是我不夠大度不夠孝順。
太后在他面前挑撥的,他從來都不會問問我是真是假,便已經默默地在心中給我定了罪。
哪怕在我需要他站出來替我爭一口氣的時候,哪怕有一次他能夠為我遮風擋雨,我都能夠為了他繼續忍下去。
我看到了他所有的模樣,但卻從未看見他像一個男人一樣,在太后面前替我說一句公道話的模樣。
所以我這一生錯把陳醋當墨,寫盡半生紙上酸,終于在經歷了無數次崩塌與重建后,才明白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日看花花落的意思。
嘆了口氣,“阿娘只想問你一句,若是太子同他一樣,阿嫵可還愿同陪著太子在那四方宮墻中蹉跎青春,與他共白首而無悔?”
長孫晴說完,傾嫵早已經泣不聲:
“阿娘莫要再說了,無論阿娘如何選擇,阿嫵都會支持,阿嫵會替阿娘照顧好殿下。”
希長孫皇后能夠幸福,至此鮮花贈自己,縱馬踏花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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