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秦悅心里也有這個疑問:大城市待習慣了的人,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住,真的能習慣?
就連自己,偶爾回迤沙拉小住十天半個月,還好的,時間一長,就還是會想著回城里充充電了。
‘秦小兵’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將車子開得穩穩的道:“林老的屋頂上是個停機坪,要出行,或者是需要送什麼東西的時候,喊直升機就是。”
聽楊伯伯說,當初他就是乘坐醫療直升機被送到這里來了。
正擰開水瓶喝水的何倩語,差點兒沒被嗆著:“咳咳,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咳咳!”呂博文也輕咳了兩聲,用眼示意:外人面前,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點小事,換了黎老爺子也是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至于這麼驚訝嗎?
倩語也意識到有點丟臉了,趕看向車外,換了話題:“果然是懂生活的老人家,在這樣的地方居住,想必定會長壽的!”
車子到了山頂,左手邊是一間小寺廟:正國寺,右手邊就是林正國的‘林府’了。
寺廟有小和尚出來,秦小兵道:“呂先生和何小姐,跟這位小師傅去廟里休息吧,我帶黎太太去拜訪林老。”
呂博文看向秦悅,秦悅點點頭:“去吧,有事我打電話給你們。”
看著夫人跟初次見面的男人離開,呂博文還是有點不放心。
何倩語說:“別看了,走吧!”
呂博文沒說話,轉跟著小師傅一起進了寺廟。
小師傅將他們安置在一個小涼亭里,上了茶水:“二位客人請慢用,有需要再隨時我。”
倩語輕輕聞了聞茶香:“唔,好茶,不愧是國醫,真會生活。”
然后再看呂博文,依舊一副皺眉警惕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哎呀,不要這麼張嘛,俗話說沒心沒肺,才能活得不累噻。”
呂博文端起茶杯:“這不是張,是職責所在。”
“可是我覺得文哥你最近的狀態有點不對,看誰都像壞人,這樣下去,不好耶!”
“真有這種覺?”
倩語點頭,認真道:“真的有!之前你總給我說,夫人狀態不對,疑神疑鬼,可我回來之后覺得好的啊,甚至比以前都要好。”
“你不覺得正是這種轉變,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啊?焰離開兩三個月了,若是夫人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不能自拔,也不自救,那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
呂博文抿,他沒法給倩語說:焰可能還活著。
何倩語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文哥,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夫人的安全沒錯,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需要空間的,該我們管的,我們認真負責,但也不能太過多事,要不然會引起老板反的。”
呂博文不得不承認,倩語的話有道理,所以他真的應該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黎焰不知道,‘秦小兵’的出現,將博文都給陷自我懷疑中去了。
到了林老的府上,林老還在跟一位政界大佬視頻會議,他們需要等候一會兒。
黎焰輕聲問秦悅:“他們沒有認出我,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用秦小兵的份,多接你?”
秦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僅面容變了,型更是大水,再加上這幾天沒刮的胡子,墨鏡一戴,誰能認出你啊?”
“那你當初怎麼認出我,然后不停追著我跑的?”
“我不一樣啊,我靠的是直覺……”
正說著,聽到腳步聲,秦悅回頭,一眼就看見一個仙風道骨,鶴發的老人家,朝他們走了過來。
就是這位老人家,醫好了黎焰,讓他一切正常的醒來。
黎焰起:“林老。”
秦悅也跟著起:“林老,你好!”
林正國點點頭,在他們對面坐下,問黎焰:“這就你朝思暮念的小媳婦兒?”
“是!”黎焰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妻子,秦悅。”
“嗯,不錯,長得就是個福相,討喜的一小姑娘。”
秦悅道:“林老,謝謝您將黎焰醫好。”
對這位老人家,是出自于心的激。
林正國收下的謝,挑眉問:“他整天在外面東奔西跑,還時不時的鬧個失蹤,你不怪他?”
提起這個,秦悅也很無奈:“他有他的堅持,一個人,就是無條件的支持吧!不管他做什麼,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林老是年輕時吃過苦的人,知道今日的和平和繁榮來之不易。
對于軍人和警察,他一向是敬重三分的,若是每個軍嫂警嫂的都有這樣的覺悟就好咯。
“懷孕了是吧?幫你把把脈?”
“好啊,謝謝林老!”秦悅趕出手,這可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呢。
林正國將手指搭上秦悅的手腕,片刻之后:“瞧著還不錯,不缺營養,但終究還是心脈有些損吶!一會兒開個方子,抓幾副中藥調一調,以后一定要把心態放寬,緒這個東西,對的影響太大了,心好了,才能一切都好。”
看林老拿過筆眉飛舞的寫藥方,黎焰道:“林老,我妻子懷孕了。”
“知道!”老人家頭也不抬的說:“將近四個月,是個帶把兒的。”
這話一出,年輕的夫妻二人都愣住了,一是林老居然這麼厲害,一把脈便知這麼多信息。
二嘛,家里已經有大小兩位王子了,他們本來是比較期待一個小公主的,誰曾想,又是個兒子呀!
這天的中飯和晚飯,都是在林老這兒吃的。
臨著要下山了,黎焰向他請示:“過幾天我爺爺和阿媽要來春城,到時候能不能也來拜訪一下您?”
林老聽明白了其中深意:“你們領導準許?”
“嗯,跟楊伯伯說好了。”
“你爺爺會下象棋嗎?圍棋會不會?”
“都略懂一二。”
林老覺得跟這個年輕人有緣的,他媳婦兒也是個好的,也確實久沒人陪他玩兒了:“行,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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