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早了，得趕赴下一場。

夏妗同周行衍道，“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說著起拎起包。

周行衍還在那兒揶揄，“你怎麼見了司厭，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就落荒而逃了？”

“別老把我和他扯到一起。”夏妗說，“我和他除了，沒別的關系，你句句不離他。”

說完就走。

出去沒多久，周行衍也起了，人剛走至門口，有人過來攔下他，說，“周，我們小司總請你去包間閑聊。”

司厭？

周行衍挑了下眉，他這是靠著夏妗水漲船高了，竟還有這樣的榮幸，能和司厭閑聊。

——

夏妗打車去餐廳，一家裝修古樸的私房菜館，桃木的裝修風格，有些沉悶。

夏妗一向不太喜歡，喜歡明亮一些的環境。

總覺得，暗的角落生長出來的，需要多曬曬太。

余燁定的位置是靠著窗邊的，這讓夏妗稍微不那麼難以忍。

仍舊是紳士的，提前就到了。

看到自己進來，遠遠的就站起，朝著微笑。

夏妗談不上反，但也不喜歡。

到了餐桌前，他心的為拉開了椅子，夏妗禮貌的同他道謝。

“謝謝。”

“應該的。”

余燁淺笑著坐回位置上，兩人相對而坐，他將點菜的平板遞給夏妗。

“看看喜歡吃些什麼。”

夏妗不擅于和人客套，接了平板開點，沒一會兒就點好了，又將平板遞回給余燁。

“你也點點自己吃的。”

余燁說，“不用，我不挑食。”

既然這樣，夏妗就將平板遞給了邊的服務員。

等上菜的過程很漫長。

太過沉默會很尷尬，余燁一直緩解氣氛的主和聊天，夏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

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你就不問問我，昨天去了哪兒，和誰在一塊？”

不信，余燁昨天沒聽到靜。

司厭很惡意的在出聲后，才掛掉了電話。

余燁低眸，半晌很平靜的說，“你有自己的私。”

“我們現在是相親的接階段，你確定對我的那些私一點不興趣？昨天你聽到了吧所以才會打電話告訴徐宴之。”

話說到這兒，夏妗覺得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昨天的人是司厭。

“我在海城名聲不好，如果你有打聽，應該聽說我私生活很混，這樣也不介意？”

大概沒有男人不介意吧。

余燁卻說，“我不太在意。”

他的回答，讓夏妗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是徐宴之口中的正直男人，多誠實啊。

“看來，你們徐總向你承諾了不。”抬手支在桌面上，撐著下問他，“和我在一起，你能得到多好？”

余燁沉默了一會兒，說，“不。”

“既然話都說開了，這頓飯就沒必要吃了。”夏妗站起，同余燁笑著道，“你只管去回你徐總，我對你很滿意，我們相的很好。”

說完要走，走出兩步后，夏妗又回頭，對余燁道，“對了，下次約會不要來這麼死氣沉沉的地方，我不喜歡。”

——

從餐廳出來，夏妗去了趟醫院。

傷筋骨一百天，外婆的一時半會好不了，現在做完手不到一星期，連床都不能下。

仍舊是平時的樣子，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夏妗陪了外婆近三個小時，因為沒吃午飯實在的難。

從病房出來，想去找個地方隨便吃點東西。

誰知剛走到醫院門診大廳，就看到了徐宴之和江瑜。

兩人說說笑笑，朝著婦產科的方向。

不自覺的就朝著難以接的方向想，是懷孕了嗎？

大腦一陣恍惚。

又想起，徐宴之斷崖式和分手后，接不了，一定要找他要個說法。

在他市中心的高檔小區樓下，守到半夜，終于看到他的車在夜下姍姍歸來。

剛停下，便急急的沖過去。

卻在不到兩米的地方，生生站定，看到副駕駛的江瑜傾湊到他跟前。

看到他低頭，他們在接吻。

后來，他們下車，他看到了，也只當沒看到，牽著江瑜的手一起上了樓。

那晚，夏妗在小區樓下站了一夜，也沒等到江瑜下樓。

有什麼可意外的。

夏妗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回的酒店。

又以什麼樣的心，在夜幕降臨時走出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