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氣氛無比凝重。

“曉晗，我……我當時只是一時糊涂，沒想過真的要傷害誰。”喬靜文語無倫次地解釋，徹底慌了。

“你也知道？是嗎？”喬曉晗沒搭理，轉而看向凌陌昆。

凌陌昆沉默著點頭。

“還有誰？這肯定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有高天，對吧？”喬曉晗怒目圓瞪，盯著喬靜文。

“是我讓他幫我的。我們也沒想到馮心語的堂哥會那麼狠心，害自己的小叔。”喬靜文非常愧疚。

“心語是我的好朋友。”喬曉晗聲音哽咽，“媽，你知道我朋友很，對吧？你居然去害？你怎麼會去害人呢？為什麼啊？”

“還不是因為你非要跟凌陌昆在一起！凌浩天是什麼德行，你也見識過了，我是不擇手段，可我也是為你好，我有什麼錯？”喬靜文緒有些激。

“為我好？”喬曉晗冷笑，“為我好，就是不擇手段傷害我的朋友，然后我跟凌陌昆分手？”

表一頓，“不對呀，那你應該讓我知道這件事才能我，你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喬曉晗把視線落在凌陌昆上，忽然明白了，指著凌陌昆道：“你們是想他，讓他主離開我，因為你們知道凌陌昆不舍得讓我知道這件事，是嗎？”

喬靜文捂著口，聲音明顯在抖，“曉晗，你一定要這麼咄咄人嗎？再說了，馮心語的爸爸不是已經醒了嗎？”

喬曉晗很崩潰，“馮叔叔醒了，是他運氣好，是馮爺爺醫高明，跟害他的人有什麼關系！媽，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啊！你這樣，跟凌浩天又有什麼區別？”

啪！喬靜文抬手給了喬曉晗一耳。

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喬曉晗被打懵了，竟然又被母親打了。

掌心的痛喚醒了喬靜文的理智，是被那句話刺激到了。

——你這樣，跟凌浩天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徹底昏了頭了。

凌陌昆一把摟住喬曉晗，“喬阿姨，你怎麼能手打啊！”

但喬靜文的神很不對。此刻，滿臉滿眼都是復雜的緒，與一貫的清冷淡漠截然相反。

手握拳，渾都在抖，眼睛里滿是淚水。

凌陌昆牽著喬曉晗的手回到隔壁病房，“曉晗，喬阿姨這麼做，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凌浩天的為人，真的……一言難盡。的做法很不好，但是心我能理解。”

他輕嘆一口氣，“既然事已經發生了，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彌補。”

凌陌昆上這麼說，心里也起了懷疑，喬靜文骨子里是個善良的人，突然變了子似的，不擇手段地想要拆散他和喬曉晗，怕是因為凌浩天真的對做了不好的事。

他的手覆在喬曉晗有些紅腫的臉頰上，“疼嗎？”

喬曉晗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奪眶而出，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一會兒才止住。

抹了把眼淚，抬眸看向凌陌昆，他這陣子明顯瘦了一圈，涌起的愧疚更讓心里堵得難，“你快回病房休息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凌陌昆回到病房，喬靜文坐在沙發上發呆。

“喬阿姨。”

喬靜文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指尖輕輕拭眼角，站起，“抱歉啊，打擾你休息了。”

“我沒事。”凌陌昆自覺地回到病床上躺下，他得好好休息，讓自己快些好起來。

喬曉晗不聲不響地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個人住回了姥姥家。

好久沒來，小區里的樹葉都掉了，乍一看是一片蕭瑟的景象。

姥姥家的門鎖上落了灰，費勁地掏出鑰匙，正要開門，聽到對門的開門聲。

“曉晗。”

“林叔叔。”

林偉強看上去神疲憊，鬢角多了些許白發，穿黑風，胳膊上赫然戴著一個黑袖章，手里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這是……？”喬曉晗心里咯噔一下，驚愕得瞪大了眼睛，手指了下他的胳膊。

“你阿姨，前幾天走了。”他的聲音里滿是悲傷，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水。

聞言，喬曉晗的眼眶也潤了，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安的話。

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七八糟的事，張巧云心好一點，說不定還能等到做手的那一天。

“曉晗，我替林牧嶼向你道歉，是我教子無方。”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喬曉晗有些不知所措，正要想著如何應答，林偉強繼續說：“我把這套房子賣了，以后有緣再見吧！”

說完他轉走向電梯間，頭也不回，看似決絕的背影，卻倍顯孤寂。

林偉強沒想到這一趟會遇上喬曉晗，他這些天一直在后悔，如果當初他不那麼多私心，對待喬曉晗真誠一些，他的公司不會走投無路。

高杠桿投資失敗，再加上凌陌昆和高天的聯手打，讓他在短短的時間一敗涂地。林牧嶼的案子給張巧蘭帶來了沉重打擊，病驟然加重，最終撒手人寰。

人財兩空，負重債，林偉強只得把最后一套房子賣掉，卻也填不上窟窿。

喬曉晗目送他進了電梯，回過神，作緩慢地打開門，空氣里悉的氣味，讓不鼻子發酸。

因著林牧嶼的關系，無意間會刻意回避林家的人，沒想到才短短的時間，張巧云就與兩隔。

真是世事難料啊！

想姥姥和姥爺了。

喬曉晗手臂的傷還沒好，小心翼翼地掉外套，攏了攏散著的頭發，側躺在沙發上。

是人非的覺，真的好糟糕啊……

覺得自己快要抑郁了，這段時間總是不自覺地掉眼淚，哭多了眼睛又酸又疼。

一想到承諾幫馮心語出公關方案，可手傷這樣，什麼都做不了，越想越難過，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漸漸睡著了，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里，馮心語指著的鼻子罵，“喬曉晗，我把你當朋友，你卻這麼對我！把我們家害得這麼慘！你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句，就被一把推開，馮心語頭也不回地走了，怎麼努力都追趕不上。

好難過……

一陣悅耳的鈴聲把從夢中喚醒，發現臉上滿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