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句讓屋子里眾人的臉都變了。
尤其是林主仆,腦子里一片空白,上座的皇后也沉了臉。
顧攸寧面上則又是疑又是高興。
“是林指使奴婢構陷主子。”
錦畫下一句話更如霹靂一般在小小的聽雨軒里炸響。
“你胡說!”
珊瑚瞪大了眼氣道:“溫人是何等的家世份位,我們主子怎麼可能收買邊的大宮?你這是……”
珊瑚口里的誣陷二字還沒出口,錦畫就從懷里取出一串珍珠瓔珞。
“這是林賞給奴婢的瓔珞。”
沒等林主仆開口辯解,錦畫接著道:“因為前些日子我勸主子不要與顧昭儀太過親,免得惹禍上,主子很是生氣,罰奴婢在屋子里思過。”
“林發現了這事,便讓珊瑚地來找奴婢,讓奴婢告發主子素日苛待,用銀錢指使尚功局的人將林的銀霜炭都送到蘭芳閣。”
“皇上,娘娘,我家主子冤枉啊。”
珊瑚聽了這話,眼里一亮,往地上一跪:“不說我家主子沒炭取暖的事整個昭慶宮都知道,就是皇后娘娘的人也查出溫人屋子里的炭超出了本該有的份例,這定是溫人有意誣陷我家主子。”
“既然林讓整個昭慶宮都知道自己缺炭取暖,想來也沒打算忍辱負重,暗吞委屈,為何不將這事上報皇后娘娘。”
顧攸寧扶著溫人,冷嘲道。
“這……”
珊瑚一時語塞,林倒是怯怯地開口了:“都是嬪妾的錯,珊瑚們也是憐惜嬪妾凍,又怕嬪妾手僵抄不好給太后的經,這才心急了些。”
說完后林似不經意地攏了攏袖口,左手腕上一道道暗的痕格外明顯。
“皇上,母后子不豫,林因為上回壽宴的事一直心懷愧疚,這次為母后抄寫經也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此事若是讓外面的朝臣知道,也只會贊是皇上孝心所致,后宮妃嬪與您同心同德。”
皇后道。
帝王最重名聲,不管林的事真相如何,但林抄寫經確實有利帝王名聲,而毀掉這一切的是溫人。
知道帝王為當年的事縱容溫人,但今日就要借著置溫人讓顧攸寧與溫家生了嫌隙,繼而握不住溫家在后宮的人手。
“皇后娘娘,您方才一直提醒臣妾不要于誼為溫人求,怕不敬太后的罪名落在臣妾上,但臣妾并非無憑無據地為溫人說話。”
“蘭芳閣多出的炭火都是從臣妾的長春宮挪出來的,溫人并沒有侵占低位妃嬪的銀霜炭份例。”
顧攸寧先解釋道。
“顧昭儀,就算你與溫人好,也不該拿這理由為溫人開。”
皇后蹙金了眉頭,滿臉的不贊同。
“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顧攸寧不提別的,就只說自己所言為真,讓皇后更加覺得顧攸寧是看著帝王在這里,心有倚仗所為。
“顧昭儀,娘娘掌管后宮,事一向周全,此事已經同尚功局那邊核過,的確是送炭的侍收了溫人的銀錢,將林這份也送到了蘭芳閣。”
執春對著顧攸寧恭敬地福了福。
“聽雨軒這一月來真的一點銀霜炭都沒分到?”
顧攸寧卻是突然問向珊瑚。
“當然,顧昭儀若是不信,盡可以讓人搜這聽雨軒。”
珊瑚的眼里都是對顧攸寧的怨恨,自己主子因為大皇子的事,一直對顧昭儀低聲下去,屢屢想示好彌補,但顧昭儀就是要為難主子。
“這一月來?”
這時,上座的帝王卻是輕輕笑了。
“皇上?”
見到帝王角略帶諷刺的笑意,皇后本能地覺出些不好。
“啟稟皇上,侍衛在昭慶宮門口找到一個行為不軌的侍。”
就在這時,乾明宮的侍在門外稟道。
“將人帶進來。”
曹忠得到帝王示意,揚聲喚道。
很快,一個面慌的侍被押了進來。
“若是不想去慎刑司,就別說廢話。”
那侍剛要喊冤,就被曹忠冷聲止住了。
“回……回皇上,奴才是來找林要東西的,林上回讓奴才賣的那些東西不到一千兩銀子,還差一百兩。”
“你是說林將宮里的件私下出宮去賣?”
聽到這侍的話,錦琴面上一下子激起來,雖是有些逾矩,但一片為主之心也算合合理。。
“是,皇上饒命!奴才下次真的不敢了。”
那侍哭天搶地地求饒起來。
曹忠一擺手,門外守著的侍衛重新將人拖了出去。
“林。”
帝王威嚴冰涼的目落在林上。
“嬪妾知錯,嬪妾當日想為……”
林剛要開口解釋,帝王就冷聲打斷了:“林陷害上位,無中生有,無視宮規,心思叵測,即日起廢為庶人,打冷宮。”
“皇上!”
皇后失態地高聲道。
“皇后有異議?”
帝王目沉冷。
“溫人屋中多出來的銀霜炭,皇后怕是查錯了方向,那是真金白銀問顧昭儀買的,溫人過去送銀錢時,朕也在。”
皇后還來不及反應帝王這句話的意思,又聽得帝王冷淡的質問:“皇后讓這樣一個惺惺作態之人為太后抄寫經祈福,也不怕折了太后的福分。”
“臣妾……那炭……”
皇后總覺得自己今日落圈套里。
但今日的事是自己發作開來的,怎麼會?
“皇后是覺得朕有意偏袒顧昭儀,當日在場的宮人也不,皇后可以一個個地來問,朕的話還比不上尚功局的侍可信?”
“臣妾不敢!”
皇后忙站起福到底。
“下邊的事就給皇后了。”
帝王沉著臉起往外走去。
顧攸寧匆匆叮囑了錦琴幾句照顧好溫人,自己飛快地下披風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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