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后兩人腦子飛快地各自轉著心思時，顧攸寧開口了。

聞言，帝王暗地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朕準了。”

雖然他本是想留著陸的命，但寧兒若堅持，他也會全，只是陸家那邊需要自己多費些心力。

可皇后的面卻是彩極了。

沒想到顧攸寧這副鄭重模樣，只是想對付已經為廢人的陸。

皇后簡直懷疑顧攸寧是不是喝了那加了砒霜的藥被毒壞了腦子，陸這種蠢人什麼時候不能除，何必浪費帝王的一番憐惜。

“顧攸寧，明明是鄭貴妃害的你，你這個賤人怎麼就跟我……”

陸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攸寧，就要破口大罵時帝王冷聲吩咐道：“曹忠，去幫顧昭儀。”

“是。”

“皇上，這藥湯里有砒霜，當眾毒殺嬪妃有礙您的仁君名聲。”

皇后沉聲道。

被氣得不行，本不想讓顧攸寧如愿。

但當眾毒殺嬪妃，這事傳出去，顧攸寧的毒辣殘忍就會被人詬病，就算有皇上護著，也擋不住陸家和朝臣的攻訐。

所以，明面上出言阻止，實則心里明白一心護著顧氏的帝王本不會聽的話。

“顧姐姐，陸犯了錯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置，實在不必當著大家的面殺，這樣對姐姐也不好。”

林聲道。

“本宮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而且此事皇上都同意了，何來殺一說。”

“陸三言兩語就要給本宮上個罪名？”

顧攸寧艷麗的五染上了怒意。

“嬪妾不敢，只是陸……那夾竹桃并不致命，可是這砒霜卻是能輕易取了人的命去。”

“說到底，害姐姐和大皇子的元兇是趙采，如今已伏誅，姐姐也該心安了。”

林蒼白著臉勸道。字字句句都在說顧攸寧殘忍狠毒。

“宮里頭常贊昭儀是善之人，今日倒是出人意料。”

盧人被牽連跪了那些時候，如今也酸溜溜地跟了一句。

“你們還等什麼？是等著讓顧昭儀親自手？”

就在這時，上座的帝王不耐煩地出聲了。

“是。”

“嗚嗚……”

陸的早就被侍握住，聽了帝王的命令，旁邊的侍忙將手里那碗湯藥往陸里灌。

陸驚恐地拼命掙扎，但慎刑司的侍都是做慣了這事的，那碗藥幾乎是一滴不剩地讓喝了下去。

“嘔……嘔……救命……”

侍一松開，陸就趴在地上長了脖子拼命干嘔，企圖將藥吐出來，那涕泗橫流的模樣讓眾人見了都唏噓不已。

就這樣嘔了半刻鐘，眾人都覺出些奇怪來，若是砒霜，不應該早就口吐白沫沒了命，但看陸的臉，雖然有些灼紅，卻不想是即將要沒命的跡象。

“皇后娘娘，臣妾自然不敢當眾毒殺妃嬪壞了皇上名聲，這藥湯里只有些許夾竹桃。”

“陸企圖用它毀臣妾容貌，幸好這藥是被臣妾喝了，若是被大皇子服下，小孩子弱，恐怕臣妾就要承喪子之痛了。”

“娘娘一向事公正仁厚，想必不會怪罪臣妾這以牙還牙之舉吧。”

顧攸寧這時才回應皇后方才的話。

“自然不會，既然這藥不會傷了命，顧婕妤此舉甚是合理。”

“臣妾多謝娘娘諒。”

見著顧攸寧恭敬行禮道謝的模樣，皇后的角僵得不行。

帝王倒是微微勾了。

“……我的臉好疼……”

陸在驚恐之中，自然沒注意到自己本該殞命卻還好好活著，被臉上的灼燒痛弄得哀嚎不已。

沒一會兒，陸臉上就出現了紅紅點點，看著尤為駭人。

“將陸氏送回福宮看管，無朕旨意，不許任何人探，違者同罪論。”

帝王擺了擺手。

陸筱靈很快被帶了下去。

今日的事一樁接一樁，幾乎將宮里最得臉的妃嬪都卷了進去，眾人看了這一場彩的好戲，心里卻大舒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總算是結束了，也沒牽連到自己上來。

“今日貴妃委屈了。”

殿靜默片刻后，帝王溫擔憂的目落在鄭貴妃面上。

“只要皇上相信臣妾，任憑旁人怎麼誣陷詆毀，臣妾都不會覺得委屈。”

鄭貴妃滿目深地抬頭凝視著帝王。

看著兩人深對視的模樣，殿妃嬪的目都不自覺地看向顧攸寧這邊，新寵舊歡，今日看著皇上是護著鄭貴妃多些，但們心如明鏡，皇上寵鄭貴妃至有三分是為著鄭國公和鄭家。

只是不知日后這兩人誰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更勝一籌。

顧攸寧自是面不改，依著帝王近日一貫的態度，若是真心護著鄭貴妃，方才看著時早就出心虛愧疚之意。

“曹忠，再擬旨。”

帝王低沉的嗓音將眾人的思緒拉回。

“奴才在。”

“寶林鄭氏懷擔皇嗣有功，著升為正三品婕妤，賜封號慎。”

這道圣旨將殿所有人都震住了，帝王對妃嬪位份向來吝嗇，就是顧昭儀當初的婕妤之位，也是太后親賞的，如今的昭儀之位，更是母子兩個經了不難才得封的。

就算是為了皇嗣，當初方采有孕，皇上可是半句都沒提要晉位份。

“皇上，越級晉升怕是不合規矩。”

皇后幾乎是口而出。

“嬪妾福緣淺薄，不敢承此殊榮。”

坐在末尾的鄭寶林嚇得渾發，不顧自己有孕的子，巍巍地跪下。

“皇上，妹妹有孕，擢升一級封為才人已是殊榮，皇上如此加恩，臣妾和鄭家怕是都不起。”

連升三級，還有自己都不曾得到過的封號，鄭貴妃的心被妒火灼燒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