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到這聲，驚喜地轉過頭來，但看到與帝王舉止親，面容完好的顧攸寧，的眼里閃過難以掩飾的錯愕。

僅憑這一點，顧攸寧就明白陸在這次的事里絕不無辜。

帝王也察覺到了，他沉冷著一張俊，扶著子往里走去。

曹忠忙將手里的墊放在左首下第一張椅子上。

順著帝王的攙扶，顧攸寧慢慢坐下，后面跟著的檀音將一個錦緞面暖爐放在自家主子膝上，帝王還將自己的披風蓋在顧攸寧膝上：“別冷著了。”

陸嫉妒得眼都紅了，顧攸寧這狐子賤人，也配。

“是陸家給你的膽子，讓你謀害朕的昭儀和皇嗣？”

帝王見著陸那憤恨的目，更覺厭惡不已。

“皇上，您就這麼對言聽計從，偏聽偏信，除了那一張魅人的腦袋，既無家世，又無才學，別說貴妃姐姐，就是何才人也比強上百遍。”

陸筱靈東宮的時候，顧攸寧已經被送去行宮，但從下人口中聽過顧攸寧不說琴棋書畫，連大字都不識幾個。

這樣的人就是給做婢尚且丟份，竟有臉踩在自己頭上，尤其是皇上竟為這麼個低賤東西罰自己個沒臉，更是恨了顧攸寧。

“住！”

“你行此蛇蝎之事，竟還在這里肆意攀扯，說，你在藥湯里放了什麼？”

帝王沒有指明砒霜和夾竹桃，顯然是顧攸寧之前的話起了作用。

他想從陸筱靈里得到更多的訊息。

“嬪妾沒……嬪妾是讓那侍打開食盒看了一眼，但馬上就打發那侍走了，其余的可什麼都沒做。”

陸筱靈倒也不算太傻，見這陣仗心知帝王早已知曉攔人的事，便沒有在此事上狡辯。

不過承認了又如何，誰又能證明了手腳，那些藥可是早就理掉了，一點不剩。

“那陸可得解釋一下這些藥的來？”

就在這時，曹忠悠然地自袖口取出一包末，遞到陸筱靈面前。

見著這東西，陸筱靈不待如何，跪在一旁的宮佩玉卻是白了臉，倒在地：“怎麼會？”

“這是……”

陸筱靈看見自己宮的反應也知道這東西的來，但佩玉不是保證過已經理干凈了嗎？

“這可是從的蘭芳閣搜出來的，陸不會不認識吧。”

曹忠道。

“從嬪妾的屋子里搜出來的又如何，難道不會是有人故意陷害嬪妾嗎？”

陸筱靈憤恨的目落在顧攸寧面上。

顧攸寧只作未覺，神悠然地著手里的暖爐，現在還不是自己開口的時候。

“荒唐，你不過一個區區一個，滿宮里的嬪妃旁人不去陷害，偏偏花費心思來陷害你。”

“人證證俱在，朕……”

“皇后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到！”

帝王正要開口置，外面響起侍的通報聲。

“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

皇后和貴妃打頭，六宮的妃嬪基本都到了。

“免禮。”

帝王冷淡地擺手。

“皇上，可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顧昭儀的臉看著也有些不太好。”

皇后走到帝王前，往端坐不的顧攸寧上看了一眼，溫聲問道。

“嬪妾給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請安，請恕嬪妾腳不便，不能全禮。”

在眾人進來之前，帝王就用目示意自己不必起，顧攸寧也就懶得折騰自己，反正再恭敬，皇后和貴妃也不會放過。

“可是摔傷了？”

皇后一臉關懷地問道。

“這天寒地凍的，顧昭儀的確該小心些。”

鄭貴妃自上次足后，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人前，雖然眉眼間橫著一抹輕愁，但與眾人意料中的惱怒卻是不同，尤其是竟然對顧攸寧溫言以對。

“多謝兩位娘娘關心。”

顧攸寧傾道謝，沒有多說的意思，實則目已經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個來回，兩人都沒往跪在地上的陸看去，神間也很是自然。

咳咳！

這時，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在妃嬪之中響起。

眾人的目都被引了過去，顧攸寧也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只見溫人后立著一人，一明錦宮裝似空地掛在骨架上，面虛白，幾乎是半靠在宮上，這便是常寧宮的嚴才人，常年臥病在床，無論是前世今生，顧攸寧都沒有見過幾面。

“皇上和娘娘恕罪，嬪妾……”

“你子不好，快些坐著。”

皇后面上染了憂。

“都坐吧。”

帝王看向嚴才人的目也頗有憐惜之意。

“謝皇上。”

帝王雖賜了座，但這后殿正殿就這幾把椅子，只夠才人位份以上的妃嬪座，其余的人只能立在后邊。

“皇上，臣妾妹妹如今子重，怕是不好久站。”

鄭貴妃卻是沒有馬上坐下，而是對著帝王福了福，滿臉歡喜道。

子重？

眾人臉俱是一變，這是有喜了。

鄭寶林是鄭家送進宮來生子的，這點眾人都知曉，但沒想到自方采之后，鄭寶林竟是第二個傳出好消息的。

“恭喜皇上，恭喜貴妃娘娘。”

有靠向鄭家一系的妃嬪忙高興地奉承。

鄭寶林有孕，倒是比前世早了一年，顧攸寧握著暖爐的手微微了一下。

“可請醫看過了？”

帝王劍眉上橫著一不易被人察覺的惱怒，面上卻看不出什麼。

至于旁邊的曹忠，將自己的頭垂得死死的。

“這是自然，臣妾子不好，無福為皇上誕育皇嗣，妹妹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麼會不盡心，早讓醫開了安胎藥喝著，不過李院判說妹妹的懷相很好，明歲定會給皇上誕下健康的皇子。”

鄭貴妃今日倒是一口一個妹妹親近得很。

“鄭寶林既遇喜，曹忠，賜座。”

帝王沉然的目落在低垂著頭立在后邊的鄭寶林半晌，薄淡抿，眼里的幽越發明滅不定。

“嬪妾謝皇上恩典。”

鄭寶林還是那樣怯怯的，雖懷上了人人稱羨的皇嗣，依舊在眾人面前連抬頭都不敢。

“今兒真是個好日子，本宮恭喜鄭妹妹得償所愿。”

皇后輕笑道。

“不過皇上今日召臣妾等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這陸……”

皇后輕描淡寫地將這樁后宮天大的喜事揭過，疑的目在陸上打轉。

“陸企圖毒害顧昭儀母子，罪不容誅。”

帝王掀袍坐下，對著皇后時臉卻是緩和下來。

“毒害？”

皇后面上猛得一驚，看向被侍在地上的陸筱靈：“陸？”

“嬪妾沒有！”

陸筱靈被帝王的怒氣嚇著，又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被這麼多人見著，又急又氣：“皇上和娘娘明鑒，嬪妾并沒有害人，那是……是夾竹桃，嬪妾只是看不慣顧昭儀狐主，想要給一些教訓，這花只會讓渾長紅疹，不會要人命的。”

“還敢狡辯？你只在顧昭儀的湯藥里放了夾竹桃？”

帝王還是沒有道出砒霜的存在。

“嬪妾沒有說謊，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讓醫驗看。”